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流言四起(1 / 1)

一时间,宫内流言四起。 眼看太后宫里不动,摄政王府却按捺不住了。 谢淮宴安插在宫中的耳线众多,早几日便对这些流言有所耳闻,他是拿准了顾知微会为了声名惩治傅砚修才一直没有动作。 没成想话都舞到顾知微面前了,她也只是惩罚下人,对这些议论并不深究。 谢淮宴安坐在府上,手指轻轻转动翠玉扳指,心中有些疑惑。 这不应该啊。 顾知微追着他跑了那么多年,这个丑八怪是什么德行他心里一清二楚。 在顾知微眼里,自己就是神仙下凡,只要他谢淮宴说往东,顾知微绝不会往西。 谢淮宴自认很会拿捏顾知微,却不知被他看不起的草包早已在他没注意时换了模样。 他低头思索着,难道是这几日自己没去瞧她,闹脾气了?还是寿宴上与蒋南嫣的事令她不悦了? 不应该,按照以往,顾知微哪怕生气,也绝不会这样冷淡他。 那究竟是为什么? 谢淮宴皱着眉,隐隐觉得顾知微有些碍眼。 “来人,去把张大人,李大人给我请来!” 借着有要事相商,这些言官很快便赶到摄政王处。 见人来齐,谢淮宴随意靠在椅子上,问话道:“太后娘娘的事诸位可听说了?” 几位大臣道:“后宫之事臣等不敢妄加揣测,但近日的确略有耳闻.....” “耳闻什么了,说来给本王听听。” “臣等听说.....” 大臣斟酌着用词:“听说太后娘娘将小皇帝接回宫中要亲自教导,还与,与那乱臣贼子纠缠不清!简直有辱我皇室威严!” “说的不错!” 谢淮宴端起热茶,眼中闪过寒意:“太后娘娘在宫中养尊处优惯了,难免会受到小人迷惑,但皇帝是我朝根基,岂能被狼子野心之人污浊!” “明日早朝,你们便敲打敲打太后,叫她清楚我们才是她真正的臣子,而非一个外人!” 谢淮宴此言愤慨,几位大臣也觉有理,不敢多说什么,次日果然在朝上弹劾太后,只称小皇帝的教养应当辅以专人,太后娘娘日夜操劳,只怕不妥。 顾知微听得一声冷笑,还日夜操劳,话里话外不就是那话点她,说她管的太多了吗? 谢翊坐在堂前,顾知微起身走到他身侧,艳红的凤袍在殿上荡开,她低下头,玩味的看着谢淮宴: “诸位爱卿的意思本宫明白了,不知摄政王可有话要说?” “回太后娘娘,” 谢淮宴心中一喜,仍以为顾知微是要以他的意见为定夺:“臣以为,诸位大人所言之事不无道理,皇帝年幼,若是没有专门的老师加以辅佐.....” 啪! 一块玉牌迎面而来,谢淮宴躲闪不及,直接被砸在脸上。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直由太后保管的龙篆兵符! “太后娘娘这是何意?” 朝当之上当即寂静无声,谢淮宴接不了这兵符,大臣们也接不了这兵符。只有一个小太监拾起玉牌,交还到顾知微手中。 顾知微将玉佩戴在腰间,视线扫过众人,厉声道:“这枚兵符是先帝亲赐给本宫!见本宫就如见先帝!” 话音落下,堂下乌泱泱跪了一片。 “如今本宫要说,教导皇帝乃太后职责,你们谁再敢拦,便是与我朝过不去,便是谋反!” 顾知微看着谢淮宴,一字一句道:“摄政王想必也是被流言蒙蔽,不如好好歇息几日,往后的折子都送到本宫宫中来,不必再借他人之手!” 谢淮宴难以置信,如遭雷劈。 顾知微在他面前一向做小伏低,何时敢这样对他! 谢淮宴咽不下这口气,一下朝便直奔顾知微宫中。他到时顾知微已经回来,只是凤袍未换,就站在院中,对宫女吩咐着什么。 “知微!” 谢淮宴心中一动,耐着脾气好声好气道:“知微,你可是生我气了?” 顾知微很是冷淡:“摄政王怎么过来了,本宫不是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吗?” “知微,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淮宴把她拉进屋里,借势将顾知微抵在门上,一脸心疼:“这些日子你都消瘦了,是不是太想念我了?” 原本顾知微还觉得谢淮宴这张脸勉强能看,听他说完话,胃里那是一阵翻江倒海,被他这黏腻恶心的险些把早饭吐出来。 顾知微嫌恶的抽回手:“谢淮宴,从前是本宫瞎了狗眼,还以为你会是什么如意郎君,这些年本宫对你言听计从,为了做了不少事,也罢,本宫就当做是在路上被狗咬了一口!” 谢淮宴头一次被她晾在原地,一脸震惊:“顾知微,你什么意思!你使性子也该有个限度!” “若你王府里没有镜子,就去路边撒泡尿好好照照!你凭什么以为本宫会一直任由你拿捏!” 从年少欢喜,到重头再来,她已经仁至义尽! 顾知微的声音冷若寒霜:“从此以后,我顾知微与你谢淮宴再无瓜葛,我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来人,送客!” 入夜,顾知微命人备好热水正准备洗漱。忽然听门口一阵响动,还没等她抬头,手腕就已经被来人擒住。 傅砚修的手背上还留有疤痕,在昏暗的烛火下倒是没有那么明显了。 他看着顾知微纤细的手腕,轻轻捻了一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你身上有檀香味,谢淮宴来过了?” 傅砚修贴的极近,将顾知微压在角落,在她耳边蹭着,语气沉了下来。 顾知微感觉这浴房有些太热了,傅砚修身上像是有一把火,他一靠近,自己便只能被点燃。 停了一会儿,顾知微破碎的开口:“我和他已经划清关系了,从今往后再无瓜葛。” 闻言,傅砚修松开她,将一个小药瓶扔到顾知微怀里:“此药是我朝秘药,可治你脸上的疤痕。” 顾知微下意识的遮了一下脸,这才想起方才为了沐浴,面具已经摘掉了。 她不自在的用手捂住脸:“我这样挺好的。” 傅砚修又沉下脸,拽过顾知微的手俯下身,二人耳边只有热腾腾的水汽,彼此烫人的身躯。 “你别.....” 宫女在外面哐哐敲门,高声道:“太后娘娘,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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