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入魔非常危险。任何修炼者都因此小心翼翼。修炼这种东西是难以一蹴而就的,其所需的工程量与需要平衡的东西因人而异,数不胜数。 修炼者不同于修士,修士的法术多数都在体外,大多数对身体的负荷总能想方设法规避掉。然而修炼者们所修炼的东西来源混杂,参差不齐,副作用是难免的。 要是一不小心走火入魔了,作为修炼者要依靠自己的判断力尽可能地提早发现,并设法补救。如果发现别人说话时带字幕,一定要及时就医。 走火入魔这种东西也算是有一定的规律性。轻则神志不清,重则器官衰竭,最次也称得上精神紊乱。 这种极具规律的入魔显然是他们所修炼的东西本身的问题。修炼者修炼肉身往往会给肉身带来极大的负担,一旦哪里没有把握好或者什么地方有纰漏,但凡有一点没准备好的地方都不免要出问题。 随着修炼程度的不同,对于资质的要求也会更加苛刻。这也不是说资质不够的人就上不去了,只不过落下进度的连带反应就只能硬吃了。 虽然散修们各自为战,声势不足,并且时常被他们围攻,疲于奔命,但却也经常给修炼者们带来更大的损失。 相传修炼者们驻扎的包围网的人们换岗有条不紊,伤亡率极低,但那些自发行动的修炼者们却无法在实战中感受到什么优势。失败的投机者们撤离之后,总会自然地巩固传承者们的优势地位。 战斗力差距摆在这,还能低伤亡持续取胜,人们自然没话说。最次也是擅长组织防守,撑起一片天。 如果只是如此,投机者们尚可以用工事的完备程度来为自己的失败开脱。不过实际上他们却没法找这样的借口。因为他们是可以在各个宗门处找到上报状况的位置,让传承者组织去追杀漏网之鱼的。 同样一批人,在传承密教的组织手下确实能爆发截然不同的战斗力。 不同于法治,他们这些大部分人想不死就能不死的世界里,人治的色彩显然非常浓重,差距也表现得尤为明显。 人治意味着更容易产生割据。因此可以看出来,之前割据产生的频率就非常高。 而传承密教在这方面与众不同。与思维网络还略有不同,传承密教很有密教的特征,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修正里面每个人的意志,他们往往不会产生分歧,并且经常未卜先知,快人一步。 上一次如此稳定的控制还是建立在原宗门依赖性网络的基础上。 这传承密教的威望几乎完美无缺。但坏就坏在这个完美无缺上。在已经解体的密教的传播与影响下,人们对于这传承密教的过于保守开始显现出不满。 这传承密教保守的原因是为了万无一失,是为了等天时地利人和全部到齐,但有人觉得他们不够激进,对他们的谨慎非常不满。 不说出来还好,说出来就会有更多的人把本来自己的失误推到保守上,施压要求更激进的策略。 如果只是这样,那也还好。及时补救,为时未晚。但由于一些沟通上的弊端,整个事件直到已经恶化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才被拿出来。 到这个时候,即使这密教早已高度融合修士与修炼者的特征与理论,但却也改变不了什么。修士势力已经将他们取胜的可能性彻底封死,这个密教也原地解体了。 都说单灵根修炼得快,灵根越多越不成事。确实如此。军阀割据混战,水火不容,那还能得了好。修炼者方面整体的发展陷入停滞,任何层面的进步都销声匿迹。 传承者们的失败非常突然。用密教方面流传出来的说法来描述,厄运降临到了觊觎命运之人的头上。 修炼者们再怎么惋惜都为时已晚。到了这种时候,却不知有没有人会替所有人记住这一切。 人群作为一个整体是不会去记住曾经发生过什么,以吸取教训的。必须要有人主动站出来,承担起记忆的职责,人们才会想起曾经发生过什么。 虽然整体发展趋于停滞,但曾经发展的成果却在每个人手里,不曾遗失。还常有人打着同样的旗号,拉起队伍来抵抗修士的霸凌。 原宗门实际上又发展起来。之前虽然长期蛰伏,但特化却从未停下脚步。之前曾属于原宗门,后来被叛变的散修控制的人群很快重新被修士所控制,学府被快速收复,粉饰太平。 这些发展早就停滞很久的散修有什么本事,和解放了内部力量,开始全新发展阶段的大魔头怎么比。原宗门早已将人特化出各种乱七八糟的种类,把重塑肉身的法术发展的令人畏惧。 大部分在人群中进行工作的人还是大体长着人的样子,但有些人就没这么幸运了。配着各种各样显然有阴谋味道的传闻,有些人被重塑得开除了人籍。 他们修士与修炼者的差别正在此处。除开经济意义不谈,修士是相当激进,毫无禁忌可言的一批人,而修炼者的修炼进程则相比而言缓慢得多。 好在发展至今,修炼者们的成果尚未被完全攻破。到传承者们的统治彻底瓦解的时候,修士们的重心已经不再偏向这些修炼者,相关的项目也因此进展再次变得迟缓起来。 到目前为止,修士们重塑的肉身对于修炼者们来说还是不堪大用。大部分时候都无法承载修炼者们复数意识的同时运转,很快就会因为无法承受运转负担而从幻觉一路狂飙到全面器官衰竭。 投入的差别使修炼者们得以保全最后的阵线。好歹他们还是有在压迫下发展起来的一定基础。 修士们显然看不起这些个体实力差,之前的战绩非常依赖传承者们的组织与指挥的修炼者们。确实,这些修炼者们在体修的道路上算是半成品,基本上不能和修士们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