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启禀将军,贼兵离城还有二十里!”一骑快马飞报上城道。
曹翊点了点头。
“再探。”
一个时辰后。
“报——启禀将军,贼兵距城已不足十里!”
“再探。”
又过了半个时辰。
“启禀将军,贼众大军已在城南五里处下寨。”
此时,即便探马不报,众人也已能在城上望见那南边远处浩浩荡荡的贼军身影了。
曹翊抬眼瞅了瞅自己头上的太阳。
“传令下去,只叫全军开饭,但切记不许吃得太饱。”
“是。”
不出曹翊所料,那刚刚抵达宋州南翼的贼军并未急于攻城,而是不慌不忙地开始在汴水南岸扎起营来。此刻,肚中早已是空荡荡的他们只准备先饱餐一顿再行进攻。在他们看来,拿下宋州根本不费吹灰之力,那宋州城早已被其视为了囊中之物。
按照此前商量好的计划,抢先一步用过饭的曹翊他们也是不待贼兵杀来,只自己先主动出城向对方发起了挑战。
“将军,你胳膊上的伤……”彭远仍是显得有些担心道。
“嗳,区区小伤早已无碍。”
“但将军也还是要多加小心才行。”
曹翊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便独自一人骑马跨过了南门桥。很快,那身披软甲、手持银枪的曹翊便气定神闲地出现在了贼军大营前。对方一瞅也是赶紧飞报进了黄巢帐中。
“启禀大都统,大事不好,有人正在那营门前叫阵!”
“啊!”
黄巢一听忙也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筷子。
“对方来了多少人?”
“禀大都统,好像……好像只来了一个人。”
“什么!”
黄巢闻言不禁勃然大怒。
“混帐东西!只来了一个人就把你吓成了这个样子,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是!是!”
来人急忙退出帐外。
这时,一旁的谋士赵璋却是开口道:“大都统,如今我十万大军来取宋州,对方中竟还有人敢先来独自挑战,依在下之见,这其中只恐有诈,大都统不可不防呀。”
黄巢听后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儿黄威何在?”
“义父。”
“命你即刻点齐三千人马前往迎战,但切记,只需将那来人撵走便是,绝不可追赶过河。”
“是!”
黄威领兵出营,随即摆开了阵势。他见对面真的就只来了一个人,于是忙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怎么,难道你们宋州城里的人都死绝了,不然为何就只派了你一个人前来送死?”
曹翊却也是当即反唇相讥。
“哼,你这不知死活的小毛贼,看你年岁不大,口气却是不小,原本我还有意饶你一命,可既是这样……喂,那对面的快报上名来,如此我也好早些送你上路!”
对方一听。
“哼,我乃黄王义子黄威是也!怎么样,怕了吧!”
“哈哈哈……我当是谁,原来不过就是个认贼作父的小贼子,好,那今日我就先用你来试枪!”
说着,曹翊忙一催马,随后径自朝那黄威而去。黄威见状忙也举起手中双刀迎战,可年轻气盛的他又怎么能是曹翊的对手,只不过两、三个回合,他便被曹翊回手一枪刺穿了咽喉。只听曹翊一声大吼,他竟一下子将那黄威从马上挑了起来。身后那些贼兵见了也是不禁当场大惊,一个个目瞪口呆地愣在那里全都吓傻了眼。直到曹翊将枪尖上的尸体重新甩回到地上,几个贼兵这才赶紧壮着胆子过来将那尸首拖了回去。这下那黄威也是彻彻底底成了个不折不扣的“下马威”。
“快回去告诉那贼首黄巢,只叫他赶紧出来受死,也剩得你家曹爷还要如此麻烦!”曹翊厉声道。
这边也是早已有人报进帐中。
“启禀大都统,大事不好,黄威将军他……”
“他怎么样?”
“黄威将军已被那来人挑死在了营门前!”
“什么!”
黄巢一听当即拍案而起。
“威儿死了!”
未等黄巢下令,旁边一将也是连忙上前道:“大都统,待我前去为小将军报仇!”
不一会儿,那人便也乘马来到营前。
“方才就是你杀死了黄王义子?”
“不错,你又是何人?”
“我乃黄王帐前大将苏重。”
“苏重?我看你是想叫我给你送终吧!”
话音刚落,曹翊便就又举枪朝对方杀了过去。可那苏重左闪右避,曹翊连刺三枪也是都被他给躲开了。而就在曹翊正掉转马头准备上前与其再战之时,那苏重却是忽将自己手里的一只大锤朝对方甩了出去。曹翊见状忙架枪去挡,不想却是为时已晚。只见他身子一倾,当即便扑倒在了马背上。那苏重一瞅。
“哈哈,得手了!”
于是,他忙朝对方赶了过去。可谁知刚到跟前,曹翊却又突然直起身来,随后一记回马枪,只径自戳穿了苏重的胸口。滴血的枪头从其背后露了出来,曹翊却是向回用力一撤,那从对方胸前喷出的鲜血也是顿时溅了他一身。而苏重则只身子一歪,之后便重重跌落马下。
“哼,蠢货,你以为我真能这么容易就受了你的暗算!”曹翊轻轻揉着自己的胸口道,“喂,那边的赶紧过来几个人,把这家伙的尸首给我抬走。”
对面的几个贼兵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听话,只连忙战战兢兢来到了跟前,在颤颤巍巍抬起那苏重的尸首后,他们便头也不回地赶紧朝营中方向跑去。可偏偏就在快到营门口时,有贼兵却也是吓得腿脚一软,那苏重的尸首只又被重重地摔落在地。
曹翊一瞅忙在对面马上大笑道:“哈哈哈哈……如此鼠胆竟还敢造反?我劝尔等鼠辈不如趁早归降,则本将军或许还可饶他不死!”
可等了许久,那贼营之内却也是不见再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