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人类进化为独立的亚种之前,这个世界上的妖怪就已经产生了文明。只是由于前代妖神的影响,后来的妖怪们的文明并没有正常地成长,停留在了前代强权的阴影之中。所以虽然总有一种潜在规律一直未曾变化,但人类的文明确实和各种各样被妖神扭曲的妖族文明有着巨大且明显的区别。 这里由于那些没有了妖神扭曲而发挥作用的从来不曾变化的规律驱使,修炼这种东西即使加入了世界,长久发展下来,它也不过是往现有的世界中增加了一种有战略意义的东西,就像教育一样的东西。 修炼让个体的强度大幅提升,个人的作用比过去大多了,确实改变了一些东西,但还是有很多东西并没有被撼动。 人人都可以修炼,剥离了部分特殊性,到最后的,不论再强的人到头来依旧双拳难敌四手,人类还是走上了过去的道路。 从古至今,成功的权利到最后几乎都离不开利益绑定。双拳难敌四手,权利这种东西归根结底不论从何而来,都会追溯到实力。什么真气,什么修炼,根本没有改变这一切。上升到另一个层次,真气几乎什么都没能改变。 既然没有什么彻底的改变,那他们走出只看到自己的世界,所要面对的东西也就可以看作是相同的。 从来没有永恒的权利,权利不过就是对各种事件的主导的延伸,绑定时常动摇,权利也就常常动摇。 前面说到利益绑定,其实只是因为利益绑定通常比较可靠和持久,几乎全人类所有的政权都需要扶着利益绑定站起来。而实际上,只要可以绑定,就算是谎言也是维持主导的手段之一。只有主导到足够的实力,才能有足够的权利。否则权利就会如同风中残烛,一触即散,只是如同海市蜃楼一般。 刺客联盟丝毫不和的内部充满着各种各样的内乱,实力就算加起来也不太够看,只是对于更加弱小的势力来说过于强大,不可撼动。虽然这些首脑之间彼此不和,但他们的地位和利益都依赖于刺客联盟的存在,这方面大多数首脑的利益都是绑定的,触及到这方面他们总会达成共识,所以直到现在,虽然这些首脑互相之间各种各样毫不留情面的侵吞厮杀从来不断,但到头来,刺客联盟还是好好的立在那里,树立起一个招牺牲品工具人的大招牌,供给他们用以牺牲的工具人,维持着血腥的链条。 那女首脑对这个血腥的链条没有兴趣,死在她手下的不论敌我早已死过不知道多少了,她根本不在乎。在刺客联盟初代盟主彻底埋骨之后,她对于刺客联盟首脑们对于刺客联盟的共识也早已失去了兴趣,只想想办法彻底让她偷偷转移到冰窖里的盟主尸体可以在一个安静下来的地方长眠。在最开始的计划之中,她本来是想完全确保盟主女儿绝对安全的境地之后彻底让刺客联盟消失,为盟主陪葬。 但现在,计划有变。不久之前的这个消息直接叫停了她原本的计划。 她现在更想想办法让她上半辈子的安慰活过来,把刺客联盟重新还给他。 只是这个过程貌似并不怎么顺利,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来使绊子,破坏她的计划。现在被摆了一道的她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本来双拳难敌四手,她带卫队也是有原因的,现在搞这出,强迫她做出选择,让卫队大都难以继续参战,这道可摆大了。 于是她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冲开坍塌的区域,直接就从人们相当聚集的核心区钻了出来。 这核心区里可是聚集了大量的守卫和这里有战略意义的人们,就算感知再差,也该知道不该走这里。这里对于她快速脱身去找人相当不利。 她当然不是不知道。只是她的心情相当差,就想走这种人多的地方。 她出来的地方相当不巧,正好就处于因为有新来的人正处在监视下的区域,她一下就暴露了视野。 不过她被发现,八成不幸的不是她。 那一只手还是不好行动的那位剑正摆在一边,一边调整不能动的那只手,一边正喝着茶。下一刻,他端茶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拿起自己的剑,在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剑就捅向了一个他不知道的方向。 那剑能有如此反应,实际上还着实是少见。那剑虽然有时会控制持有者,但像今天一样,如此大规模地调动他的身体还是第一次。甚至他那个抬不起来的手,此刻都单独成功抓握,握起了剑鞘。 此时,反应比较快的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双方的武器撞在一起,他才猛然惊醒。 对方手里的剑好似是什么重剑一般,瞬间让他手里这把虽然很多人不认可但基本上在他手里只受过一次挫的剑直接差点被震飞。甚至在接触之后他定睛去看对手的武器,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外流传的炼器武器很多,按照常用的分布,炼器的刀非常常见,因为很多,很泛用,而剑,他几乎没有怎么见到过真的用来当武器的。 炼器这方面,被选中的动机也就那么几种,要么是市面上这种武器多,广为流传,要么是体积大,炼器方法简单,要求低,威力还增长迅速,加之对于修炼的人来说,重量大都不是问题,而成为广泛选择的。至于用起来灵活的小型武器,由于弊大于利,所以非常稀少。基本上除了自己乐意自己造的高人以外,基本上没人会搞这种东西。 那人后面的数个人早已抽刀来袭,却被那人直接抬手挡住——自然不是空手,她的手上出现了一个钺,一个相当小巧,他估计都带不上的钺。 重要的不是钺,是钺上的波动。 那波动,即使和他剑碰的不是对手的剑,是这把钺,怕是也占不到便宜。 他的剑在被猛地弹开之后并没有停止对他的控制,这种如临大敌的样子,他自出生起从来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