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若是朝堂之上有了萧尧叶良这样的父子兵,只怕真没人敢“欺负”叶良了 。
只不过让张大人喻大人吐酒的是,他们还未真的成父子便在这里许下父子承诺?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了?而且萧尧那话里尽是对叶良的浓浓的宠溺,就像是在说,“儿啊,你尽管调皮,谁要是敢揍你,老子就揍他。”原来,萧公子还是个合格的父亲。
张大人喻大人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叶良见酒桌上喷出来的酒,关心的问道,“二位大人这是怎么了?”
萧尧睨了他们一眼却道,“酒烈烧喉,二位大人还是小心一些。”
浓浓的威胁。
张喻二位大人立时缩起了脖子异口同声的道,“多谢叶大人萧将军的关心,我二人,无事。”随后便放下酒杯开始起吃桌上的菜来了。
宫里的菜不怎么样,除了摆盘好看一些其实没什么大味儿,还不如家常小炒酸辣咸甜各自其味。
叶千落偷偷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油包来,将油包里的调料倒入一个菜盘子的边儿上当成醮料,这才爽利的吃起来。
边上的胡夫人又见她如此,震惊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果然是个大胆的女人,这种东西也敢带进来?她就不怕别人说她谋算?
因为曾经就有一位女子外带了东西进来,就在宫中自个儿对自个儿下毒,而后将毒害之名嫁祸给其中的一位妃子,那位妃子被她连累最后被打入冷宫,此事之后,宫里便绝不允许带任何可以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这叶千落她是真傻还是假傻竟犯了这样的错?
芙木脸色也是发白,“夫人,这个叶千落她是不是找死?”
胡夫人轻叹,谁说不是呢?
而就在此时,一位宫婢走到叶千落的身边低语了几声,叶千落起身离席,胡夫人心头一紧,莫不是真的被她们说中了“送死”去了?
叶千落将自己的披风披在小孙子的身上,并交代小张氏好好看着,还让她少喝这果酒,果酒后劲足,见风倒,小张氏应了,她这才安然离去。
皇宫后院果然巨大,她被这宫婢七拐八拐的引到一个空旷的院子,院子里的雪极厚,但被宫婢们从中间铲出一条路来。
不过,可惜了,原本天然美的雪景因着铲出的路而硬生生的破坏了其美感,反倒显得刻意了。
“叶老夫人,您是觉得这院子里的风景不美吗?”
素荃疑惑道,她呆在宫里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对御花园的小春园皱眉头的。
叶千落顺声望去,迎面站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漂亮宫婢,这宫婢与其他的宫婢不同,其他宫婢身上穿的都是浅粉色的衣裙,梳着统一的宫髻,可是她却是浅青色的衣裙,宫髻之上插着一枚价值不菲的玉钗。
她笑道,“不是不美,而是生生的破坏了这美,这园子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里头被雪盖住的迎春花隐隐露出花枝儿,枝儿略灰,但却给这雪里的白划出道道或浓或淡墨痕,如果不是这条小道儿只怕这副雪景图能入画了。”
素荃朝她所说的地方望去,还果然如此,若不是这小道这院子真能入画,素荃呵呵一笑,“在宫里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发现宫里也有景色是被生生破坏的,受教了。”
叶千落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姑娘不必如此说,这也只不过是因你生在美景之中罢了。”
素荃的神色又深了深,叶老夫人与她听说的还是不同啊,大胆,嚣张,凌厉,可是此时的她却是独具慧眼且是个才女,这诗虽然简易,但却以诗做画道出那庐山的险境来。
素荃微微屈膝,“你们,去拿件披风来,风寒雪重的,你们连这点子眼力劲儿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