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了。你就在二楼吧,一楼我堆了不少东西。现在你可以把你叔叔放出来道歉了。” “你这什么房子,一点也不像隐居的人该住的。本来我都做好心理准备只有一个房间了。” 墨莲看着甚至摆了很多装饰品,一点也不像手工搭起来的隐士该住的房子,吐槽道。 江羽从小到大的时间都不被修炼占据,各种各样的东西他都研究过,房间里满是各种堆起来的雕塑,阵法盘,宝珠串之类,也不收起来,墙都被买回来的各种架子堵得看不见了。 他倒不是没有地方放这些东西,他纯粹就是摆出来看的,从宝珠里拿东西是个技术活,堆太多对他这个真气不行的实在太坑了。 “那怎么可能只有一个房间,以前少甫经常带羽鸩来的时候就准备好了。” 江羽一点不在意墨莲的怨气,靠在门沿上等着墨莲进门。 “赶紧进去吧,大晚上的,我还要收拾房间睡觉呢。不练真气我可没你这么能熬夜。” “啊,亏死,一点保护欲都没有。” 墨莲气呼呼地进了房子,一下就躺到了床上,一点没有淑女的样子。 “保护什么啊,哪轮得到我保护你啊。” “这不是保不保护的问题,这是……你是男生吧!” 墨莲躺在床上,人纹丝不动,两个胳膊弹起来,江羽在门口看着这个憨憨,嘴角有微微笑意。 好好的姑娘,长成个憨憨。 没被他们家那些互相角力的小势力影响,其实算是挺不错吧。 她身上真气比少甫都要强了吧,要是学了摧破,少甫就算和她来真的,八成也是五五开吧。 她这学成归去,如果计策得当,说不定可以改变现状吧。 刚才那下子,这憨憨脑子其实很好用嘛。 江羽靠着门沿,盯着腿还在床下,整个人脸朝天躺在床上的墨莲,就像看小孩一样。 “还看?你看什么?” “看巨嘤啊,这可比狗打架罕见多了,不得好好研究研究。” “研究个篮子,是你说要睡觉的吧!睡觉去!” 墨莲整个人在床上一弹,并没有爬起来。 江羽笑起来,后撤一步,把门带上,原地一个转体,然后整个人靠在门所在的墙上。 接下来就要去解决大麻烦了啊…… 不想去…… 但我就算我带着这不能修炼的体质,证明自己却必不可少吧。 不过她基本上都脱离危险了,证明自己这种麻烦事…… 算了,万一那几个刺客把这地方看到之后报给那两个秃子了呢。 真是麻烦…… 江羽刚想叹气,身后却传来墨莲拖长音不耐烦的长嚎。 “啊——————” 叹气中止 算了,东西都准备好了,受累跑一趟吧。 江羽摇摇头,下楼走向了自己乱七八糟堆满各种东西的房间。 他的房间里那真是什么都有,各种工具堆的到处都是,典型的男性未成年熊孩子独居房间。 不过堆的东西当然不是零食,是各种各样工具和装工具材料的宝珠和工具。 江羽随意地走进去,拿起桌上一个有微微白光的宝珠,坐在床上仔细端详。 这宝珠里的能量游离,仿佛有数条小龙围着中间太阳一般的白色光点,如同一个微缩的星系。 本来打算用来对付那两个假和尚的专门封印宝珠给了那个憨憨了,这下子一下就麻烦了不少啊。 江羽随手把宝珠收进护手里,拿出了自己刚刚用过的盘弩,装上箭头和宝珠,把边上另一个宝珠放在阵法正中心。 这有微光在内的宝珠迅速黯淡下来,阵法逐渐泛起一层微光。 不能用真气的他,甚至不能给盘弩直接充能,就像瘦小的人拉不开弓一样。 不仅力量差的远,墨莲一箭可以把人打穿,他的机关还来得及展开,就连装弹,他也比别人多一个步骤。 而且他的身体所能承载的后坐力都被降维打击。 在各种方面全面落后,只能依靠自己改装的武器,即使几年来他都在研究,都在不断改进,他也最多能不那么不堪一击而已。 但是,很多时候,上升虽然千难万险,但下降空间永远可以从意想不到的角度窜出来,让人明白地狱不止一层。 如果不是他自己没有自暴自弃,生下来过高的他比任何人都会粉碎得更彻底。 江羽给两把弩都装好了箭,看了看阵法中还在浮动游离的真气,面无表情的将它收进宝珠里,靠在窗边闭上了眼睛。 仔细地感知周围,周围依旧一片寂静,这大楼上依旧只有两个人,墨莲的叔叔还是没被放出来。 此时已经完全躺在床上的墨莲,正端详着她手里的宝珠。 墨莲无声地盯着她那金黄色的宝珠,宝珠内仿佛有星河一般,但在里面却是暗无天日。 眼睛盯着宝珠,她却没有像一个女孩一样想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可不相信江羽会正常地躺在下面准备睡觉,就算这一切逻辑并没有什么不通之处。 墨莲仰面朝天,把宝珠举起来,对准天上的星河。 宝珠散发着并不刺眼却也并不柔和的金光,但透过这层金光,却也映出了其后并不耀眼的星河。 拿着光源照眼睛的话,可是不可能看到对面的景色的啊……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只是广泛装备的战术武器…… 今天晚上,你又打算去看什么呢? …… 时至午夜,江羽的小小的二层楼,也终于熄灭了这座山上仅存的灯火。 在嘈杂的虫鸣声中,江羽从小小的房子里静步出门,回头看向这仍旧悄无声息的二层。墨莲和她的叔叔在二层的两个房间里无声地静默着,仿佛与整个大楼融为一体,和这个房间的法阵一同均匀地呼吸着。 江羽没有言语,并不打灯地向山下静静走去。 江羽远去多时,墨莲此时却从床上坐起。 从刚才开始,她就完全没有合上过眼。 微弱到江羽甚至毫无察觉的护体保护着她的眼睛,如果她不想,她可以永远不闭眼睛,她习以为常的护体让她如同时刻成长在培养皿里一般。 墨莲从床上坐起,透过从未合起的窗户,向城内看去。 江羽此时已经在她眼里如同蚂蚁一般微小,但她还是坐在房间里瞬间锁定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背影。 “应该……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