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各区域生产分工的多是工人。他们并不见得从事表面看起来多么了不起的工作,但他们就是摸到了相对富裕的门槛,能够把后代送进这什么都不教的学府里。 这些靠技术吃饭的各种工人没有理由把自己的后代送进什么都不教的学府。这一切的产生自然是有原因的。 每个供应区域内都集中着比供应标准多得多的人口,其中的资产多属于第一批参与了社会分工的工人。这些工人们拥有稳定且不低的收入,足以让最初的情况在其他房价尚未因为人口的涌入而大幅上涨的区域不断重复。 这么多人当然不是非要找房价高的地方风餐露宿,只是区域扩张不断地在拆除他们的建筑,把他们从他们从原本居住的地方赶走。 拆房子是会给补贴的。有补贴就有抢占,劣质的违章建筑已经贴着扩张计划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很多圈了。 由于补贴是按标准面积给的,不答应直接强拆丝毫不犯法,因此他们在抢占区域时更注重面积,这抢占区域的回款周期就会大幅度拉长,大多数人无法通过补贴得到第一桶金,因此更多人直接涌入了城市内。 由于供应限制,城市内的需求空缺是相当不小的。供应限制导致有稳定收入的工人们有钱花不出去,而新涌入城里的人们却又极其缺钱,于是工人们除了工作以外又有了新的事要做。 如此庞大的需求创造了很多机会。总之这么一大批人对物价的影响很明显,他们的货币价值一直限定在相当稳定的程度。城市里的大多数人根本无法参与收入最高最稳定的生产工作,货币价值无法脱离他们来定价。 不论他们如何找工作生存,如何与有正规工作的工人们缓慢地阶级流动,总之这些人的存在稳定了工人们的社会地位。有闲钱的工人们跨供应区域地活动,结果就导致了有血缘或是没有血缘的家族势力逐渐增长。 想要保住自己的收入稳定的正常工作,工人们总得有自己的不可替代性。他们对于这种没有公开需求的私人关系网有一定的重视。他们互相扶持,保全着自己的位置。 不过这个关系网基本上不包括阶级跨越的关系网。被分配到这什么都不教的学府里的基本上还是边缘化人物,只是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而已。 这些小家族来的自然是很难承担得起工程款的。因此这最大宗门下的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在工程验收不通过之后加班继续,不论如何不会选择分摊工程款。这样的人数相当不少,久而久之天天来宗门内参与工程的人就积累起来了。 不光是返工,返工导致的垃圾堆积问题也多得很。随着连带工作量导致的工期大幅度延长,这宗门内自然而然地聚集起大量来分摊工作以抵消工程款的人。 被找来验收和参与工作的工人实际上大概率和这些修士们之前的家族属于同一阶级。偶尔还能看到熟面孔。随着工程的推进,这里的事慢慢传到了外面。 学期未结束,修改章程的会议还没到召开的时候。得到消息的各个势力对于其中的变化有着各种各样的想法,这最大的宗门在人员构成没有发生什么变化的情况下睁开了很多双不属于他们的眼睛。 这个学府其实是相当不错的阶级混合环境。在外面无法完成的关系网搭建,借着这个特殊的架构却更有机会。这个宗门能够提供很多借口,方便他们的计划。 工人与工人的相对较小的家族纠缠当然是根本不够的。实际上,此时利用这宗门更多的不是小家族,反而是在工人之上的势力。 这个势力不是什么紧贴着的管理层。靠岗位吃饭的撑死养起大不了多少的小家族。正经大势力是不靠岗位的,都是靠自己的建树给自己加冕的。 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有些势力给自己争取到了更多的特权,正式地能够产生更大范围的影响,并且借着自己的影响与权能大量变现,他们手里掌握的财富可远比正常拿工资的小家族多得多。 这些势力有更多的边缘后代。这些后代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降生,被送至这学府压缩影响,用校规加以名正言顺地控制。不论控制与否,这些修士都明显比宁可天天去帮工也掏不出钱的人生活条件优异得多。 这些从大势力中出来的人多是势力中的正面人物的后代。由于相互之间不好直接冲突,于是为了表忠心,总会有一些孩子作为边缘化人物进入这个学府。 边缘化归边缘化,笼子里的狗照样可以在挡板后面吼两嗓子吓唬人,这些边缘化的后代自然也有价值。进入这个学府只是受到更多的限制,并没有说要断绝关系。很多时候,外面的事情走向都要顾及这学府里修士们的关系。 这些在这学府里面学不到什么有意义的东西的修士们可不是没有意义。外面若是出了什么变故,这些修士摇身一变就能成为特权势力里的一分子。基于这些修士特殊的身份与关系网,这些修士往往一出去就可能身兼要职。 供应还是跟着需求走。虽然在里面的修士啥也不学,但这不代表他们没有用。人毕竟是面对面交流的生物,有时候,外面的人们需要一个故事,需要一个特殊的纽带,而这个特殊的纽带一时半会拿不出来,这学府就是一个好地方。过去,学府的制度还是有可能让他们不好编织这样的关系网,使得制造需要的事件困难重重,但这宗门就不一样了。 这宗门你不能把其当做一个宗门来看。这宗门是一个人格化窗口,是自然组织起来的人工智能。学校这个共有的窗口太正式了,想要完成各势力的需求有时候还是很困难,但宗门作为一个私下的窗口却可以少讲前提地协助各势力编织他们想要的关系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