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产者界内的每个活人都是人造的。 确实如此。将一个活生生的人转化为适格者完全多此一举,直接制造自己所需要的人手就足够了。这终产者的地位类似于很早之前露过面的最高权力,没有集体露过面,但实际上拥有干涉一切的权力。 人与真社会性的物种不一样。真社会性物种身体有着巨大的分化,蚂蚁这样的生物无需产生文明,就能维系极其稳定的社会。人不一样。人不分化,完全依靠从不实际存在的文明一类来凝聚人群。 文明不是什么实体的东西,很难被绞杀,也很难从相应的地方抹去。因此邪修们也不可避免会产生自己的运转逻辑,产生孤立于终产者之外的系统。 终产者与不夜城的最高权力不一样。终产者深不可测,并且对旗下的邪修们并无明确的要求,邪修们与终产者之间的纽带非常松散。随着终产者的出现频率降低,他们正在脱离联系,终产者最终变成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神一样的形象。 名义上,整个公司都由一个终产者实际控制,但其却基本上完全不参与控制,空留完全的宣称在原地。 这些都是虚的,最关键的在于,他们一直在使用,摧毁了多个宜居环带的超大型修炼设施是实打实地需要生产力。如果终产者没有人为其工作,只有这些邪修,那是没可能取得先进地位的。 他们当然有人为其工作。之前说过了,这些适格者是直接制造出来的,并不是转化来的。劳动力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不过很明显,低端劳动力是完全不能符合他们的需求的。如果就这点水平,他们根本不能成为各方眼中的巨大威胁。 很明显,潜逃并被填上的两个人属于基本劳动力的级别。他们被直接派发工作,如果沾染上可疑的麻烦,他们会被直接回炉。 一个巨大的设施源源不断地提供着全新的劳动力。以各方吭哧吭哧的渗透效率,根本赶不上日常的销毁替补的速度。 这个巨大的设施还有一个用途,担任推进真社会化进程的主要推手。 真社会化相比于人类的伪社会化称不上先进,但由于他们这里的实际构成以及各类事件的推动,实际上被迫接受改造的所有人都正在被迫向真社会化转变。 生产劳动力的大型设施并不是简单的庞大复制机。这个装置承担着对其产出的相应个体进行引导的作用。从其中产出的个体会自然地能够承担一切需要技术含量的工作,只要他们的核心数据库未被摧毁。 由于需要承担管理工作,因此这些复制机也自然有相应的承载上限。但由于庞大的需求与有限的产能之间的矛盾,他们大胆的更改了章程,实际上装置所直接引导的个体不足总量的百分之一。 反正虽然都是适格者,但一般的复制适格者的实力是远不及邪修的。大不了强制回收,效率不足人头来凑。 这又是一个大胆的决策。原本适格者是难以真死,多半都是假死的,但适格者自己研究出了快速销毁适格者的办法,那就怪不得外人掌握他们的弱点了。 也正是察觉此事,他们对于渗透事件查的很严。 反渗透整体上是成功的。除了大量生产并不完全受到监视的复制人,类似的设施还有另外种类的分支。 有些复制设施所制造的复制人数量完全没有达到上限,却早已停止生产。这些装置提供的适格者并不用于间接控制更多复制人,而是承担尖端研发与全面管理。 这些复制人比直接控制管理的高一档,大范围扫描检查区域内是否受到了渗透或者与其他的设施进行超远距离即时信息交流就主要靠他们。 不过伪社会性与真社会性显然是不同的。虽然设计的时候,尖端研发的工作是交由这些不直接管理更多人的设施来承担,但实际运转一段时间之后,尖端研发的任务显然到了直接负责生产工作的分支,而监管更多并未被直接引导的复制人的工作则反倒到了曾经负责尖端研发的部门这里。 权力发生了流动。各种各样的松动因此接连出现。在最开始的时候,复制人的生产流程与邪修产生差异,使得不受引导的复制人更加没有威胁。但即使如此,松动还是扩散到了最基础的复制人这里。 管理压力迅速增大,最开始就直接负责管理更多人的装置所引导的一批人因此取得了更大的分量。 直到邪修们最早的权力架构彻底名存实亡,这些庞大的装置自此彻底成为了地位的象征。 邪修自此完全由被直接引导的复制人担任,多少复制人挤破了头想要成为被直接引导的个体。 邪修们欣然接受了该现象,并且不再特别生产直接受引导的个体,开始逐渐开放名额,让旗下的更多未被直接引导的个体们开始竞争这个阶级跃升的名额,借此掌控更多劳动力,使他们能够提升效率。 自此,邪修们才真正成为一种威胁。 邪修的需求量很大,因此受引导的人很容易就会再次跃升,空下位置来继续给下一个人。说到底,都是适格者,伪社会性没有什么更大的差别。被选中成为邪修并不需要任何需求,完全可以大批量快速地将任何复制人转变为邪修,快速提升实力。但为了整体稳定性,一切还是按规矩来的。 邪修们看起来确实是在修仙的。不论是普通的复制人,还是受引导的复制人,他们之间的生活都是有关联的。但邪修们的生活则与这海量的复制人可以称得上是毫无关联。 不过由于这些复制人们默认邪修是更高层次的社会成员,拥有压倒性的实力,完全受他们的供奉维持高生活水平,因此怨言并不明显,虽然有赖在受引导者位置死活不走,想尽办法一直留着的,但整体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