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个冬天冷的也太早了些!”
“嗨,往常不也这样嘛?你说,咱们要不要给牢里那位也送点儿过去?”
那长得胖些的太监往回看了一眼,目光落在角落那牢房里的白衣人身上。
只见那牢房里,白衣人坐在昏暗的角落,俊美的脸有些苍白,窗外的飞雪和冰凉的空气一直随着风吹进牢房中,他闭着眼睛盘腿坐着,一副沉稳平静的模样,仿佛感受不到这种冰冷的温度似的。
顿时,那瘦脸太监笑了声:“你急啥?咱们这儿可是慎刑司,你见过有几个活着进来,还竖着出去的人呢?咱们也别浪费这些酒菜,自个儿吃吃得了!”
那人想了想,叹了口气,赞同的点头:“你说的也是。”
话落,他们正要继续动筷的时候,却见一个身着水蓝色袄裙,模样狼狈的黑发女人走了进来。
她扶着墙壁,一步一步都走的踉踉跄跄的,手里紧紧握着块牌子,眼里没什么光。
从她打扮来看,她并非是宫里人,但也非富即贵,毕竟那一身的绸缎料子那么光滑,刺绣也十分精美,没几个钱的还真穿不起。
顿时,两个太监相视一眼,朝着她迎了过去:“你谁啊?干什么的?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也是你能乱闯的?”
外面还有关卡才对,也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从外面进入到地下来的。
正当两人如是想着的时候,就见那女人踉跄着抬手,背对着他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一双眼睛黯淡无光,语气虚弱颤抖的对他们说:“放人……放人……”
飞雪从她背后飘进来,两个太监忙拿着她手上的牌子仔细打量鉴定了一番。
顿时,两人脸色大变,连忙对着她行礼:“奴才参见皇上!”
那块牌子可是皇上身份的证明,见牌子如同见人。
这牢房里关押了许多奴才,也不知道阿莫说的放人究竟是指谁,便小心翼翼的上前拱手对她询问:“夫人,敢问您要放的是谁?”
也是方才见了这块牌子后,他们才知道为何这女人能平安无事的从外面走进来了。
毕竟这人手上拿着这么厉害的牌子,谁敢拦她的路……
“放人……不问……”
却见她好像没听到这两人说的话似的,仍旧握着牌子,扶着墙壁,踉踉跄跄的朝着里面走。
好累啊。
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了,还是没有见到不问。
阿莫脸色有些惨白,一个个路过身旁那些牢房。
昏暗的牢房里,那些被关押的人见牢房了来了陌生的面孔,一个个跟受到刺激似的,纷纷伸出手去抓她:“放了我!放了我!”
阿莫仿佛感觉不到身后的拉扯,只是漫无目的的朝着前面走。
两个太监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见阿莫这番听不进去人话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发憷,便狐疑的相视一眼。
“嘿,我说,这人还活着吗?”
“呸呸呸!胡说啥呢?这人要是死了,我们怎么可能看得见她呢?”
胖子打量了一眼阿莫的背影后,才悄悄靠近瘦子太监说:“你看见她胸膛上那伤口了吗?恐怕是受伤太重,还惦记着来救人,其实她已经昏过去了,就靠着一口气儿撑到了这地方,也不知道她到底要救谁啊,居然能为对方做到这地步?”
“我去,你这么懂?”
瘦子太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胖子太监打了他脑袋一下:“连这都不懂,怎么看守牢房?”
正说话时,旁边那瘦子却拉了他一把,连忙提醒道:“等等,她停了!”
话落,这两人一同看向前面那道身影。
感觉走了好多地方,就在她刚刚和旁边的牢房擦肩而过的时候,一抹白影似乎映入了她的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