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陷入冷寂。 “沅儿……”他看到妹妹是真的生气了,连小脸都冷冷的挎着。 “杵着干嘛,去给少爷端吃的来。” “哎!”红蕊走了又回头拽了常平,心想:这愣小子,小姐那眼神都快要射出刀子了,怎么不知道先躲一躲。 “沅儿!”她这么关心他,他很是高兴。 母亲真狠,她把那把木兰花小剑扎在他们兄妹心口,让他们只能一同进退,不得单独行动。可如果她一直不知道一直没看见呢?那就是那把扎着兄长心口的剑,剑柄在她手中。 “哥哥,你做什么都可以,只是,不要把自己陷于险地,也不要不爱顾你自己的身体。”她不愿,他牺牲自己的健康来换取任何机会,换取无可替代的地位。 “好,我听你的。” “许兄,许兄。” 许沅一听就知道是五皇子,哥哥起身就要出门去接。 “哥哥累一天,坐着吧,饭应该就到了。” 许昀潇看看外头又看看妹妹,她已收了眼中的担心,此刻满眼都是漠然的神色,直直的望着门口。 许昀潇依着她,坐下了。 五皇子是常平领着进来的,红蕊端了饭菜在他们身后一同进来。 “见过五皇子。”许沅扶着椅子把手,和许昀潇一齐起身行礼。 “不用多礼不用多礼。”朝铭颢罢罢手,走近许昀潇说:“走吧!” “五殿下可用过晚饭?”许沅望着他问。 “这个时候,自然吃过了。” “那殿下有什么事找我兄长,烦请坐下稍等,容我兄长吃口饭可好?” 朝铭颢一愣,转头问许昀潇:“你还没吃饭呢?” “他没吃,回来去母亲屋里请了安,就急急忙忙赶着要从后门偷偷出去。我本来担心他这么天天不着家,背着家人偷偷摸摸是去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但既然是和殿下一起,那必然不会行差踏错。” “许小姐真爱开玩笑。”朝铭颢被许昀潇指使常平请坐,便坐在他们兄妹对面,看许昀潇狼吞虎咽的进食。 “我可没开玩笑。”许沅对着他认真的说。然后转头看向她兄长:“哥哥慢些吃,可别呛着了。” 许昀潇只好缓下速度,但仍比平日里更快。 “许小姐,其实,你兄长是被我们请着帮忙找人去了。”朝铭颢记得在猎宫的时候许沅很厌烦许昀潇来着,怎么短短几月,她竟像变了个人。 “我知道。我兄长从来不瞒我任何事。” “那你看,这事确实棘手……” “惠仁堂你们问过了吧?” 朝铭颢望着许沅,一时不知道要不要搭话,搭什么话。他望向许昀潇,可许昀潇也是一脸茫然的望着他妹妹。许昀潇并不知道,那许沅又是如何得知? “看来,两位殿下和王爷信不过我兄长。既如此,我们兄妹守口如瓶,绝不多嘴,殿下请回吧。”他们凭什么要用人却疑人!既然不是真心相待,何必假装信任。 “许小姐怎么知道和惠仁堂有关?”朝铭颢突然冷下脸来。 许昀潇放下碗筷,站到许沅面前,把她护在身后。 “应雄说那紫衣人是川蜀人士,姓凌。巧了,惠仁堂的馆主也是川蜀来的凌姓人士,更巧的是,凌馆主唤我一声‘沅妹’。”许沅毫不畏惧,上前一步与兄长并肩而立,直面朝铭颢。 “那又如何?他们姓凌姓李姓吴,关公主出宫什么事!” “你说,一个女孩的目光紧紧跟随者一个非亲非故的男子,为的是什么?” “许沅!” “五殿下,你会吓着我妹妹的。”许昀潇皱了眉头。 “许小姐可不像是能轻易被吓着、会害怕的人!”朝铭颢不看许昀潇,只死死的盯着许沅。 “我怕,我怎么不怕!我怕我兄长被人利用,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沅儿,不许胡说!”许昀潇被她的话吓一大跳,忙低声喝止。 “许小姐还知道什么?不妨一次性说出来。” “殿下以为我还能知道什么?殿下希望我还会知道什么?” 屋里的温度,仿佛降到了零点,红蕊和常平,被低气压逼得不敢抬头。 “许兄,我和老七不是故意瞒你,只是事关公主声誉,少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保险。而且,瞒着你并不是利用你,我们只是不愿你牵涉进来。” “既然殿下这么说,那么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他参与找人。他既然身在局中,只要事发,不管他知不知道,知道多少,他都难辞其咎。” “沅儿,别说了!”许昀潇朝妹妹摇了摇头。转向朝铭颢:“如我妹妹所说,无论我知不知情,我既然已经插足,便再无法抽身了。所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公主。请殿下如实告知许昀潇,惠仁堂里是否已经问过?公主可曾去过?” 朝铭颢看看气愤的许沅,看看坦荡荡的许昀潇,无奈的叹了口气:“问过,凌馆主说确实有个身着华服的女子进去找人,但他没有如实告知,把人打发走了。” “那接下来,殿下觉得应该去哪里找?” “不知道,总要先回王叔府上,与老七会合了,再商量要怎么做。” “那好,那我们现在就去王府。”许昀潇转身提了剑,要走,却被许沅拉着衣角。 “沅儿!” “两个选择,要么带上我,要么你今天就别想出门。”他别想甩下她单独出去。 带着她?许昀潇做不了主,只好求助的望向五皇子。 “许大小姐,我怕了你了!请吧!”朝铭颢自认理亏,没法,妥协了。 于是覃氏得报,许沅和许昀潇,被五皇子请去夜游去了。 许沅第一次进亓王府,就是被她兄长搀扶着一瘸一拐去的。 她的出现让朝铭宸和亓王感到意外。五皇子叙述了大致情况,朝铭宸被她的观察入微和准确的判断下了一跳,倒是亓王,听完后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许小姐,此事确实不是故意隐瞒你兄长,他若知道了,对他反而不利。”朝铭宸认真的向许沅解释。 “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兄长也不在乎。他不关心别的,只是作为大昱臣民,一心念着公主的清誉和安危,别的,他全然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