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驾崩了,死得一点也不像一个预知者。各家大族因此怀疑预知法术的真实性,在满天飞的谣言中试图套出什么,想得到那已经没有继承人的皇位。 皇帝死得太荒唐了,驾崩之随意简直就像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掉下悬崖摔死。人们百思不得其解,只是仍旧在争夺中试图维持刚刚建起的体系。 结果不会有什么悬念。新的皇帝没有再产生,死士的体系也没有因此停止天边烧红的云彩仍在哭诉这阴魂不散。 如那老师所说,谋杀皇帝的怪物是不喘气的。灵智的存在与生物几乎不沾边。 灵根在内斗中无意产生了脱离灵根的灵智,在皇帝神兵天降撕碎危机之后,这不一定必须依托灵根的灵智独立起来,脱离灵根生物体,开始以人类作为新的基本单元,用再次崛起的人类打压挤压妖怪的生存空间,把带有灵根的新老妖怪全部赶进了深山。 原本这新产生的灵智以个体更加独立,精神活动更加频繁的普通人类合作感觉良好,但在这皇帝开始意识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便开始露出了本性。 皇帝驾崩前就已经开始出现注意力涣散,精神不集中的症状,这个症状一直持续到他荒唐的死去。这当然就是灵智的所为。 灵智不能完全操控人类在想什么。但他们可以让人类没法再想什么。灵智们认为目前正在运行的体系非常适合他们,不必再变了。于是在他们的暗中影响下,固定的体系建成了。 人类的思维不能抵抗灵智潜移默化的影响,在灵智的操控下,人类和被挖了细胞核的白细胞里的细胞器一样无能为力。 各家贵族还在用一些可以到处乱飞的刀枪飞剑一类的武器,那死士组成的感知弱化体系却已经用上把整个天边都烧红,让地面上拔起一座毫无依托的水山的武器了。 这种状态下,人类已经与毫不抵抗的培养基无意了。很明显,人类被奴役了。 这样的威胁绝对会影响到鬼城的其他世界线,可鬼城却依旧毫无反应。人类面临被彻底奴役的风险,却完全没有什么救世主出现。 被圈养的人类只能无力地继续写着史书,哀叹等待无尽黑暗终结的契机。 那老师因为下策而没有给出预言书,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他的办法很简单。人类是一种剧毒,在相处时间久了之后,外来者很快就能感受到人类的不稳定,开始另找下一步的方向。 这就是他的计划。作为一个研究了大半辈子炼器的人,他已经基本上做好了对抗灵智的诱饵。用不了多长时间,灵智便会成为人们书上记载的炼器概念,而不是一个让人类陷入过黑暗时代的寄生虫。 原本灵智从灵根制造的造物那里出来的时候是无敌的,但从其开始接触人类,模仿人类,以人类作为基础神经元,开始分割分化成一个个灵智个体的那一刻,他们就跳进了人类的圈套。 时间一天天前进,死士体系的衰弱逐渐传得沸沸扬扬。 “还是别去了吧。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体系衰落也不是空穴来风,不要到了某天让这个身份变成催命符了啊。体系待遇一直在急速缩进,物资链断裂应该是真的,不值当啊。” 那新的预备上任的地方史官没有回话,但他知道此言不虚。地方史官这种为地方事件编撰史书,作为本地教育时的课本的这种奇怪的官员很早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就不说这些可能是他多疑了的地方,就从本地教育门槛逐渐拉高,原本被安抚的普通人地位逐渐降低的状况来看,原本的体系肯定有哪里出了问题,命不久矣。 他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状态还是很明显的。傻子都看得出来。 但这被选中的这个却并没有动摇。虽无动摇,但苦涩还是明显从嘴角漫出来:“那我留下也没什么意义啊。没有了这架构的主持,我们又凭什么有所依托。没区别的。” 灵智圈养凡人时,人就是人,社会架构没有改变,但每个人都是有保底的底牌可用的。但看这架势,估计很快就要没有了。 被劝回去的弟弟终日郁郁寡欢,干什么事都没什么精神。由于他哥去架构里当了官员,试图最后捡漏,不想直接爆发冲突的本地大族没有为难他们。至少短时间内没有为难他们。 物资链断裂的传说源自于最近死士体系动作很少。不过这种情况没有一直持续,架构的消息还是传了下来。 上面的意思很明确,有灵智的炼器需要执照才能合法持有,所有持有炼器的人都需要携带灵智武器去一个地方办证。 这听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看起来就是让各家大族们垄断合法持有灵智武器的权力,以此回笼资金,维持架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所见到的各家大族却很抵触这种执照,根本不肯去办证。 也因为这种不正常的情况,没心情和别人一起走的他某一天在草丛里找到了一把灵智短刀。 他正不知什么情况时,执法的死士轰炸出的碎片摔倒在了他的手边,简化了他的认知过程。 郁郁寡欢的他此时没有想到丢下短刀拔腿就跑,却改变了想法,鬼使神差前往了距离相当远,给灵智武器办证的地方。 这一天,他又见到了他那走向绝望境地的兄弟,这一天,他再也不会见他哥第二面。 短刀凌空飞行,不可阻挡,血洗了这里所有的死士。自然包括他的兄弟。 他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瞪大眼睛把手伸向他奄奄一息的东西,随后瞬间被他带来的灵智武器砍下了手臂。 分体的灵智不再能有效地操纵预知法术,灵智的大规模主体迁移给原本的架构造成了重大的打击。 飞剑划过天空,笼罩在人们头顶的阴云驱散,过去的架构不复存在。在分体的灵智的内战中,不算短暂的时期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