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不过瘾,古千莫把黄纸旁边的香也揣进储物袋。 见古千莫如此风卷残云的模样,王掌柜的哇哇大叫,“香炉别拿!” 刚说完,古千莫扭头就看到香炉,想都没想干脆也揣入储物袋中! 王掌柜见这货见啥拿啥,赶紧丢下烟袋上前抱住古千莫的胳膊,两人这一拉扯才平息了古千莫“打劫”的冲动。 王掌柜像一个八爪鱼一样锁住古千莫的关节,看上去这家伙也是练过的,只不过古千莫并未动用法力,否则凡人哪能制得住他? 见胳膊不能动弹,古千莫说道:“放手!” 王掌柜盯着古千莫手中又拿起一把香,胳膊停在空中厉声道:“你先放手!” 古千莫狡辩道:“你不放手我怎么放手?” 王掌柜问:“我放手了你就会放手吗?” 古千莫答:“行,你放手我就放手!” “好!” 王掌柜一声答应下,先松开了按住古千莫胳膊关节的手,见他把香放回架子,这才从古千莫身上下来。 就在这时,古千莫趁机又拿了两把香揣入储物袋中,气得王掌柜牙根直痒痒。 古千莫嘿嘿一笑,搂着王掌柜的肩膀说道:“老王,别这么小气,我那锭银子够买你整个屋子了,拿你点香怎么了!” “你小子放屁!就你那点破银子,连我一根香都买不了!快,再拿出点什么东西来!” 古千莫哪管他这套?立刻转移话题问道:“对了,我姑姑和文昕呢?” 说起这两人,王掌柜便指了指去后院的门,“在里面,她们娘俩回来没地方住,就都住后院了,呐!我这不是自己搬到前院来看店铺了吗?” “行!谢谢啦!对了,老王你这个老色鬼有门道,不如帮我查查,当年皇宫中是不是有个姓苏的贵妃,是永庆帝的妃子!” “你才是老色鬼,我只是帮人家一些贵人看看命事而已,不过姓苏,还是刚冤死的永庆帝那王八蛋的妃子?等等……让我想想,我好像还真有点印象!” 王掌柜骂骂咧咧地甩开古千莫搂在他肩膀上的胳膊,走回自己桌子旁,拿起桌上的几本书翻了翻,这些都是他记录过的一些来人算命的记录。看上去记录还不少,直到翻了厚厚的两本,王掌柜皱起眉头来。 这张记录上只有寥寥几个字,却是整张占了两页纸,就他这个性格,绝对不会浪费纸张干出这种事来。 “奇怪,这里确实写过不少字才对,怎么就剩下这几个字了?” “什么情况,快拿来我看!” 古千莫心中一惊,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近期刚经历过,抢身走到书桌旁抢过记录看来。 只见纸上写着,“苏贵人,祖籍青州……” 就在他抢过去看时,字迹竟然在自己消失,他只是抢先看到这么一行,纸张上便干干净净再无其他。 如此行迹,这让古千莫敢肯定,这个苏贵人定然就是后宫中的那疯贵妃,如此吃定就是因为这股神秘的力量。 古千莫干脆把书合上,随手丢在桌子上,说道:“应该不是这个,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对了,老王我给你个靠谱的小道消息,现在道盟封山,你跟道盟那边的交易可要小心,千万别上当。而且,现在非常时期,你最好就在屋里待着哪里都别去,这些东西给你,我去后院看看文昕她们。” 古千莫说着,从储物袋中拿出剩下的所有银锭摆在桌上,又放了三瓶丹药,显然是给他们三人每人准备的一瓶,现在学院没了,丹药最是抢手的货色,就算有钱想买,一时半会儿都没地方去买。 正在王掌柜看着桌上一堆东西愣神的功夫,古千莫来到去后院的门口,刚掀起帘子,身子却是一下停住。 他已是用神识扫过后院,立月趴在院子中睡觉,后院还有两间卧房,一间是王掌柜自己住的,此时妹妹和姑姑睡在另一个卧房,只不过古文昕是在床上睡得香甜,而公孙琦,则是抱着一个酒坛睡在地上…… “怎么不进去?” 王掌柜看向停下来的古千莫,等了几个呼吸,愣是看他没动弹分毫,这才开口问了一句。 收了神识古千莫微笑地摇了摇头,伸手放下帘子,转头却是往进来的路走出去,回道:“算了,她们过得好就行。我还有事,现在这个身份不方便见她们,怕她们惹祸上身。唉……等过去这阵风头,我在外面忙完了,自然会回来。” “忙完?什么才算忙完?有什么事要必须做的?还有比她们更重要的吗?你以为她们怕被你连累吗?” 这时候的王掌柜收起了精明的商人模样,说话口气更像是一位朋友,又或是一位真正的长辈。 背对着王掌柜,古千莫摇了摇头,答道:“学院没了,甚至术士们都没了,公主被软禁,还有刺客……算了,也不知道是谁,把秦师姐当时在道盟说过学院事务由我全权代理的事说了出来,现在说不定全天下的人都想找我。他们在学院废墟中没捞到好处,主意全打到我身上来了,况且我与秦师姐关系不错,很多人相信只要抓住我,就能引出秦师姐。也许她们不怕,但是我怕,怕失去她们!” 说罢,古千莫义无反顾地走出杂货小店,再没有给王掌柜教训的机会。 王掌柜坐在床铺上狠狠吸了一口旱烟,烟气从鼻孔中冒出,徐徐升起,看着桌上的银锭和丹药默默出神,眼中似乎迷离起来想起过去的很多事。最终只是摇了摇脑袋,叹息一声,“也许这就是人生吧!身不由己都是自找的啊……” 在床边磕了嗑烟袋,王掌柜拿起一枚银锭掂了掂,眼睛再次变得清澈起来,笑道:“就这些,不够,还真不够……” 不远处的后院卧房,就在古千莫出门的那一刻,床榻上的睡熟的古文昕翻了个身子,脸上露出丝丝微笑,似是做了个好梦,如此舒心惬意。 床榻下,抱着酒坛的公孙琦打起了呼噜,酒坛中的酒水竟然泛起阵阵的波纹,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