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地监测点有什么异常信号吗?” “没有。这么频繁问是不是太紧张了,至于吗?” 对方并不想听他说话,完全不听他说话就直接断开了连接。 “日复一日的,老是动不动高度警戒,是真不嫌麻烦啊……” 这检测员毫不敬业,懒散的很。 “你这样的能混上这清闲的职位,还真不可思议啊。明明这就是重要职务。” 和他一组的人感慨系统的腐朽,难以置信这很老的问题竟能顽固至此。 “重要职务哪轮的上我。”那检测员一听笑了,“这近地监测,完全是属于那种等监测到早就什么都来不及的监测点,完全属于那种有没什么用,但也不能没有的。等什么时候咱们监测到什么,那事件不是稀松平常就是世界末日。这叫鸡肋。” “啊,世界末日……” 他细细回想,感觉还真就差不多是这么回事。地表监测设施应有尽有,他们这近地监测站,这么点距离真的有意义吗? 要是真到了出大事的时候,他们能有什么用呢?他们能做什么呢? 正在他愣神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背后的警报突然响起,自动系统瞬间亮起来,异常瞬间展现在屏幕之上。 屏幕上没有他们所学的复杂报表,只是一个肉眼可见的斑块。 一个错误的传送门。 洪水在下一刹那从传送门处倾泻而出,把恐怖的洪水倒向了他们的母星。 高度机械化的星球很快变成了一个水球。如果是一般的水,也许从未料到能有如此洪灾的人们还可以站稳脚跟,试图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但这洪水并不是他们认知中的水。 在不过十几分钟之后,这个星际文明的母星彻底停止了一切活动,熄灭了最后一点灯光。 那天外来客早就已经放弃了希望,早就体验过不知多少次死亡的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是不能习惯死亡。 不能复活的死亡,他还是第一次体验,他还是相当忐忑不安的。不过,实际上他的忐忑不安是算是白忐忑了。 下一瞬间,他在心脏的猛烈跳动下猛地惊醒了过来,就和以前很多次经历的那样。 只是这一次,他所在的地方极其黑暗,好像是废墟中的建筑在用后备能源一样。 他的记忆中,这种复苏的地方的灯光一向亮的耀眼,他还从没有体验过在如此黑暗的地方醒来。 他迷茫地起身,ai的扫描结果告诉他,与他的猜想不同,他的身体上没有他这段时间在身上留下的任何痕迹,很明显最后他还是被回收了,而不是被判死刑。 与他猜想不同的另外一处,就是这里并没有废弃许久,但仪器确实大面积停摆了。 猜想被大面积否决他早已司空见惯,现在他只想知道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他很快从自己的位置里出来,起身试图多确认些事。 “这就是你竭尽全力能拖延到的时间吗?” 绝不该出现在这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他的ai完全没有扫描到关于他的任何东西。 江羽在他的心中只是一个失落文明的遗留产物,实力再怎么说也不该能达到如此水平,能反向来到他的世界。 他猛地一回头,却真的确实有人在其身后站着。只是这个人看起来并不像江羽。 “你是……” 他一时竟有些迷茫。太多东西超乎常理。 “长得不一样就不认得了?我说过我无处不在。” “可是……” 他哪里接受的了这种现实。江羽能飞跃如此多发展阶段,零基础直接达到他们的高度,怎么可能? “有什么好可是的。你能可是出什么重要的东西吗?有这个空思考这个,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再多撑一段时间。” 不等他再多问什么,江羽抬手便搭上他的肩膀,一推就让他不太清醒的脑子突然停摆,一下又躺进了装置。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他又再次出现在了自己刚刚牺牲的地方。 只是这次他没有死,他所触发的一切都没有触发,只是敌人不知为何与他拉远了距离,站在了远处。 他难以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会都是梦。但如果不是,难不成江羽还会逆转时间,逆天改命不成? 但现在没有空给他思考这些东西,对方好像突然对他产生了更大的兴趣,他突然陷入了更大的危机。 他深知自己不可能取胜。如果刚刚那是真的,那他现在的档次无疑差的太远了,绝对没有希望,如果刚刚那是假的,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基本上是没什么希望打胜仗了。 横竖都是死,他早就没有退路了。他现在只有寄希望于争取时间不是在做无用功。 对方再次以他完全不可捕捉的速度组织进攻,他身上的纹路再次发挥作用,一种本地化的金属甲在他身上被快速合成,让巨大的冲击在他的身上再添一处骨折。 在其他世界是击碎一切的风暴,可在这个世界这种影响却仅仅只是不正常的真气状态异常,甚至无法造成足量的破坏。他很早就发现了这一点。 这意思很明显,这个维度的存在形式就是对方的软肋之一,拖延时间的方法近在咫尺。 他深吸一口气为预备积蓄力量,可惜进程被自己嗓子里的血呛住打断了。 他们交手完全没用多长时间,可是他却早已是强弩之末。他现在虽然还没有缺胳膊少腿,但能缺的实际上已经缺的差不多了。要不是他是合成人,供氧并不算刚需,恐怕他早就倒下了。 时间已经不多了。 身上的纹身快速激活,他的周身瞬间被爆发出来的潮水淹没。他的周身几乎是在一瞬间仿佛被海浪吞没,不带一点虚地爆发出剧烈的冲击。 他的飞升可能确实对对方来说是小儿科,在对方的风暴的围堵下他根本无处可逃,没有任何方向的展开方式可以逃离,但对方并不能使另一头不留一点可利用的东西。反向利用,他可以用对方难以克服的大量这个世界存在形式的物质淹没对手,把战斗拖入深海。 理想很丰满。可惜下一刻,他的胸口伴随着一阵冲击,把凉意带向了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