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又不受控制了起来。
这个男人还没有开口,又有十来个陌生的男女齐齐涌了过来,他们看着萧尧,无一不是愤恨的,甚至有一个还抱着自己的孙儿痛哭流涕大声责骂。
一个说道,“萧公子,你可真是狠心啊,我们家王爷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竟要如此对待?”
一个说道,“我家老王妃因此一病不起,大夫说她活不了多久了,萧公子,你这是在作孽啊。”
还有一个说道,“我原本是在王府做奴役的,可是有一日管家突然告诉我,王府里容不下这么多人了,我是家里的支柱,一家老小就指着我那二两薄银度日呢,如今我被辞退家里已然揭不开锅了,更可怜的是我这小孙儿,才满月便没了奶喝了,我知道我身份低微算不得什么,我们家饿死了就饿死了没有人会关心,不过,我还是想替自己讨一个公道的,敢问萧公子老奴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全家老小都饿死?我也要替我王爷王妃问一句,他们又做错了什么,要让你如此针对?”
说罢,这老妇人便呜呜的大哭了起来,这时,她怀里的婴孩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嘶心裂肺,叫人心酸,更叫人动容。
百姓想要的不过是个安生立命之所,这位老妇人也是所有奴仆的现状,签了卖身契给东家,每个月不过是一二两银子,而这银子还要养家糊口,上有老下有小都张着嘴等着吃饭,一但没了这银子,他们只怕是真的要喝西北风,等着绝命了。
丁大人和田主事都是有府有家室之人,府里的奴役都是与这老妇人差不多的情况,他们暗暗互视,眼中透着可怜。
“……你们还是幸运的,但却可怜了我家世子,王爷上都告状却被无故扣留,王妃得知后吐血昏倒,世子情急之下与萧公子理论,可是还没有到门前便被他的手下打伤,奴婢不替自己申冤,奴婢只替我家王爷王妃世子申冤。”
这是个年轻的奴婢,她抬起头来用着凌厉的目光看着萧尧,若是可以吃人,她必现在就要将他给生吞了。
“不知我家王爷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萧公子你如此恶毒的设计?我家王爷向来亲善,从未做过恶事,王府做的也不过是一般的田地生意,怎么就能被萧公子抄了家底?萧公子,奴婢身份低微不懂政事,更不懂什么律法,不过奴婢知晓,什么是恶毒,什么是以权势压人,萧公子,您就是这世间最为歹毒之人。”
这一桩桩都是对萧尧的无情指控,若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萧尧是个以将军之位压人的奸邪之臣。
如今虽说不是什么太平盛世,可是也容不得那些个稍微有些权利的人如此的恶作,这不止是忧乱朝纲这样简单了,而是作恶多端遗臭万年了。
丁鹏悄悄的看向萧尧暗吞了吞口水,他只感觉这事儿不容易处置了,若是在那些个亲王的府里他们还可以大杀四方,毕竟这种丑事这些个亲王也是不想漏出去的,所以,他们每端掉一个亲王也相安无事,可是现在……,他环顾四周,这里的外人少说也有三十号人,若是让他们知晓他们所做之事,难免会被这些人传出去。
正所谓人言可畏,这世间不仅是女子需要照顾自己的清誉,他们这些男子,尤其是在朝的官员更要注重清誉,万一落下“恶毒”的名声那便不好了,不得升迁事小,被御史参了折子弹劾革了职才是大事,“正大光明”“两袖清风”“义正廉洁”是他们官退之后的最高评价,奸逆谋算只会死得很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