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夫人病重不起,宁夫人的屋子除了秦嬷嬷之外任何人都不得踏入,不过每当半夜之时便会从里头传来痛苦嘶叫,宁伯侯在大殿之前替妻苦苦求情,一时间宁府前程令人堪忧,奉伯侯那边也得到了极重的惩罚,丰夫人一年内不得插金戴银,更不得身着锦衣,以儆效犹。
“……这算什么惩罚?奴婢只觉得这根本就不算惩罚。”
红彬将碳炉里的炉拔弄了一翻,让里头的碳烧得更旺一些。
百薇笑道,“我大都国素来重规矩,奴婢有奴婢的装扮,夫人们有夫人们的装扮,而且什么样的时候穿什么样的衣戴什么样的发钗亦是有规矩,比如,皇后娘娘戴的是九尾凤钗,贵妃极娘娘各处都不能超过,所以,最得宠的淑贵妃处有一枚五尾发钗,生下二皇子的刘妃有一枚七尾凤钗,我的意思是,丰夫人是奉伯侯府的主母,她身上的发钗即是好看又代表着身份,若是连代表身份的发钗都不能戴,她便不能现门了。”
也就是说,皇上罚的不是发钗,而是禁足一年,且此令是由圣上发布,那也就是说,不仅仅是责罚这样简单,而是带着皇令,一切与圣上有关的东西都不只是禁足一年的事儿。
百薇笑道,“只怕丰夫人出来之后,原先与她交好的人都要退避着了。”
也就是说,皇上这一令亦是将丰夫人的人脉给掐断了,试问,这世间有谁还跟一个被皇上责罚了的夫人玩?这不是找死吗?这不是也要让皇上不喜吗?
所以说,这种惩罚只重,不轻。
百薇将清风阁刚送过来的驴打滚端了上来,“小姐,听说丰夫人接到此令时,当场便昏了过去。”
这了句里头,百薇更加的高兴,也该轮到她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了。
不过……百薇还是觉得有些不够畅快,小姐可是险些连命都没有了的呢,可是她们却还好端端的活着,这不是不快,又是什么?想起当日,百薇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小姐,宁夫人明明就是故意的,我与红彬要去救您之时,不是自己摔倒的,而是我们身站着的两个奴婢推倒所致,小姐,这宁夫人是真的想要你死呢,我们,我们就这样放过了?而且,我总觉得宁夫人的病情有些不真实,她那么聪明,谨小慎微,又如何能够真的一病不起呢?”
红彬大惊,“你的意思是说,宁夫人没有生命?一切只不过是个假像?”
百薇道,“我们又没有亲眼见到,谁知是真是假?”
红彬点头,长长的哦了一句,说得也是。
叶千落一边抱着烫婆子,一边吃着驴打滚,但却默不作声,她侧过头去,望着窗外美丽的雪景,昨儿个又零星的下了点小雪,又给这院落铺上薄薄的一层白色, 院子里的那株种下去的梅依旧没有一丝开放的痕迹,不过她相信,明年的这个时候一定会开……
某处,雅苑。
院子不大,不过是个三进出的院子,且院子里头布置的也不是很奢华,院内所种之物亦是寻常人家能看得见的,并无稀奇。
主屋内,红碳之上烧着的铁壶,壶中烧着开水,水开烟冒,可是屋里头的主人却没将这壶取下来,而是任由着它烧。
一边身着青衣嬷嬷将碳中火拔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