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人成功通过那所谓的测试,毕竟那所谓的测试器是他们得意的作品,生来便不是为了选拔有灵根的人的。他就算进得去,理所当然也不会被当做万里挑一的天才看待,更多是被当做砸场子的。 但他们要是直接把他灭了,好像也直接戳穿了他们自己说过的话。灵根分很多系列,彼此之间微妙联系,却也并不团结。就目前来看,他们还远远没有达到不需要任何缓冲的程度。与其他方面虽大多剑拔弩张,相处得很差,但还是没有就这么不顾一切开打的打算。 他们距离点燃导火索就差最后一个要素,产能。现在,他们正从大面积灭绝植物的遗址中寻找独立产能的线索。只要攻克这最后的问题,胜利的天平将彻底钉死在他们这边。 不管怎么说,在问题解决之前,他们不得不为自己说过的话担保,保证自己的信用。现在他们还不得不与那些凡人们打好关系。 这里有个问题。修士们不种药草,不事农业,难不成他们没有丹药吗? 没有。这些有灵根的修士不必借助任何外物就能改变身体的一切,就算是为了垄断修炼道路,研究什么丹药也轮不到他们去。 不过老话说得好,世上唯一没有例外的就是万事皆有例外。表面上看起来,不修丹道,不给普通人修炼方面的实践支持,对所有有灵根的修士都好,但凡事总有例外。 这些修士们争斗,总会争出个优劣势出来,随即各种方面压一头,导致势力角斗胜负已分。但作为精神阉割严重的灵根修士,他们怎么可能放掉为数不多剩下的好胜。 不同于这处于优势的一支,处于劣势的灵根修士分支开始了通过丹道把普通人变成没有灵根,但形成战斗力的项目的研究,其基本上同理于人类造没什么智能存在的普通人工智能。 出来勘察现场的灵根修士研究了半天现场,没有什么结果,索性站起来,把任务甩给跑腿的,自己飞身离去,说是要根据线索去继续调查,随即消失不见。 这个跑腿的当然就是之前那个通过测试的学徒。 不敢和没人性的修士说话的带队长官见那修士走了,赶紧走近这个学徒,问起此事看法。毕竟在他们眼中,这个学徒至少曾经是正常人,应该不至于和纯种灵根修士一样毫无人性。 “隔墙有耳。”这个学徒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他都走远了,不至于吧?照他这速度,出城都好远了。” 他们的城池不是很大,如果这个距离都隔墙有耳的话,他们之前搞这么些计划,那岂不是在别人的眼皮底下。 “城墙也是墙,长点心吧。要我是你们,就不会在两堵墙中间交头接耳。” 他拿着早已不再生产的子世界产的笔在一张纸上刷刷几笔,交给问话者,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那问话者知道他是何用意,拿走那纸便急匆匆离去,没走两步便偷偷打开纸条,想看那纸上写了什么,竟这么快就写完了。 那纸上的字异常简洁:修士怕光。 不等他仔细琢磨,那纸便自己烧起来。他不知道那话什么意思,匆忙灭火,以为是这纸上有什么法术,拍灭火焰之后立刻藏起来,不敢让纸接受光照。 他不敢逗留,马不停蹄奔向管事人那里。然而在他走进人数不多的第一个拐角之后,一柄剑便直接挡上了他的脖子。 “拿出来。” 这声音听起来年轻得很,说起来他们都传了几代了,都从来没有听说过修士间相斗以外的修士减员。他真不好确定敢不敢扯谎蒙混过关。毕竟灵根修士大都没有人性。 短暂思考后,他拿出了之前藏起来的那张纸,眼睁睁看那人转过身去打开看上面的东西。 但上面的东西此刻却变了。原本的修士怕光,此刻竟变成了仙人未死。 之前的隔墙有耳瞬间闪过他的脑海,他立刻知道了前面是什么意思。只是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管事的,可能还要想想办法。 毕竟那灵根修士刚读完就随手一扔,烧掉了那字已经变了的纸条。 “你在这干什么?” 那蹲在地上用之前师傅给的轮盘正试图理解发生什么的学徒轮盘的阳光被人挡住,当场不再工作。 “根据命令研究这现场……我应该没有被禁止出来吧……” 基本上所有修士都能支使他,他还真不敢对这些灵根修士抱怨什么。 “从现在起你被禁足了。跟我回去。” 那修士拉起他便往修士们的内城方向走去,比他还矮一头的这个灵根修士让他感觉心情复杂。 灵根修士可以在出生的第二天就完成脑部发育,第三天就长到成人大小。他完全不能理解面前此人为何如此,更加不能确定其真实年龄,只能被几乎是拖着一路上了山,差点在路上断了气。 被动归被动,正如他给本地势力提示一般,实际上他已经有了大量在夹缝中对抗这些灵根修士的经验。凡人无法分辨路过的没有碰撞体积的结界边界,他却认了出来,通过手上拎着的轮盘的异动,他经过结界的瞬间便察觉到了。 “好了。现在你可以招认一下你在那纸上写的什么仙人未死的意思了。根据你的回答,我会考虑怎么处置你。” 他在被单独审问。至少现在他不必担心什么隔墙有耳,这直接给了他说瞎话的方便。 “意思很单纯啊……就是传说中的仙人们没有死的意思。就像本不该能通过那测试的我损坏了那个测试器,那就是曾有仙人作法导致。就目前来看,那仙人大概就是把我塞进来,看看你们的反应,要以此做什么吧。” 关于骗这位,他已经轻车熟路了。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位单独审问了。不过为了自身的安全,他骗人的时候实际上从未说过一句谎话。 试炼者产生得好好的,仙人怎么会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