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难道朕堂堂九五之尊,居然连拿一个小小的武夫也无可奈何!” 人啊,总是越面对现实越是不甘心。 “皇上,奴才有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你这狗奴才还不快说!”已经年老体衰的晋帝此刻却爆发出巨大的潜能,一把拽住了太监总管的衣领。 “皇上,正所谓流言杀人于无形,若是季大将军连打仗也要带着的女子是一个妖呢?!” “妖?这...”晋帝松开手往前走了几步。 也不怪晋帝迟疑了,他想到了那画上的美人,而妖无论哪个朝代都是被憎恶的,这也有了除妖师的存在。 比如一气道盟。 太监总管跪着“皇上,流言既可以毁掉季胜的名声,也可以来个栽赃嫁祸从季胜手里拿回兵权,至于美人...” 太监总管抬眸看了一眼被自己隐隐说动的晋帝,“天下美人多不胜数,拿回兵权只需要皇上选秀,美人不就唾手可得?” 晋帝缓缓点了点头,却又想着季胜手里的重兵,“万一惹恼...万一季胜狗急跳墙该如何是好?” 帝王的权利给他带来太多美好,晋帝可舍不得丢了这龙椅。 “季胜若是因为妖女造反,那就是不忠不义,愧对黎民百姓视为不仁,愧对将士视为不信。” “这等不忠不义不仁不信之辈,就算造反谁能服他!”太监总管说到激动之时,唾沫四溅。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流言三日就被落了石锤。 “将军,为何您执意让伊人姑娘离开?” 季胜闻言拧眉正准备开口就听见空中传来声音,“好一个战神,居然私藏妖狐。” “胡说八道!少来诬陷我们的将军!”师爷看着脚踩仙剑的道士,暗道不好,晋帝居然请来了除妖的道士。 这是打算无中生有吗? “吾乃王权一霍,带师兄弟前来为皇上除妖,就是这只有着近百年道行的狐妖。” “师兄说不定,大将军只是受其蛊惑并不知情。”三人中看起来最小的小道士看着地面上那满是浩然正气的季胜。 “哼,若是不知情,为何提前将妖物派人送走?” “来人啊,将这妖精悬挂在城墙之上。” 那一天,季胜单枪匹马前来营救。 挂在城墙上的伊人露出了狐狸尾巴。 “师爷!就算伊人姑娘是妖精那也是跟俺们一起上过战场的巾帼英雄!为何拦着俺们让将军一个人去救人!” “帅印在此,我说的话便是军令! 军人以服从军令为天职!”师爷高举帅印瞪大眸子轻喝“三军继续操练!” 待所有人愤愤不甘离开后,师爷红着眼从怀里拿出一封信。 “将军好走。” “季大将军求您快回去!”守城的将士们满了城墙。 “你们是军人,守城是你们的职责所在,而她,是我不得不来的理由。” “你们倒是给我上啊!”王权一霍本想装逼使唤这些低等人,却发现这些人跪着一动不动。 “我晋国男儿岂可内乱!”守城将军含泪伏地,不肯抬头。 面对所有人假装看不见季胜的举动,王权一霍怒了。 落在城墙上。 “噌~” 召唤着仙剑攻击季胜。 季胜虽然是凡人,却武艺高强,面对王权一霍的攻击用手里的长枪回击着。 “可恶!” 王权一霍虽然是王权家的人却只是一个外门弟子,剑术也只是看看入门,能够御剑飞行就已经是他天赋的极限了,如何胜得了这征战沙场经验十足的季胜。 “唰”的一下,一个回马枪,银色的枪尖上染上了色,血珠从枪尖滑落。 “二位师弟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三柄仙剑同时攻过来,手中的长枪不断挥舞,伤痕却是一道添上一道。 就在季胜三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道妖风刮来,被抓住的伊人不见了。 季胜又惊又急,正中王权一霍的下怀。 剑穿过了季胜的胸膛,多次染血的剑飞回了王权一霍的手上。 季胜不甘心的杵着长枪,眼睛在原本束缚着伊人的地方寻找着。 直到最后一刻,嘴里呢喃的也是那两个字——伊人。 远处,正打坐的白衣男子猛地睁开眼睛。 “这妖精出手还挺快。” 另一边,“娘娘!”伊人苏醒过来时,就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在自己眼前。 如此熟悉的背影。 “为何我会在这里?将军呢?” “你是说那个晋朝的战神,他已经死了。” “什么!” 看着不顾伤势就要挣扎起来的她,黑狐娘娘冷声指责道“郎小小你莫非忘了你的仇了吗?” “不敢忘记,可是将军对我...” “就算你回去又能如何?人死不能复生,收起你的鱼眼泪吧,不如好好想一想如何报复那些人类。” 郎小小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又是因为弱小的自己,又害死了个真心对她好的人。 人妖殊途果然是真的。 将尾巴收回去的小小见季胜的坟前师爷拿着酒壶一边喝一边用袖子抹眼泪。 “将军令莫敢不从!只是委屈将军在荒山野地里了。” 等师爷离开,小小用新学的法术挖开了坟,看着那满是血迹的他,含泪用手触碰,谁知刚刚碰到就爆发出刺眼的白光。 看着棺材里的书,小小楞住了。 “天罡三十六变。” 握着手里的猴毛,她又哭又笑“将军你还活着。” 季胜死了,晋帝心里悬着的大石落了下来。 可是谁也没想到帝王交替只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 晋帝看着自己一直没有重视的皇子,以及曾经季胜手底下的将士。 “你们这是谋反!” “错,父皇,这是让您禅位罢了。” “来人啊,护驾!护驾!” 看着晋帝惊慌失措的样子,十三皇子轻笑“父皇谁让您重小人轻贤臣,战神能护晋朝,便能覆灭晋朝。 您以为您赢了吗? 若不是您害了战神的女人,儿臣怎么有缘帝位?” 谋反乃是灭九族的大事,季胜不可能拉着万军跟他为了儿女私情赴汤蹈火,他是个男人,却也是个军人。 忠义自古难两全。 所幸的是他不是愚忠,害了他的女人还想稳坐帝王位,真是白日做梦,既然嫌自己当帝王的时间太长了,那便让最讨厌他的皇子登基。 一个只懂得守城的帝王总比昏庸的老糊涂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