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是笨蛋,也没有哪个判案的主审官会只听一面之词的,若是听的,那一定是个贪官,毫无正理之心的官。
是啊。
他们需要打秋风吗?
看看他身上穿的,虽然 只是普通的富家公子的打扮,可这身上的行头若是拿去当,还能当出百十两银子来吧?还有魂儿身上的,别忘了,她身上的衣服是整个大都国都找不出重样儿的来,叶千落对她的宠爱可谓达到了某种极致了,就拿她帷帽来说吧,帷纱是绞绡, 一尺万金,她头上的这片绞绡虽然不敌万金, 但也值千金吧?
这千两金子的行头,还用得着来韦府打秋风?简直就是笑话。
至于这小银镯子,就更可笑了,韦沁是个连死都不放手的,又如何会被他们轻易的夺了去?若非自愿,他们又如何能得到?
飞云勾起讽刺,饶是这个姓韦的说得如何的天花烂醉,可是只要把这个说出来,她就没话说了吧?
韦香小脸比之前的还要白上一层,神情顿时又慌张了起来,本来站起来的她又卟嗵一声跪了下去,“父亲,不是的,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父亲,女儿真的是以为他们过来打秋风的啊?父亲饶命啊。”
韦大人的暴脾气不仅在朝堂之上,还体现在自己家里头,看着韦二小姐痛苦求饶的模样便知这位韦大人不善于持家。
韦大人脸色一沉,喝道,“来人,把二小姐关进院子,禁足一个月。”
禁足,是后宅之中对子女们的普遍的一种责罚手段,就是禁在自己的院子里头不能出来,要说多苦闷就有多苦闷了。
飞云呵呵一笑,“这等责罚?未够也太自欺欺人了些。”
什么?众人一惊,这样的责罚已经很严重最,怎的说 自欺欺人呢?
飞云道,“你们人间的女子本来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今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不出门,这又有什么稀奇的?”
这?
他这样一说,众人微微沉思了起来。
是啊,后宅小姐本就在府里头不能出去,关在自己的院子里只不过是把这牢圈儿画小了而已,只要有吃有喝的有奴婢伺候,这跟没有责罚又有什么区别?
韦香脸色一白,看飞云的神色更狠了,他居然火上淋油?而且谁说不一样的?她禁足了,也就是说花园不能逛了,廓下的鸟儿不能逗了,还有给父亲请安的乖也不能卖了,这损失大了去了呢。
韦大人看着飞云,只见他身子挺直,相貌奇佳,八岁的孩子能有这样的气度和面相可谓是少见,再加上他说话有条有理,不像是外头那些个随便的一个富贵府能教养出来的。
“敢位这位小公子是哪个府的?若是真的遇着什么难处,我愿送你们回去。”韦大人道。
飞云道,“我不是你们大都国的,我来自他国,姓凤,名非云,韦大人,若是你真的想要你的女儿知错,你该重罚了才是, 今日她能阻我二人,明日她就能阻其他过来救治韦公子的人, ……呵呵,若是长此下去,岂不是误了韦公子的病情?或许 ……或许她已经拦了不止我这一个了。”
最后一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肯定韦香儿不止做这一回,他亲眼见她出现之时,身影是直直的朝着这方走来的,也就是说,她不是去别处,就是来这门口看看是不是还有大夫说要救治韦公子,她好阻拦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