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尧此事一出,平日里相好的几位朝臣纷纷前往御书房替他求情。
一个说,“萧公子绝不是有意的,他,他不过是嘴硬,但这心还是软的,身为朝中重臣,他又如何不知晓圣上对他的疼爱呢?所以,圣上放心,他绝无此意。”
一个说,“圣上,朝凤国使臣一事的确不该赖萧大人,这本就是我礼部之事,他也不过是个武官,朝中之礼规他又能懂得几何?还有,若是真让萧大人主理此事,那岂不是更让朝凤国笑我无人么?连礼部之事也由一个兵部的人代理?”
还有一个说,“萧公子卜州一事已然是够他累的了,圣上也该体量了他的苦处才对?更何况萧大人是新婚,年少的夫妻本就分别,若是再让萧公子分别一次,人家焉能好受?圣上倒是皇子众多,可萧大人膝下却是空空,还望圣上体恤萧大人之急。”
一个个儿的无一不是在为萧尧说好话,而且说得还是如此的明显,丝毫没有感觉他才是大都国的一国之主?
圣上此时更怒了,但,他又不能发作出来,若再砸块砚台,岂不是更证明了他这个圣上是个极小心眼儿的?不体恤朝臣,更让朝臣绝后?也更证明了,他是一个无理的皇帝,不通人情的皇帝?
圣上坐在御书桌前,长长的叹了口气,做皇帝真难,还有,萧尧的人缘儿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了?
其实,不是萧尧的人缘好,而是叶千落的人缘好,就凭着萧尧那生人勿近的冷脸和冰冷的气息,有几个朝臣会往他这里靠的?倒是叶千落,平日里做人做得极其周道,他们随时可以吃到清风阁的新款糕点,还能吃到外头吃不着的蛋黄酥,当然,像沙锅饭,叉烧包这样的东西他们也没少吃。
一句话,外头人吃不着的,他们吃着了,再一句话,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当然,这还不是最最主要的原因,最最主要的还是萧尧,他这一年来办下的事儿那叫一个漂亮,十二亲王权利被削,此事一发而动全身,其余的好几十个亲王纷纷交下王权,这些城池又成功的移交到了圣上的手底下,还有卜州盘中一事,虽然表面上是喻大人立的功,可是他们知道这是萧尧办的事儿,如此大的害群之马都被他一下子给拿下了,他们又如何不高兴呢?现在他有难,他们能在殿前说上话的自然也要说上几句。
“喻大人,我为何有种光辉了的感觉呢?”
张大人看着天上瓦蓝瓦蓝的天空语重心长的说道。
喻大人摸着下巴的胡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样,不好吗?”
莫说是张大人有这种感觉,他也有啊,看看大都国的这天,大半边儿的放晴了,萧尧入朝以来,所有的事情都慢慢的发生了变化,有些不敢处置的人处置了,有些不敢拔的脓拔掉了,有这此悍臣,何愁国业不兴?
“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了,或许黑暗正慢慢的朝我们逼近,莫要忘了,圣上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没有做。”
荣大人好心提醒。
说到这里,他二人头顶的光辉突然就不光辉了。
圣上的确还有一事未做成, 因着此事都牵连到了后宫妃子,听说徐妃被禁了足,七皇子整日的以泪洗面,平日里不爱装扮不出园门的刘妃突然变得妖艳了起来,御花园的众妃子之中, 也有她的一抹身影,更加重要的是,荣妃做不住了。
唉,刚刚还能看到一丝光辉的苗头,可是现在,火星子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