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多少好面子的,就算是动物也是如此。只要放大一些弱点,并且削弱其他影响因素的影响,纵使身份差距悬殊,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诸侯王只是一个身份。亲自杀出来的诸侯王或有掌控自己命运,让别人的影响退避三舍的能力,但在所谓大家手里长大的继任者可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就算是能杀出来的诸侯王,也在冥冥之中被人篡改了很多东西。 为了对抗诸侯王们不顾后果的滥杀,这改良派治下的人们组织成一个新的学派,并且扯出虎皮虚张声势,以让各方投鼠忌器。 通过暗中的联系与各种穿针引线,他们开始着手于让诸侯王放下屠刀,不成为各大家镇压威胁的武器。 他们向诸侯王重新定义王权的界限,并且潜移默化地彻底改变诸侯王的想法,让他们觉得各大家赤裸裸地越线,实际上早已蚕食他们的王权。 碰上软弱的诸侯王,他们可能很难施展起来,但如果碰上了颇有志气,自己便有重振的基本想法的诸侯王,一切便都好办了。 他们不需要诸侯王自身有什么实力,这是派系之争,只要给机会,放他们去穿针引线,纵使是没有真本事的王,也能方便他们行事。这不是任何一人的争夺,这是不同派系之间的争斗。 诸侯王被部下的各派安上各种各样的工作内容,想要自身的实力威压群臣显然是不现实的。根据他们的历史,在外闯荡多年的诸侯王练就一身本事,回来大开杀戒之事屡见不鲜,如果不以权力为名困住诸侯王,那手握大量资源的诸侯王很可能快速夺走他们的所有权力。 不这么干的诸侯国也不是没有,只是这些诸侯国大都比较弱小,诸侯王没有受到掣肘,因此他们可以更大程度上集中资源,提升自己的实力。 按照大多数学派的说法,个人实力不过小道。个人的局限实在太大,即使登峰造极,也到不了什么了不得的程度,个人实力应该是添头,而不是王的主业,否则只有个人实力,时间久了终是取死之道,尸骨未寒的时候一切就可能分崩离析。 与大多数学派类似,他们也讲究个人实力有限,要通过众人的力量共同修成坚实的庇佑。不过不同的是,大多数学派的目标止步于此,而他们则不完全相同。 他们讲究的是为王之道。称王如行舟,朝上诸臣不过海面的水波,若是海下风平浪静,各方势力纵使兴风作浪,也难成大势。他们按照接触诸侯王,让诸侯王产生自己的权力被窃取之感,因此有意梳理原有的学派,自寻出路,免于被彻底蒙蔽。 最开始只是接触一下新生的学派,扩展学识,换一个角度看问题,随着交流愈加深入,诸侯王也能明显感觉到有些事情不该如此。 只是这样远远不够。猜疑的种子仍需成长。他们需要诱导诸侯王主动越界,并且因此引来既有利益集团的不满,继而不断试探,直到逐渐引出矛盾。 在几次交锋之后,这些诸侯王就会很明显地感觉到自身的驭人之术纸上谈兵。只要各方势力不给面子,这些诸侯王根本就没有什么权力可言。 阴谋诡计可以管一时,但终究只是空中楼阁。拉起新的学派千难万难,并且这新学派之人扯了张虎皮,并不打算久留。其好似有更加宏伟的计划,不便停留在某处。 这诸侯王想要不被联合架空,万事万物顺遂如意,文武两道缺一不可。文要能够冠冕堂皇,为自己的任何行为找到名正言顺的角度,能与人针锋相对,武需要威慑各方,让自己不至于一到针锋相对就只有一败。 这正是他们为王之道重要的组成部分。诸侯王们需要能够正确地从虚假之中抽取力量,让自己无需修炼便能借助另外的资源转化为自身的实力,如此才能力中生权,扭转败局。 这些诸侯王手下的人们光顾着分利益,改良一事拖延过甚,遍地都是半成品的鸡肋产物。在这方面,原本没什么地位可言的市民们由于海量的实践经验,反倒走在他们前面。 通过改良后的法术,他们得以真正通过所谓的王道修炼,通过从大量追随者之中抽取力量,快速提升实力至瓶颈,不断冲击,个人实力因此突飞猛进,个人实力强大不再是弱小诸侯国的诸侯王特权。 改良派诸侯王个人实力的提升很快引起各方广泛关注,他们扯的虎皮显然在这种情况下显得破绽百出。 为了能够不至于因此出问题,他们一边设法隐藏,一边想办法真的给自己的背景寻求证明。 他们的背景不是别的,正是之前最早抽取早先那个人造天道力量的那个野人势力。他们在此基础上编造自己的起源,并且把自己包装成实力强大的隐秘参余,此行只为影响诸侯,使一切更进一步,不再被腐朽之物掣肘。 想要扯起这张虎皮,他们首先就需要先找到当初的那个遗迹。然而他们并不知道那个遗迹在哪,相反是不少诸侯势力都有记载。如此下去,他们的一切可能很快被证伪。 他们的运气很好,那个老头直到现在还在那里研究以术入道之法,正在进一步研究这里遗留下来的各种遗产,并且重新设计。诸侯旧势力多次尝试接触,却拿这个老头没有办法。 诸侯们生活在精神世界带来的削弱阴影之下,实力多有退步,下限大幅降低,这改良派更是其中最大的纸老虎。他们想赢以术入道,对法的变化感觉并不明显的那个老头,实在是撞枪口了。 以术入道之路,可复制,可推广,对改良派来说可以说相当合适。因此他们故技重施,与那老头开始接触。这老头虽有几世的记忆,但终究并未脱壳而去,因此很快,他们的虎皮借此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