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鲜红的血缓缓从伤口流出。 女孩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冰辞咬紧牙关，望着镜子，左手手术刀，扒开伤口，右手镊子深挖进肉里，夹取子弹。 疼得脸色煞白，冷汗涔涔。 女孩泪水盈眶，见她如此，生出敬佩之感的同时也被她的坚毅所感染。 胡乱抹了把眼泪，收敛心神，眼神变得坚定果敢。 双手利落地卷了一个布包塞进冰辞嘴里，让她咬住。 子弹深深陷进肉里，想取出来谈何容易。 冰辞双眼布满血丝，疼到表情狰狞。 死死咬住布包。 就像憋足了一口气，脖颈通红，青筋暴涨。 女孩儿也攥紧了拳头，紧紧盯着镊子，为她捏着一把汗。 突然，她瞳孔地震，吓得大惊失色。 惊慌地大喊。 “仇小姐！仇小姐！” “仇小姐——！” 冰辞力气全失，她已经尽力了，双手无力地垂在两边。 无论是镊子还是手术刀都掉在了床上，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怎么办呐，仇小姐，你不要有事……” 女孩儿见她闭上了眼睛，头缓缓下垂，吓得不知所措。 任人怎么唤冰辞都无动于衷。 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真的很累很累！ 身体轻飘飘的，坠入云间，不用再去想繁琐杂事。 见叫不醒冰辞，女孩儿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她悲恸地趴在床边，无措地捂住冰辞流血不止的伤口。 哭声哀恸，令人闻之落泪。 “嗒、嗒、嗒…” 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就在束手无措的时候，她似乎感觉到冰辞动了。 震惊地抬起头来望向冰辞，只看见一张血水褪尽的侧脸。 莫名地，她心里就注满了勇气。 没有再犹豫，戴上手套，换了一套消毒的手术工具。 万分小心地将冰辞放平躺在床上。 拿起手术刀和镊子。 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心里无比害怕。 “我我我……我没有做过手术，对不起，仇小姐，真的对不起！” 女孩儿大喊一声，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 她就止住了颤抖的手，稳稳地，用镊子碰到了一块具有金属质感、硬硬的东西。 心上一喜。 她打起万分的精神，集中注意力取子弹。 床上的冰辞面无血色，安安静静地躺着，毫无生气。 也不知道忙活了多久，女孩时不时抬手抹一把额头上的汗。 当“咣当”一声。 子弹落入金属盘里的声音想起时。 女孩儿如释重负地跌坐在地上。 重重舒了一口气。 此时，她早已因为紧张汗流浃背了。 坐了没有几秒钟。 她又急忙站起来。 还没有结束。 还差最后一步——包扎。 这最后一步，是她最娴熟的，中途都没用弄疼冰辞，动作轻缓极了！ 结束了！ 包扎好后，才算真正的结束了！ 女孩儿细心地给冰辞盖上被子。 将灯光调到舒适的亮度。 才轻手轻脚地将医疗工具消毒整理好放回原处。 做完这一切就已经身心俱疲，但她没有让自己休息。 而是，搬了个抱枕坐在床边守着冰辞，随时观察冰辞的反应，以防万一。 窗外太阳升出地平线，深红的太阳夹在两栋高楼之间缓缓升起。 红光漫天，从窗外斜照进来。 女孩儿上下眼皮不住地打架。 头也一下一下的往下点。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