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穿越于各个时间段,拨弄世界线的那批带着修炼走上正轨火种的试炼者的各种尝试无果,危机的强度逐渐上升,曾经因局势而受到压制的各种其他类型的试炼者逐渐开始露头。 这样的转变不值得再疏理一次。总之,自以为掌握命运齿轮,可以像扔垃圾一样把整条不满意的世界线废弃的粗糙修正人们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他们的发展程度不足,闭环太过简陋,信息交流太过粗放,等等一系列的原因导致了修正人们的落幕。 随着时间线的推进,失去霸权的修正人们会猛然发现,曾经他们认为由于他们能力的存在而理所当然的发展突然失效了,他们曾经积累的大量经验随着这场疯狂的自噬被他们的落后啃食殆尽。 他们曾经用古典的威慑制造的囚笼被他们压迫过的人们彻底撕碎,原本他们以为只要他们拥有这种能力,什么都不做都能得到的一切离他们远去,一夜之间,猎人变成了猎物。 他们从来没有变弱,只是囚笼中的巨兽长大了。他们用他们纸一般的面具制造的威慑一经坍塌,整个规则都产生了变迁。 不知道向来感觉世界无比陌生的这些试炼者们,看到世界换一种方式抛弃他们,会不会有什么感觉。 每个前朝都会遗留一些执念,一般来说,人的寿命是有限的,这一批人没了,背景色会自动提纯,准备向下一阶段前进。但到了这些把记忆刻在基因里,一直从对别人来说的意义上复活某人的灵根修士这边,情况就会出现一些差别。 相对于新崛起的这些各有自己独有法术的试炼者们来说,失去前代法术传承的灵根修士们就像最开始的人们一样无助。拥有灵根,远比普通人强的他们根本没有什么主角光环,复兴之路遥遥无期。 在浑浑噩噩中,某个灵根修士在被其他元气没有损伤太严重的其余系列灵根隐居队各种追杀驱逐后,无意间在人烟稀少的地方找到了一片看起来曾经生活过大量人口的空城。 这空城看起来早已绝户多时,但好歹看起来还是有些能住的房子。这些隐居起来的时代弃子们竟然没人靠近此处,这倒是让他没有想到。 他们这系的灵根目前大都在他的体内摆烂,没有重启的欲望,但他的记忆依旧停留在惨案发生后没多久的时段。不管灵根有没有复兴的欲望,他是有的。看到这一片空城,一路被各系灵根追打的他突然心头燃起了一线希望。 且不讨论这希望是单纯地求生欲还是执念,他的脚下确实轻快了不少。 他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么大规模的绝户想来不可能是饥荒。他此时的心态还是比较乐观的。虽然他的灵根此刻究极摆烂,让他几乎从来感受不到自己的需求,但只要他能通过诸如大量进食一类接地气的方法激活,想来还是有机会的。 显然他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他实际上连为什么普通人突然用不了法术都一无所知,当然更不会知道这灵能极昼产生的地方有什么意义。 归零的仪表在远处简单的检测室中轻微跳动,而他根本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些地方。 经过一段时间的搜索,结果显而易见,他根本没有找到任何留下的粮食的哪怕外壳,他开始无法确定这里到底是闹的什么灾。这地方他越探索越觉得无比迷惑,爬上高点的他甚至没法在这附近找到一片农田。 这种没有任何交通线通过的地方,粮食还不自产,他完全无法理解这么大规模的废弃空城是如何维持到扩张到这么大规模的。 正在他迷惑之时,自认行动轨迹无人能跟的他被突然的声音吓得汗毛倒竖。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他作为灵根修士,走的路线各种飞檐走壁,在他的认知中,只有同样的灵根修士可能跟得上他的步伐。而灵根与灵根之间互相感应,他八百米开外就能猜到那边的灵根修士晚上想吃什么。这样突然突破他的探测,对于被追着打这么久,复活多次,神经过敏的他来说实在吓人,他几乎不假思索地甩出用于维持距离的牵绳飞刀。 等他回过头来看到贴近者是谁,他扔出去的飞刀已经在完全没有接触对手的情况下转弯,几乎贴着他的脸刮过。 这样的对手他很少遇见。他下意识想跑,却走到哪于人照面碰到哪,脚下一滑,差点撞到人身上。 “你没必要这么慌。我不想拿你怎么样。你身上刚好有我需要的东西,我们可以一起合作。你是想要复兴什么,对吧?” 危机之中,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突然反应过来:“你难不成是外部人们猎杀的那种修正人?” 修正人代指各种可以预测未来的试炼者。一般来说,未卜先知的人都会被当做修正人。随着局势变化,修正人这个词背后的意义也发生了变化。 “你可以这么想。不过修正人基本上没有什么组织性,我并不是那种到处乱撞的修正人。我是真的可以把你想要的东西带给你的那档次的修正人。” 经过局势变化,修正人的信誉级别早已崩盘,这句话过去可能引起对方的严重动摇,但发展到了这种程度,就算实力天差地别,人们也会下意识把其许诺当做空头支票。 当然,前提还是不能抛开真实能力。并不是所有修正人都需要吃别的修正人造起来的红利才能行动的。 原本的子世界由于灵能极昼全部无法进入,因此农业世界的粮食拿不出来,这里的结构很快瓦解了,但子世界并没有因此而趋于毁灭。停摆的子世界就像被扔进了黑洞,其时间已经彻底停止,除非不供能地转动,否则子世界不会灭亡。 灵能极昼没有结束,这些子世界要是想不损坏还是不能启动,但如果启动者是灵根修士,那就另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