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勿推开基地的门出来,远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等人走近他来不及多想,立马迎上前去。 冰辞失魂落魄地走来,没有注意前方有人,一跟头栽进他的怀中。 “你回来了,回来就好,”寒勿说话的声音连他都没有发现在颤抖。 冰辞虚弱地躺在他怀里,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近乎透明,给人一种好似碰一下就能碎掉的错觉。 她双手半抱住寒勿的手臂,眼神空洞,夹杂清晰可见的血丝,表情无比痛苦地自言自语。 “以前我以为我是最委屈,最痛苦,最孤独的那一个,可是梵梵比我还要委屈,还要痛苦,还要孤独,疼爱她的家人一个接一个个离去,独自撑起早已不复存在的家,生性善良在遭受欺凌时被碾碎尊严与骨气,后来的天真无邪面目全非。” “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回来,我回来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 冰辞蜷缩在寒勿怀里心痛如绞。 寒勿不曾见过她示弱的模样,如今见到,只能说明她心里实在太痛了。 见她这样,他的心好似被捏碎一般,痛到 窒息。 “梵梵还有我们爱她,一切都还来得及,从此以后,我们两个一起照顾她。” “你也没有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如果你没有出现,我的厄运永远不会退散,你的到来,是我好运的开始。” “所以,请你一定要留在我身边。” 冰辞没有听见他最后说的话,也许是太累了,也有可能是镇定剂里面的安眠成分起效了,她安安静静地靠在他的怀中,沉沉睡下。 寒勿轻轻将她横抱起来,眼睛湿润,眼神坚定,语气很轻地在她耳边说:“我们,回家。” 他没有回基地,而是回到冰辞给他买的海景房,他心里认定的属于两个人的小家。 将冰辞放在主卧大床上他才出去并带上门。 只见他走到阳台外面,随手拨通一个电话。 “喂,”晏谡沉稳的声音传来。 寒勿眼神专注远处的风景,开门见山地说:“可以动手了。” 对面的人沉默了几秒,问:“你要将西都拱手让给那个所谓的天幕组织首领?” “是,”寒勿本来就没打算隐瞒,直接承认。 晏谡也终于忍不住了,破口大骂:“有病是不是?你我谋划数年,你一直推脱时机未到就算了,现在,你就要因为一个凭空出现的人将成果奉上,寒勿,你清高,你了不起。” “抱歉,西都不能让给你了,但你可以做西都幕后之人。”寒勿自知理亏,退了一步。 晏谡考虑许久,挂断电话。 到了下午,他出手了,不过是在暗处。 寒勿利用特权开始与晏霁平等竞争西都都主的位置。 东都几位重视,特意指派十大有名望的家族子弟来投票表决。 当寒勿看见坐在席上的古茗时他就感觉已经稳了。 然而,晏霁早早就向东都递交了辞职申请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将了寒勿一军。 哪怕他比晏霁多出一票,就因为这份申请书,寒勿失了体面,东都也就没有第一时间决定。 这把寒勿气的,一整天都阴气沉沉的。 直到看见冰辞他才阴转晴。 笑得可讨喜了。 “怎么不叫我?” 冰辞脸色还是不太好,而且似乎有很急的事,只说了一句“我出去一趟”就消失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