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薯微微晃了一下脑袋,这个小女孩虽然还不能想明白这里面的事情,但是她至少也知道,现在肯定发生了什么足以颠覆自己认知的事情!突然间,自己就有爸爸妈妈了?部队,自己本来就有爸爸妈妈。只是这个自命不凡的精灵突然间就想要骑在整个夜之一族的脑袋上说是所有族人的爸爸,这能够忍得了?“你……你说是你创造了我们夜之一族?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创造我们?这对你们来说有什么好处?”搜刮肚皮许久,这已经是麻薯能够想到的最多的问题了。只是,索菲尔德对此却是轻轻叹息了一句。他抱着手中的头骨凝视良久,之后,才终于略微有些悲伤地说道——“因为我们,想要一个孩子……但是瑟娜她……她已经不可能再有孩子了。”或许,是因为索菲尔德的声音实在是太过悲伤,这样的悲伤情绪甚至就连麻薯现在也已经略微被感染到了。随后,这个精灵抬起手,手指,轻柔地在头骨上慢慢摸过,就像是要掸去那头骨缝隙里面最细微的灰尘一般。过了片刻之后,他轻轻摇了摇头是,说道:“不说我的事了,你想不想学新的血魔法?我可以教你一些。我们一边学,一边来聊聊以前的事情吧。”麻薯,认为自己是夜之一族。打从出生以来到现在,她都觉得自己是夜之一族,是拥有着尖锐牙齿和锋利爪子,可以在夜晚轻而易举地就撕碎生物的强大种族。可是现在,眼前这个精灵却告诉她,她是精灵族的后裔?而且夜之一族的诞生之中,似乎还包含着一个和爱情有关的故事?这让麻薯显得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些抵触。可就算心里再怎么抵触,现在她既然打不过这个精灵,那么也就只能继续听下去,看看是不是可以找到机会逃跑了。索菲尔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伸出一只手,拇指的手指甲在食指上一划,拉出一条小小的口子,渗出了一滴鲜血。随后,他握住这滴血随手一挥,刹那间!一把血色大剑就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之中!看着这把几乎有两米长的血色大剑,麻薯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但亲眼所见,由不得她不信。而且这种强大的实力似乎远远超过了血族的长老们,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上的啊。“这,应该就是你们所学习的血魔法,将自身的血液化为各种各样的武器,甚至引爆自己的血液。你的血箭术应该就是这方面的运用吧?但要我说,这种做法简直就是对血魔法最大的浪费。”索菲尔德收起血色大剑,再次变成了一滴鲜血,悬浮在他的指尖之上——“鲜血,生命的本源。”“任何的生命体内都有这些或是呈现流动状态,或是呈现粘稠状态的物质。从颜色上面看,有红色的,有蓝色的,有绿色的,甚至还有无色透明的。但这些都可以被称之是血液,是维持生命还能够代表‘活着’的意义。孩子,我现在在传授你知识,你应该认真听讲。”麻薯表现的有些紧张,毕竟现在她可是独自一人和传闻中的魔王军的其中一名将领待在一起。更何况,这个将领还自称是自己的祖先……这可真的是够吓人的。当下,麻薯开口说道:“我不想和你学,要学,我也要向我妈妈学!”看着麻薯,索菲尔德的目光中流露出些许像是看待顽劣孩子一般的眼神,他的眉头略微皱起,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瑟娜希望能够将她所创建的这套血魔法教给我们的孩子,我必须要完成她的愿望。难得见你天资聪颖,而且年纪还小,还能够学。如果你依然还不肯学的话,那你就没用了,我只能杀了你,然后再去寻找下一个孩子。”麻薯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看这个所谓老祖宗的神情,他应该是认真的……联想起平日里妈妈曾经让她学习人类语言,那个时候学不好最多也就是被妈妈打两下,可这个老祖宗的口气听起来,如果学不好的话他就要直接杀人了!当下,麻薯的脖子略微缩了缩,却也不敢再嘴硬了。见麻薯现在淡定下来,索菲尔德似乎很满意,继续说道:“不仅仅是人类,动物。甚至是植物也有名为‘血液’的存在。因此,仅仅是将血魔法看成某种用以屠杀的力量,这本身就是一种误解。在我游历人类世界的过程中,亲眼见到许许多多自命不凡的所谓水魔法师自以为是地使用血魔法,那姿态实在是令人可笑。我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让他们的愚蠢永远停下,以免玷污血魔法的名声。孩子,你在做什么?”索菲尔德再次望着麻薯,发问。而麻薯则是依然低着头,用自己的爪子在地板上刻字,说道:“我正在学习血魔法,但是我怕我记不住。会长曾经说过,如果怕自己记不住的话,那就写下来,这样的记忆里会更加深一点。这里没有纸和笔,我只能这样刻字。”看到麻薯现在真的是在努力书写,索菲尔德脸上的那股忧郁似乎稍稍放松了一些。他略显赞许地点了点头,转身从那边的梳妆台的抽屉中找了找,拿出一叠不知道存放了多久的本子,顺带着抬起手,掌心中浮现出一支鹅毛笔,一并递给了麻薯。麻薯觉得反正现在对方也不会杀了自己,所以也是干脆地抱住本子和笔,开始书写起来。有了学生,索菲尔德的心情似乎好了些许。尽管他依然还是轻轻抚摸着怀中的那个骸骨,声音却显得清淡了起来:“在明白了血魔法的真正根基之后,就可以利用这种知识与了解,对生物的血液进行切割、裁剪、拼接。如果对于理解的程度更加深层次一点地话,甚至可以对血液的属性进行一定程度的变质。由此可以做到世界万物皆为自身血肉,自身血肉也可以化为世间万物。”虽然说,麻薯的确是被迫才在这里不得不学习这些血魔法有关的知识。可是真的静下心来之后,她对于这种和血族血脉相连的魔法本身也是多多少少有了些许的兴趣。她从小苦练的正是血魔法中的一种,见给自己的血液附着在箭头上,可以用来操纵箭矢的走向,甚至可以在触碰到目标的时候产生爆炸。曾经的她以为,这就是血魔法所能够表达的极致了。或者说,所谓的更强的血魔法,也就是让爆炸的力量更强一点,让箭矢飞的速度更快一点。其他的兄弟姐妹们的血魔法虽然各有不同,但基本上也都是战斗能力方面的强悍,但是基础理论方面应该是没有区别的。可是现在听了这么一番话之后,她突然觉得,这个自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在学的魔法,现在好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种不同的理论。其学术知识开始变得高深起来,而不再是自己族人所说的那种“多试试,多试试就知道哪种方法适合自己”。甚至于,其中有些地方甚至开始完全听不懂了。既然听不懂,麻薯也没有多犹豫,直接举起手来。索菲尔德原本还打算继续讲解下去,但看到麻薯举手,随即停了下来,点头说道:“有什么问题吗?”麻薯用力地“嗯”了一下:“我没有听懂,什么叫做对血液进行切割、拼接?什么叫做变质?”听到这个问题,索菲尔德略微呼出一口气,说道:“对于你们的知识体系,我不能指望有多么的高深。但没有想到却连这种东西都不清楚,看起来,我需要从更加基础的方面来讲解。”从麻薯的角度来说,她对于魔法知识的理解程度很大范围上都是在于“这种魔法强不强?能不能更好地对付敌人?”这种程度。可是在接下来的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面,索菲尔德向她讲解的各种血魔法方面的知识听起来却丝毫都没有能够触及到这一领域。其中甚至有些知识听起来,麻薯完全不觉得这和“攻击、防御”之类的东西有丝毫的关系。说实话,她觉得自己就算是完全掌握了这一整套知识,自己也不会比一个小时前的自己变得更强吧……而看到麻薯始终是用那双充满了未知的单纯好奇呆萌眼睛看着自己,索菲尔德终究还是再次叹了一口气。他点了点头,说道:“对于你们来说,魔法或许是一种使用上的知识。但是只要研究到了更加深层次的时候,魔法其实是一种理论上的知识。只有真正理解了魔法的基本理论,甚至能够在此基础上开拓出更深层次的理论魔法的话,这些理论魔法才有可能转化为应用魔法。即便是再怎么庞大的苍天古树也一定是从一粒小小的种子中发芽长大的。不懂的理论基础,只想要学习如何应用,这本身就是一种本末倒置。”听了那么多遍,麻薯略微想了想后,说道:“那么,老祖宗……我可以用这种称呼来称呼你吗?”这下,倒是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