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雪里求请就是痴情之人吗?
这是谁告诉他的?
若是个个儿都痴情,那这天下间痴情的人多了去了,又岂止是他徐芮煜一个?说句不好听的,纪凉生都跪过,那是不是也表示纪凉生也是个痴情的呢?
哦不,纪凉生的确是个痴情的,他可比徐芮煜好多了,至少很坚持很坚定也很可爱,他把他发配松山他哪怕是心中再有气也乖乖的过去,而不是像某个赖皮狗一样就算是说了他还是抱有一丝可笑的幻想。
徐芮煜的情深与宁白玉的一样,都会被同一个理由打回来,最终,他们只能够屈服于他们的家族从而放弃这个可笑的念头,为着家族事业而奉献出自己的一切,是这些个名门望族的通病,他们生出来的嫡子全都是要听从这方面的安排,无论是学业还是交际全然要为着巩固地位而建立,婚姻更是如此,他们的婚事也只能是娶与他们有益的那一位,而不是他们喜欢的那一位。
他则不同了,家业,他可以自己挣,事业,他同样可以自己挣,所以,他只要娶自己喜欢的那一个就好,至于什么门楣这些东西半点也缠不了他的身。
“萧尧,你的牛皮莫要吹大了,本少主虽然不在朝堂,可是这位青年才俊本少主还是略有耳闻的,他可是文华殿的大学士呢,而且人姿风雅,样貌如玉,当然了,比起本少主的风采他是次了些,可比起你这个大老粗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他这样说岂是不是也太不留情面了?好歹是个学士呢。
大老粗?
他是大老粗吗?
萧尧漆黑的双眼微眯了起来,“云静,本将军若是大老粗那你又是什么?你可是两回都败在我这个大老粗的手中的,我们要不要比比,哪个更粗?”
萧尧这最后一句话其实没什么毛病,不过若是叶千落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怀疑他在开车,比哪个更粗?人的身上会有哪个变大小变粗粗呢?嗯,开车,绝对的。
云静嘴抽,“萧尧,我们现在说的是这个吗?……未平,你继续报,本少主就不信这世间就没有深情的。”
他就不信了,除了他萧尧这天下就没有深情之人了?他看好徐芮煜。
未平暗暗摇了摇头,这位少主还真是不死心呢,若说这天下最最痴情的除了他家公子便没有第二位了,一定要相信他家公子的真情和真意。
“徐夫人来后,二话不说便将徐公子领回徐府了。”
结果很简单,就这一句话。
云静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未平,莫要替你家公子掩饰才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不信。
未平做了个请的手势,“少主可以去查,而且一会儿徐府的马车便会从这里经过,若是少主不信,大可以拦住马车亲自看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说他被徐夫人带走那还算是给他留了些颜面的,说句不好听的,他比宁白玉还不如,宁白玉至少还能为宁夫人上来求情,可是他却只因为徐夫人说“你将来要娶的女人不是叶府的那个而是骊山的那个,若是你不想她知道你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最好跟我回去”,他居然为了那个女人而放弃自己坚持的,这不是不如又是什么?套用叶老夫人的一句话,那便是,“自古打野出渣男” ,虽然他不知道“打野”是什么意思,但从这话里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好词儿。
果然,不多时便从窗外传入一阵马车的声音,云静二话不说飞身出去,身影化着一道红影留在空中。
未平眼睛一亮连忙靠窗一看,那身影砰的一声落在徐府马车车顶,而后只听得砰的一声,车顶被他打出一个窟窿来,云静见着车内之人先是一怔而后咬牙骂了一声“混账”,最后又是一个起身飞了回来。
一来一去只在数息之间,马车内的人直到雪飘落进来才发现他们的马车破了个洞。
萧尧不理气呼呼的云静,而是道,“接下来,该实现你的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