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俞髅经过包扎之后,还是一蹶不振。 此次折损近百个弟兄,他已经没有颜面回去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弟兄们的亲属交代。 他面无神色地走回自己的屋子了,关上房门,一个人静静地发呆着。 心灰意冷之下,他滋生了就此作罢的心思。 辛苦了几个小时,姜洋和花铃儿给伤员都治疗之后,才轻松了不少。 花铃儿现在对姜洋是越来越走心了,眼里的都是他,她想不到自己师哥的医术这般高明。 若是她自己一个人处理,那些被严重烫伤的人肯定是救不回来,而她师哥却可以用烈酒加针灸进行散去热毒,太令她佩服不已。 虽然人是救回来了,却因为没有麻药,导致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疼痛。 就连大个子昆仑都时不时地呻吟叫唤,他失血过多,脸色已经苍白了很多。 因为姜洋的影响,花拐子炸门决心更大,也提前炸开了瓮城城门,昆仑得以获救,没有走原本的护主而死之路。 花拐子在姜洋歇息了一会儿之后,把他邀请到屋外。 “谢过姜兄搭救之恩。”花拐子非常诚恳地低头道谢起来。 “严重了,不用太客气。只是你们这次折损如此之大,而且看陈魁首似乎也有心灰意冷的迹象,恐怕我们结盟要解散了。”姜洋扶起花拐子后说道。 花拐子现在也没话反驳,只是他还有一事非常好奇,但是又不好出口询问。 姜洋也看出点意思了,反而对他直言不讳地问道:“你是不是好奇我怎么知道那墓道里是一座瓮城陷阱?” 花拐子眼神一亮,期待地看着姜洋。 “像这样的大墓,凡是墓口不设机关开启,都是拒绝拜访的意思,那便是死墓。” “既然是死墓,那肯定就会设置有无数的机关陷阱,用来招待破门的闯入者。正墓门一般设置瓮城,后墓门一般设置毒蜃,两者都被我们碰到了,可见元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放盗墓贼一条生路。” 姜洋淡淡地说道,其中的根据都是来自于他的记忆,然后组织语言来讲述而已。 花拐子听完姜洋的话,觉得搬山盗门果然是经验丰富,同时哀叹自家的不自量力,现在不只是折损人手,更加是颜面丧尽。 “其实走错路固然不对,你们更大的错误是与一帮痞子组队入墓。”姜洋四下看了一眼,才幽幽地对花拐子说道。 “姜兄,你说此话可要当心。”花拐子一脸严肃地说道,他觉得姜洋有离间的嫌疑。 “难道不是吗?刚才也你听到了,那些受伤的弟兄说是罗痞子不听从指挥,触动了机关的。” “而且,你还不知道吧,当初在崖底宫殿中逃生的时候,为什么那姓杨的副官跑得最快?我和我师兄亲眼看到他开枪杀了你弟兄才夺路逃生的,只是我们不好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免得落下搬弄是非的口舌,所以从未开口道明。但是这次你们又因为他们而身中机关,折损这么多人,我只是为那些死去的人感到不值而已。” 姜洋一脸苦口婆心地说着,他只是想让花拐子提高对罗痞子军阀的警惕而已。 花拐子听了姜洋的话,犹如晴天霹雳。 想想他们以前下墓倒斗,虽然没有遇见过这么凶险的古墓,就算有弟兄受伤,但是起码没有死过一个兄弟。 难道就是因为与罗痞子这帮乌合之众合作,才导致这样的下场,若是再一起下墓,会不会让卸岭的这批弟兄全军覆没啊? 这般想想都不寒而栗! 姜洋这么说确实没错,而且他也不算是诽谤,毕竟罗痞子那帮人确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看到花拐子现在已经陷入个人思绪中,也不打扰花拐子,而是轻轻地离开。 罗痞子到了现在还想着那些满坑满谷的金银财宝,他之前大发了一阵暴躁脾气,现在又跑到陈俞髅的房间里埋怨。 他也不想想,到底是谁造成这样的死伤,若是等陈俞髅打探完瓮城的结构,事先把城墙上的机关破坏掉,估计也没有这么大的死伤。 但是陈俞髅并没有把责任都归在罗痞子的身上,他觉得他也有责任,是他发起这一次行动的,也是他不顾花拐子的阻拦发令进墓的。 所以,他此时非常内疚,并且想要解散此次发墓联盟。 两人吵吵囔囔了一阵之后,闹得不欢而散,罗痞子大发脾气地带人离开。 罗痞子除了他有枪有炸药之外,还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做人贪小财忘大义,脾性又不好,若是他没钱没粮,第一个出手对付他的肯定是他手下人。 花拐子在罗痞子离开之后,一脸纠结地站在那,也不知道该不该把姜洋的事情告诉陈俞髅。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陈俞髅先出声了,这次被花拐子果断决绝地救出瓮城陷阱,他对花拐子的态度已经好了一些。 “总把头,是关于搬山盗门姜洋。”花拐子见陈俞髅出声问,才壮胆出声。 “他有什么事吗?”陈俞髅总觉得姜洋比他师兄嗻咕哨还让人看不透,心里也非常好奇。 “这次治疗兄弟们的伤势,姜洋的医术比他师妹还高明,但是他师妹好像不知道似的,我感觉有些奇怪。” “还有之前瓮城的事,他好像都事先都知道一样,我甚至怀疑他能够把整个瓶子山都看穿了。” 花拐子要么不说,要么说出来就刹不住口,他一下子就把心里憋着的话都说了出来。 陈俞髅听了花拐子的话,心里可不平静,若是那姜洋真有这样的本领,搬山盗门岂不是比他卸岭盗门强上很多。 他知道搬山分甲术厉害,但是再厉害也不能于短时间内就判断出瓶子山古墓是座死墓啊? 想到这里,他就无奈地晃了晃头,把这种争强好胜的想法抛掉。 他就是因为争强好胜,想要在人前表现得比搬山盗门强,所以才急于求成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 “搬山厉害就厉害吧,反正都要散了。把受伤的兄弟安抚好,明天我们就收拾东西回去。” 陈俞髅的士气可谓是消失殆尽了,一点都没有留恋的意思。 花拐子还想把罗痞子手下副官的事情说出来,但是看到陈俞髅这种情况,估计说了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夜黑风高,整个攒馆非常静谧,只有那些受伤的人时不时地传出疼叫的呻吟。 姜洋和花铃儿的房屋里却是气氛温馨,姜洋教花铃儿下五子棋,趁花铃儿新手入门,赢了一盘又一盘。 就在花铃儿噘着嘴生气的时候,姜洋做了一件犯规的事情。 “师哥,你怎么能这样啊?脏死了。”花铃儿一脸羞怒地瞪着姜洋,嫌弃地用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嘿嘿,白天的赌约你输了,我只是领取奖励而已。”姜洋一脸得意洋洋地笑道,他感觉花铃儿越来越可爱了。 他刚才偷袭了一下花铃儿,叭吱地亲了一口,流了不少口水在她脸上。 花铃儿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我都没答应跟你赌,等师兄回来,我就告诉师兄,说你欺负我。”花铃儿生气地说道。 “呦,还要打小报告啊?大不了我让你亲回来的就是了,你来呀!”姜洋做着鬼脸对花铃儿嘲弄着。 “信不信我打你哦!”花铃儿骄横地举着小拳拳对姜洋示威道。 “来呀,你追不到我。” “看拳!” “啊,你真打啊?” 两人胡闹着你追我打,玩累了之后才躺下休息,花铃儿习惯地枕着姜洋的胳膊睡觉,姜洋也习惯了花铃儿的温度与气息。 等花铃儿进入睡眠之后,姜洋才慢慢地张开眼睛,然后轻轻地将她放到一边。 (每天的太阳都是新的,不要辜负了美好的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