秦琛猝不及防被人扑了满怀,身子一僵,待反应过来后,眼底的笑意愈发浓厚。 时苒走后,他又让秦云扶着他走了一会,现在已经能勉强站着了。 刚才听到车声,想着给时苒一个惊喜,便站着门边迎她。 但等到的却是一个神色低落的阿苒。 他心尖微动,空着的那只手抬起,拍了拍时苒的后背,安慰道:“好,明天就回去。” 无论是待在云城还是回钱镇,只要时苒一句话,他去哪都行。 时苒心情平复了些,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过了。 但她是真的累了,看到秦琛站在门外等她,情绪铺天盖地地涌来,几乎要将她给淹没。 她从秦琛温热的怀抱中退了出来,语气低哑,“现在还不能回去。” 秦琛眉心蹙起,刚想说些什么,但时苒已经扶着他往里面走。 明摆着有心事,但秦琛也不舍得将她心里的伤口又揭开一次。 他低头看了一眼,见她神色已经恢复到了一贯的冷清,只好将心里的话压下去。 秦云和秦祺看到时苒扶着秦琛进来,上前搭了把手,把秦琛扶到了沙发上坐下。 时苒喝了杯水就上楼了。 秦祺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今天的时小姐比平时更加沉默了一点。 秦琛让秦云把上午抓到的那几个人的资料汇报一下,秦云说道:“三爷猜得不错,那几个人都是从Z国来的。他们买通了医院的清洁工和一个护士,伪装成他们的身份进了医院。” 秦祺刚来,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被人暗算了两次,听了这话,有些迷糊地问道:“什么人?进什么医院?” 秦云看了他一眼,把来云城后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两句。 秦祺虽然咋呼了一点,但也知道轻重,而且手段不在他之下。 不然,秦琛不可能把这么大一个地下拍卖场交给他。 那可是个云龙混杂的地方,稍不留意就有危险发生,但秦祺一直处理得很好,秦琛每回问起时,都回答得有模有样。 秦祺听完,心情有些堵。 两年前,三爷出车祸那次他就没有在现场,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搞出来的事。 现在,他好不容易能站起来了,这些人还想下死手,这不是盼着三爷一辈子站不起来吗? 秦云看他一副要跟人干架的模样,笑道:“没事,三爷早就让人暗中防备了,这次没让他们讨得什么好,还把他们都给一网打尽了。” 秦祺气稍微平了些,但还是一脸愤怒,“这些人就该抽筋扒皮,看他们还敢不敢来!” 秦琛情绪比他平淡很多,仿佛早就料到了会有人对他下手。 两年前,那人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动手脚,查到他在云城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他很好奇,究竟是谁对他有这么大的仇恨。 秦云汇报完,又说道:“这些人都是硬茬,不肯说是谁指使他们来的。” 秦琛挑了挑眉,“那就都处理了。” “可是,要是一直查不出来幕后之人……”秦云也想把那些人都给处理了,但他真正担忧的还不是这件事。 秦琛淡淡道:“放心,那人很快就会出现了。” 秦云和秦祺都愣住了。 听三爷这语气,难道他认识那人? 秦琛没有多做解释,他起身,没让他们扶着,拄着拐杖,自己上楼了。 在云城待了三天,秦琛已经能不靠支撑站起来了。 他的恢复力让顾羽都有些震惊。 她虽然不是正儿八经学医的,也没有进过手术室。 但好歹她也有常识,一个双腿残疾的人,就算做了手术好了,也得复建上一两个月的时间才能正常行走吧。 这才几天,她就看到了秦琛行动自如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顾羽打量了他一会,忍不住问道:“你……真能站起来了?” 秦琛微微颔首,“是,多谢顾小姐关心。” 顾羽啧啧称奇,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关窍。 也是,时苒那些花大价钱和心血制成的药可不是白吃的。 秦琛在做手术前吃了两个月的药,体质要远胜一般人。 再加上是时苒亲自做的手术,死人都能给她医活了,让秦琛站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她今天一早接到秦琛的电话,说有事要跟她谈一谈。 顾羽心下茫然,刚在想时苒知不知道这事,就听到他说:“这件事我没有告诉阿苒。” 倒也十分坦诚。 顾羽不好推辞,只能应下了。 她让秘书泡了杯茶,推到秦琛面前,问道:“不知道秦先生来找我有什么事?” 秦琛轻抿了一口清茶,开门见山道:“我今天来,是想问一些关于阿苒的事。” 顾羽微微挑眉,“你为什么不直接问她?” 从上次她就看出来了,时苒对秦琛的包容可一点不对对方弱。 有一些问题,连她都不敢问,但她敢打包票,要是秦琛去问的话,时苒绝对不会生气。 也不知道来问她一个外人做什么? 秦琛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语气十分温和:“阿苒不想说的事情,我不会逼她。” 所以就跑来逼她? 顾羽轻嗤了一声,秦琛这算盘打得真是好。 自己不舍得逼时苒,就来为难别人。 不过,她堂堂研究所所长也不是什么能轻易被拿捏的人。 顾羽并不打算顺着他的话走,轻笑了一声,直截了当地说道:“如果我拒绝呢?” 秦琛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这个装修得极其敞亮舒心的办公室,回道:“那就可惜了,云城以后恐怕就没有这么个地方了。” 居然敢威胁她。 顾羽眯了眯眼,神色有些危险。 不过,她也清楚,凭她自己的力量,是斗不过秦琛的。 就算是那位来了,估计也不会直接跟他起正面冲突。 顾羽心下权衡了一下,只得退一步。 有些不爽地开口道:“说吧,你想问什么?” 秦琛不紧不慢地饮了一口茶,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眼神却有些冷,“阿苒跟你是什么关系?” 顿了顿,他又换了个问法:“或者说,她跟这家研究所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