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十三岁的姑娘,只是身上穿的破旧,棉衣瞧着也不保暖,不知道她赤着一双脚在雪地里走了多久,她的脚都已经变得乌青了,但这人好像还是没感觉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把菜刀藏在身后,悄悄朝着那木屋走去。
“她为什么拿着刀?”
阿莫不解。
沈不问眸子暗了暗,只看那少女一眼,他便从她眼里看到了杀意。
他练武也是从最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所以最清楚那种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随即,他又看了一眼那木屋的窗户,只见那床上躺着一个喝的醉醺醺的大叔,地上掉了一地的票子。
这些票子都是从赌坊弄出来的,是欠债的证据。
看来,这两人应该是自家人了……
见沈不问不回答自己,阿莫便在那少女进了屋子后,悄悄来到窗户边打量她。
却见那少女进了屋子后,竟真的对着床上那个大叔举起了刀,并且眼神麻木而冷漠的看着他。
“死吧!”
她嘴里僵硬的吐出这两个字后,便将刀对着这男人砍了下去。
“等等……”
阿莫一惊,连忙想要出声阻止。
可那少女却仿佛如梦初醒一般,突然颤抖着停了手,跪在地上哭泣起来。
她悲伤,如同野兽一样悲鸣着。
床上的大叔被她吵醒,揉着眼睛醉醺醺的站了起来。
可当他看到地上跪着的少女时,他却眼睛一亮,连忙拉着少女的手:“哦,小梅,你怎么又回来了?难道你逃出来了?”
见到女儿回来,他惊喜的有些奇怪。
小梅忙将菜刀藏在身后,对他摇头:“我不是逃出来的,是那位好心的爷让我回来看看你的,我待会儿还要回去。”
“回去?哼哼,那你拿着菜刀过来看我?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啊!”
大叔在看到她藏刀的动作后,才发现她手里有一把菜刀。
当下,这大叔眼里浮现出一抹暴怒之色,脸上和气的笑容也顷刻间消失不见,转而凶狠的抓起小梅的头发,从她手中蛮横的夺过了大刀:“哼,果然是从你娘肚子里出来的贱种,当初你娘也像你这样,拿着菜刀过来砍我!她以为老子喝醉了,她就能砍死我,获得自由,然后带你离开这里吗?”
“啊!疼!爹,疼!”
小梅痛苦的眉头紧皱,头皮好像都要被他扯下来了似的。
她苦苦哀求着,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受辱的状态。
大叔却将那菜刀对着她的脖子,邪恶的笑了笑:“你知道你为什么在莫城找不到你娘吗?”
小梅浑身一震,心里涌出一股寒意。
下意识的,她抬头紧紧地盯着这人,希望他能给出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只听这那人对她低头冷笑着:“当初你娘也同你这般要杀了我,可惜啊,她也和你这般在最后关头动不了手,被我一刀反杀了!”
“你又知道,去年的鱼饵是怎么来的吗?”
这人已经陷入了酒色之中,沉迷于赌博无法自拔,心里变得冷硬,身体也都是一副黑色心肠。
将这些话都告诉小梅后,看见小梅脸上痛苦的模样,他就变得更高兴了,手里的菜刀同一时间高高举起:“我当初啊,就是像这样砍了她的!然后用她做鱼饵的,今天我就让你去陪她吧!”
话音刚落,在窗外看到这一幕的阿莫心里已经焦急起来,下意识的要开口叫住他们,却在这时,一道黑影比她还要先出现,然后踹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