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赵婉儿低声问道。 “郭荣可以背负大小姐出去,料想那些村人看不到我们。”郭荣试探着说,他也弄不清这大小姐的脾气,生怕唐突到她。 那料赵婉儿大大咧咧说道:“那就行,婆婆妈妈的做什么!”心想:我还骑在九重肩头打过仗呢,背一下有啥? “额,只要大小姐不反对就行。”郭荣见她不反对,吐了口气。 “大小姐稍待片刻。”郭荣走向棺材将一旁的棺材板盖上,‘砰砰砰’几掌将棺钉重新打入。 赵婉儿有些咂舌,这人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内力却如此深厚,估计父亲都比不过他,是怎么修炼的。 郭荣将那棺材重新封好,藏到隐蔽处,对赵婉儿说道:“今夜郭某再来处理,我先带你去见姑母。” 说完郭荣躬下身示意赵婉儿自己跳上来,可赵婉儿此时哪有力气,试了几次没趴稳,那郭荣无奈轻轻说了声“见谅!”,双手向后一捞赵婉儿腿弯,将她稳稳背在背上。 这一路有惊无险,郭荣背着赵婉儿飞檐走壁,脚步声细不可闻,那些平常村户人哪里能发现他们。 赵婉儿发现她又错了,这不是她欺负弟弟时骑的大马,也不是父兄宠溺背着她玩耍,在郭荣每一次腾挪跳跃之际,她都能感受到别样的阳刚之气,就连郭荣未梳拢好的发丝拂过她的脸颊,也会让她心跳加速,最后赵婉儿将头埋在扒住郭荣肩头的手背上,脸上羞红一片,连什么时候到的马车旁都不知道。 “到了,大小姐?”郭荣站在马车旁纳闷,自己到这一会了,这姑娘赖在自己背上不下来。 “啊!”赵婉儿惊叫一声,低着头从郭荣背上下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转进了马车里。 好半天赵婉儿都没缓过来,又撩起车帘吹了会凤,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车外的景色渐渐熟悉,好像是自己小时候待过得老宅那一片,马车在郭荣的驾驶下拐进了一处院子。 “大小姐,到了,姑姑在里面等你,我就不进去了。”郭荣停好马车,又在车辕旁放上了马扎。 赵婉儿扶着车厢小心踩在马扎上下了车,往日这柔弱娇小姐做派,她是不屑一顾的,今天不知是失了气力,还是什么原因。 下车后背对着郭荣,赵婉儿鼓起勇气轻声道:“郭兄还是叫我婉儿吧!”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屋内走去。 进到屋内,外间空无一人,里间到是隐约坐着一个女子,只是中间隔着一层帘子看不真切。 赵婉儿此时虽失了气力,但她天生胆子大,到了此处也没有回头的道理,走到帘子边问道:“婉儿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里屋女子说道,声音很是柔和。赵婉儿撩开帘子看到一个中年美妇正上下打量着自己,眼神里有些好奇,有些赞赏,还有些莫名的情绪。 赵婉儿走过去,在那美妇侧前方坐下,问道:“婉儿该如何称呼您?” 美妇笑了笑,以她柴英的耳力,自然能听到赵婉儿在院中的话,这种小儿女之间的情愫她也有过,只是…… “我本想让你叫我师姐,可现在你还是先叫我郭夫人吧!荣儿是我侄儿。”柴英笑道。 “师姐?”赵婉儿刚开始还疑惑,马上又想到老师杜夫子曾经说过这事,可她后半句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听见自己刚才院中的话了?正为该如何称呼犹豫,踌躇间只能先问道:“还请为婉儿解惑!” 柴英看看她脸上浮现的一缕羞色,也不为难她,说道:“自从我接到那老……老师的信件,便催促夫君一路不停的赶往洛阳,夫君和蓉儿前往护军营布置,我则进城混进了赵府隐藏,在你自刎那一刻,我上前替你止了血,封住了穴道,造成假死的状态,只是那卢府太过小心,在封棺前还派人查看,我只得给你喂下‘阴阳还魂丹’,并在你体内输入了我半成内力,护住你的经脉,可惜我修炼未大成,内力那阴寒属性将你原本内力都化去了。” “那我还可以继续修炼吗?”赵婉儿急道,这半天功夫她已经体会到没了内力的苦楚,那能不急! “当然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有什么不妥之处,您尽管明说。”赵婉儿坚定说道。 “只是我那内力已经改变了你的经脉运行,若是继续修炼你赵家祖传心法,可能事倍功半。”柴英直言不讳的说道,见赵婉儿骤受打击依然还能保持镇定,赞赏地续道:“若是你想学,我可以传你功法,不仅能快速恢复功力,而且能有大幅增长。” “真的吗?”赵婉儿喜道。 “你我份属同门,虽然杜师他不通武艺,可我已然将你视作同门,而且我挺喜好你这丫头,这功法传不传只凭我个人喜好,没有江湖那些什么师门规矩,只是有一点你必须记住!”柴英异常严肃说道。 赵婉儿挺直脊背,郑重说道:“还请您明示!” 柴英见她态度端正,显然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这才缓缓说道:“这功法也是我当年一番巧遇之下得到的,源于上古奇书‘长生诀’,但此书失传,后人所学不全,将其改名叫‘阴阳和合不老长生功’,本是一本双修功法,因其不全且有巨大缺陷,后来被人集合江湖众多高手名宿修改补全,改成适合男女单独修炼的功法,前面六层大体相当,只需阴阳平衡,但进入第七层就因男女体质不同,行功经脉不同,而分成阳刚阴寒两种,也正因如此有大凶险!” 赵婉儿正襟危坐极其认真,柴英点点头续道:“这功法一进七层就有进无退,女子练到七层,就会因内力阴寒而不受阳,若是尼姑女道也就罢了,可对我们平常女子就是大问题。” 见赵婉儿有些迷惑不解,柴英解释道:“我就是例子,我膝下并无子嗣,荣儿是我兄长之子,前些年才过继给我。” 赵婉儿这才明白,难怪那家伙一会姓柴,一会姓郭。 按照赵婉儿的年纪,早该嫁人成家了才对,只是被那卢府拖住了,可那家少女不怀春呢?赵婉儿也不列外,也会幻想自家夫君是何模样,未来会有几个孩子。 但听这位郭夫人所言,前六层是没有什么危险的,而且赵婉儿也不愿自己成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小姐,思索片刻,赵婉儿问道:“若我只修炼前面六层,大概能到什么程度?” “你可见过荣儿功夫?”柴英反问道。 赵婉儿点点头。 “大体就如那般。” “那我学!”赵婉儿那还不乐意,那郭荣这般年纪功力就已高过父亲,况且父亲曾经说过,他的武功过得二十年,年岁增大就该慢慢退步了,而自己到那般岁数估计孩子总该有了,所谓凶险也就不是了。 “你想好了?” “想好了!”赵婉儿坚定答道,想起什么又好奇问道:“那您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第九层,也是最高层,只是没有大成。功法记载阴极生阳,阳极生阴,两相再合,得大逍遥。可惜我本就不是江湖人士,只能自修,一没有同门交流,二来功法最后也过于晦涩难懂,如今我传你功法是为了帮你,也是为我自己,有一个应照交流的机会。” “那您这些年都没有找过江湖同道打听吗?”赵婉儿问道。 “那你觉得荣儿与你父亲武功谁高?” “郭兄略高过家父。”赵婉儿实话实说。 “那你父与那些江湖人士比如何?”柴英又问。 “大概一流好手才可与家父比肩。”赵婉儿想了想答道:“而且父亲护卫环随,也没有什么江湖人士敢上门挑战。” “就是啊,常言道‘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如今天下纷争多的是机会,那个有本事的不想出人头地,江湖遗士除非是真的隐士,有几个是真本事的!”柴英淡淡说道:“我曾经也私下见识过哪些所谓的武林大会,从未见过能比我之功法相比较的。如今武林称之为泰斗的少林派,也少见弟子外出行走,我一女子也不方便上门求教,而且当年那事我与那和尚还有恩怨未了,哦,对了,有件事我得叮嘱你。” “您请说。”赵婉儿恭谨道。 “不用您啊您的,不如你学荣儿叫我姑姑。”哪知柴英却打趣道,赵婉儿顿时不知所措,低头不好回答。 “呵呵,不说笑了,当年总共四个人知道那功法,一个盗墓的死贼子,一个心挺好的大个子,我,还有就是一个和尚,尤其那和尚使的就是少林功夫,只是最后他使的是啥我还不清楚,这些年我也抓过几个少林和尚打听,结果他们都不知道。” 赵婉儿一听明白,原来这位郭夫人也是个百无禁忌之人,武林泰斗少林寺的弟子也是说抓就抓,打听什么的是说的好听得,拷打审问估计少不了,正想着又听柴英继续说道:“所以你以后遇到和尚还是不要显露这功夫,其他倒不用太在意。” “好了,说这么多也是让你有个印象,我先传你心法口诀,须记清楚了!”柴英说道。 赵婉儿定了定神,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