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宝也是眼前一亮,说道:“是啊,鱼匠师,你在学堂打铁,他们抽成太高,不如跟我们合作吧!” 方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一九分成你们会不会太亏了?关键是我不能随时来打铁,主要还得在学堂读书。” 孙佳忙道:“不低了,鱼匠师,这个比例真的不低了,我们这里没任何问题,其实铁匠铺的成本很低的,要不我们把铁匠铺卖给你,我们俩跟着你打工都行!” 方渔闻言笑道:“哈,我哪里有空经营铁匠铺啊……不过,你这个铁匠铺准备卖多少钱?” 秋宝忙道:“鱼匠师,孙佳是开玩笑的!这个铁匠铺不卖!我在这里认识了孙佳,这里是我们两个爱情的见证之地……” 孙佳拦住秋宝的话,说道:“鱼匠师,你想买铁匠铺吗?是啊!您这样的大匠师应该有自己的铺子。我们这个铺子最多值三百两银子……” 秋宝插嘴道:“不卖,不卖!” 方渔看着两个人如此,心里好笑,却也佩服二人之间的爱情,说道:“那我不买,入股行不行?一千两,我占七成如何?” 秋宝闻言,眼前一亮,马上道:“好……” 孙佳忙插嘴道:“鱼匠师,这个店满打满算值不了三百两的!秋宝,你可不能学霍小二坑鱼匠师!” 方渔哈哈一笑,说道:“看你们的想法了,这个价格我没问题的……” 秋宝和孙佳争论起来,秋宝认为方渔既然都开了价,那肯定没问题,孙佳则说不能坑人家钱。 最后,二人商定,方渔出五百两白银,买下铁匠铺七成股份,未来方渔在铁匠铺打铁,按照二八分成。 这件事情中,孙佳表现出的品质让方渔颇为欣赏,面对只要不说就能翻倍的钱,她还是坚持了原则。 一切谈定,孙佳突然哭了起来。她说她有个梦想,是可以在青山城里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独立宅院,迎接小宝宝出生,但这些年下来,他们二人连建铁匠铺的钱都没还清。 秋宝也跟着哭,说这个铁匠铺见证他们的爱情,希望方渔不要改店名。方渔答应下来,反正他对这个也不在乎。 然后方渔问起铁匠铺的经营情况。秋宝告诉方渔,原本这铁匠铺是从制粗铁到打制兵器一条龙,他这里也有很不错的炼铁师傅。 但自从霍小二一次次往青山城送货之后,有铁匠铺因为在意成本,辞退了原有冶铁和锻打师傅,再之后霍小二的货断了,秋家铁匠铺这种小铁匠铺留不住原本的冶铁和锻打师傅,被大铁匠铺挖走,所以现在这里就是缺少人手的状态。 方渔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笑着说道:“以后我尽量每个月来打几天铁,就足够铁匠铺用的!” 秋宝有些不信,但孙佳对此深信不疑,因为她曾偷偷观察过方渔打铁,认为方渔有这个实力,她信心满满的说秋家刀不久又要现世了。 方渔问道:“你不是金匠吗?” 孙佳一愣,秋宝尴尬的说:“孙佳的金匠只是给刀做装饰的!” 孙佳闻言大怒,说道:“我这是制器,我也是铁匠,不过是干精细活儿的而已!” 方渔哈哈大笑,原来秋宝昨天吹了牛。 三人在谈笑中吃完了午饭,过中午不久,霍小二三人就回来了。 见到方渔,霍小二就忙着催方渔打铁,说自己有了新订单。 方渔看他这副嘴脸,不禁想起霍老铁,感慨这一家人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无耻。 忍住心中的怒火,方渔告诉霍小二合作已经结束了,他是来和霍小二结账的。 霍小二不甘心自己的高利润事业就这么结束,想用订单压方渔再多做一些,便开始耍赖,一旁霍小山和铁虎看着也不说话。 方渔要求看订单,霍小二拿不出来;又要求结账,霍小二依然拿不出订单,口头说只有一个很小的尾数。方渔要看账本,霍小二还是拿不出来。 方渔被霍小二的无赖行径激怒,便要对他动手,但霍小二摆出一副任你随便打态度。方渔此时看到霍小二高耸的胸部,这是阴阳人的特征,一时之间感觉打他脏了自己的手。 就在方渔手足无措的时候,秋宝带着铁匠行会青山城城南片区的分会长来到。 霍小二仍想摆烂,以为铁匠行会也拿他没办法。但随即,分会长就招来霍小二最大的几位客户,大家纷纷拿出账本。 霍小二依然嘴硬,想通过不承认逃脱制裁。 方渔拿出他在巡城司的令牌给霍小二看,并告诉霍小二,一旦进了巡城司大牢,别说要钱,命都没了! 直到看见巡城司的令牌,霍小二才开始害怕,但依然嘴硬不承认。 但霍小山和铁虎两人却不愿为霍小二陪葬,说出实情。 因为方渔打出的精铁质量好,订单最少是三十两一斤起步,最高能到三十五两一斤。之后,霍小山就从霍小二的怀中掏出了账本。 于是分会长找来了账房先生一笔笔做着统计。最后算下来,霍小二这一个多月以来,得到了二十多万两白银,而按照霍小二给出的五两一斤的报价,方渔只能得到其中不到两万两白银而已。 有了这个结果,在场各位铁匠铺老板都很气愤。 说到处理方式,大家都建议全部没收,把霍小二送官法办。反正方渔有巡城司的身份,相信巡城司一定会给方渔一个满意答复。 想到之前的合作,方渔最终没选择交给巡城司处理,而是按照霍小二给他五两银子的价格进行统计,将这些精铁,折算为不到四万两白银,霍小二拿其中的一半。 方渔这么做已经非常厚道,按照刚才霍小二摆烂的态度,不当场打杀,而能送到巡城司已经算是仁慈。 同时,铁匠行会分会长宣布霍小二成为铁匠行业不欢迎的人,不得再从事铁匠行业。 这也是方渔为霍小山和铁虎求情的情况下,才只惩罚霍小二一人。 方渔拿钱意思一下,大家推说不要,各家铁匠铺老板都催方渔抓紧打出精铁,他们要买。 秋宝趁机宣布方渔已入股秋家铁匠铺,以后秋家铁匠铺将售卖方渔打制的精铁。 那位分会长处理了这样的事情,一般情况下肯定会收钱的。但他见方渔这么年轻,不仅是三合派学堂的学子,还姓方,就知道对方前途远大,起了交好的心思,更不可能收钱。 方渔当然也会做人,拿出两万两银票硬塞给那位分会长,两人尽欢。 又得到二十万巨款的方渔自然心情大好,点出五千两银票给孙佳。 孙佳爽快接下,她告诉方渔,这里面有五百两是买股份的钱,一千五百两投入铁匠铺下一步的运营,剩下三千两是他们俩借的。拿着这三千两白银,怎么也够他们去买一套小院了。 方渔本想说五千两送给秋宝和孙佳的,孙佳如此说,方渔便没有再多说。此时他对孙佳的印象再上一层,这女人恩怨分明,账务明确,还不贪财。 结束铁匠铺的事情已是傍晚,秋宝与孙佳二人要请吃饭,被方渔以还有事情拒绝。 方渔来到方晓雪家里,今天,他来这里并非只是为了吃饭温存,他是想为方晓雪的下一步找一些事情来做。 中午说收购秋家铁匠铺时,方渔就已想好要把他的股份托付给方晓雪管理。这算是给方晓雪找了件事情做,让她在以后的日子不至于太过无聊。 最近一段时间,二人耳鬓厮磨,让方渔对方晓雪的信任急剧提升,甚至,因为方子墨的压力,白娴凤的变化,方立辰的霸道,方渔认为自己身边或许只有一个方晓雪可以信任。 方晓雪对方渔的提议也大感兴趣,让方渔找时间带她过去,她愿意和秋宝孙佳学习如何经营铁匠铺。 方渔又拿出一万两银票交给方晓雪,方晓雪推辞不要。 方渔告诉她,这钱的一部分让她拿钱去买个院子,再买几个佣人,既然都是铁匠铺的老板了,需要摆点儿谱的。 剩下的钱就留作平日零花钱就好。 于是,方晓雪在感动之下,主动提出要与方渔签订身契。 方渔要她慎重。 方晓雪则说她从一开始跟着方渔的时候,就有这种打算,她不愿意这样一直无缘无故的要方渔养着她,还是直接与方渔签订身契更安心一些。 方渔对此本没什么期待,但方晓雪如此说,他也能感觉到这个姑娘的倔强,便口头答应下来。 却不曾想,方渔的答应让方晓雪激动的哭了起来,哭泣之余方晓雪动情起来,吓得方渔落荒而逃。 转天,方立辰通过方必胜传过话来,说方子雀的祖父、那位五长老方德宝退位做了普通族老,一位叫方德恒的族老转去做五长老。 这位方德恒乃是方家的医师,历来态度中立,此次能获得任命也是族长和大长老一脉妥协的结果。 方子雀因为方德宝的退位保住一命,巡城司也将方子雀交由方家执法堂处理,估计要关上一些年。 在方立星的运作下,巡城司内也做了清洗,那位小队长之下上百人被一次性清除出巡城司,小队长及一众小队管理被杀。 当晚,一个陌生人代表方德宝上门为方子雀求情,方渔不予理会,方子墨却热情接待。在收了对方一万两白银之后,方子墨代表方渔写了一份谅解书。 方子墨的行为让方渔很是看不起,而方子墨收到这一万两之后,似乎是因为歉意,而对方渔显得颇为热情,从外面买了酒菜请方渔吃饭。 方渔也无意与方子墨彻底翻脸,便陪着一起吃饭。 却不知方子墨名为吃饭,实际是看到他的威力,借此机会打听他最近的收入。 好在方渔有过前世的经验,尽量往小里说,比如说城主府,就说赏给十颗灵气珠,又给了队长的职务,每个月能拿到一些薪水,算是帮助在中级学堂修行;说方家族长,就说给了几万两白银,帮助他修行;至于张家,张家那次方子墨也在场,岂能不知道张家有没有送药? 方渔自以为收着说,就可以避免未来发生更大的冲突。 岂不知,方子墨的野心从来没这么小过。 “小鱼儿,你不要忘记是谁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的!” 听到这句话,方渔心底一沉,今天这是宴无好宴! 见方渔不说话,方子墨突然冷冷的说道:“你最近得到的钱也将近五十万两白银了!” 旁边一直沉默的白娴凤也突然说道:“小鱼儿,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你得到的钱要先拿出来还账!” 方渔的脸也沉了下来,说道:“这是我修炼的资源!” “交出来!”方子墨突然怒了起来。 “这些东西跟你没关系!” 方子墨突然红了眼圈,怒吼道:“快拿出来给我!” 方渔从嘴里挤出来三个字,“你不配!”说着,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承受不住他的掌力,当时碎成两半。桌上的盘子摔在地上碎了一地。方渔站起来,冷冷的看着方子墨。 见到如此威势,方子墨被惊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方渔一口浓痰吐在地上,扭头回屋。 片刻后,方子墨的咆哮在方渔身后响起:“这小崽子翅膀硬了是吧!你看我不跟他拼了!” 这话明显是说给方渔听的,自然声音必须大到足够让他听清楚。但方渔对此也不在乎,进屋,把门反锁上。 张家赠送的丹药不知道被方子墨弄到哪里去了,刚刚他又得到一万两,按说方子墨并不缺钱还账,怎么还会如此? 或许,只是借口找他要钱吧! 冷清的夜晚,偶尔还能传来方子墨在冲着白娴凤发脾气的吼声,方渔心下烦躁,无法修炼。 渐渐的,方子墨的吼声消失,归于平静。方渔刚要修炼,“当当当”清脆的敲门声响起,红果儿又来要求温存,只是,方渔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情…… 送走依依不舍的红果儿,方渔拿出五颗灵气珠,刚盘腿坐下,还没来得及运转一个大周天,敲门声又响起,方渔无奈中断修炼,白娴凤来了。 方渔无奈道:“娘,什么事情?” 白娴凤无奈的说道:“你爹吵的我没办法了!” 白娴凤看到方渔手中五颗灵气珠,伸手向方渔手中抓去,说道:“我把这个给了你爹,他就不吵我了!” 方渔对白娴凤的动作很吃惊,愣愣的忘记躲闪,只着急的说道:“这是我正在修炼用的东西!不能!” 白娴凤把五颗灵气珠拿到手中,说道:“没办法,谁让你刚才说有人送你东西!他非得要!” 方渔皱眉道:“你拿走修炼用的东西,我怎么修炼?” 白娴凤用手掂量着五颗灵气珠,笑道:“那就别修炼!一天不修炼也不是什么问题!最多是慢一天!” 方渔的脸沉下来,他对白娴凤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感到意外,说道:“你这么看修炼的问题吗?” 白娴凤正用手掂着灵气珠,突然发现方渔神色不对,说到:“没有修炼资源一样修炼,你之前怎么做的,现在就怎么做!” 方渔冷冷道:“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快’!你不会以为我真是什么先天经脉小成吧!” 白娴凤挑眉说道:“难道你不是?” 方渔沉声道:“或许曾经是,但经脉冲刷后已经被破坏了!我现在修炼被卡在瓶颈上,没有这些资源,肯定无法突破,到时候,原形毕露,被开除嫡系子弟,你就满意了?” 白娴凤闻言明显一愣,看向方渔冷漠的脸,说道:“没有这些东西,你说你爹爹那边怎么办?刚才我和他吵架你听到了吧!他快疯了!” “让他自己去闹吧!别管他!” “那可不行,会闹出事情的,我可管不住他!”白娴凤说的也对,如果她能管住方子墨,就不用卖那么多嫁妆了。 “他要这些有什么用?还欠款吗?还是他现在又想修炼了?” “他修炼,怎么可能?昨天还喝的醉醺醺的!他应该是还欠款吧!” “你们到底还欠着外面多少?” “怎么也得十万两吧!” “不是五六万多吗?”方渔有些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 “是十万多,我记错了!”白娴凤解释道。 “张家的那些药呢?跟方子赫一样,把药卖了换钱,然后还账不好吗?” 白娴凤不屑的冷笑道:“那些丹药,不知道被他弄到哪里去了!他能找你要钱,就肯定不会用丹药来换钱!你别想了!” “你那边不是有这三个月的三百两黄金?”方渔又给出一个建议,他的月例一次都没见过,都在白娴凤手里,还有他之前曾经给过的白银,也在白娴凤那里。 “那钱我有用,你外公的生日快到了!” “用不了三百两黄金这么多吧!”这之前白娴凤几乎没去过自己父亲的生日,都是托人带的礼物。 “一百五十两给了银黄鱼的钱了,剩下的用来买礼物!这个钱不多!你还有钱吗?我都还准备找你要一些钱呢!年底的时候我要亲自过去!” 白娴凤居然也想要钱,这个月的月例……这个月的月例应该是两块下品灵石了,难怪方必胜没送到她手里,现在她这是绕着弯子说要月例呢! “我的钱要用来修炼!你不怕我修炼的慢了,跌出潜力榜?”方渔无奈还是说出这个理由。 “那给你留两颗,剩下的给你爹!”白娴凤对方渔在哪个榜单本来很关心,但是现在她有一种功成身退的感觉,便不在乎。 方渔无奈道:“你见过谁修炼的时候,五行还有拆开了练的?” 白娴凤道:“所以,我都拿走,你今天不要用这几颗珠子了!” “娘,我要修炼的,万一真的落下去,你们别说这五颗珠子了,我的下场会很惨的!” 白娴凤也无奈的道:“你说怎么办?你爹现在正在发疯,谁也制不住他!他今天就是非得拿到钱。” 方渔怒道:“难怪和方子赫是一类人了!娘,你就先把那三百两黄金拿出来应急一下!” 白娴凤拒绝道:“不行,那是我早就计划好的,这么多年了,我一次都没认真去看过,好不容易有机会了,我一定得好好回报一下他老人家!” “你会后悔的!”方渔绝望的看着白娴凤,不知道前世那个让他视为依靠的母亲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方渔重重的叹口气,回身从钱袋里拿出一叠银票,抽出五张一万两银票递给白娴凤道:“只有这五万两,你把灵气珠给我!” 白娴凤刚被方渔那句“你会后悔的”的话深深触动,但看到方渔这一叠银票,两眼放光,伸手便来抢。 方渔回手隔挡,白娴凤抓了个空,不仅如此,刚被她抢在手中的五颗灵气珠也被方渔顺势夺回。 “你让我看看!”白娴凤继续伸手。 方渔无奈,一记扰魂指发出,最轻的那种,白娴凤只感觉脑袋一沉。方渔趁机将银票放回。 方渔冷冷道:“只有这五万两,你不要就算了!”说着,方渔伸手将银票从白娴凤手中拿回。 “别,给我这五万两!” 白娴凤丝毫不停的就要从方渔手中将这五万两影票抢回。 方渔轻巧的绕开,说道:“拿走这些银票,你们两个不要再来打扰我!” 白娴凤点头应下,方渔将银票交出。关门、上锁,方渔继续晚上的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