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二人刚下八公山便被神龙教众人围住,为首的正是水龙旗主郭嘉佑,他身后还有五人,六人齐齐半月牙般困住了二人。 细细望去,郭嘉佑身边多了一位旗主,身穿红衣,约二十多岁,笑眼如月牙。他躬身参拜道:“属下火龙旗主汪道圣拜见二位圣童。” 天赐暗暗心惊,没想到会遇到两位旗主和四个旗主护法。这些旗主护法的战力和地煞殿高手差不多,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而郭嘉佑和汪道圣更是鬼仙高手,实力不容小视。天赐自忖脱身轻而易举,但要带着天佑闯出重围着实不容易。 天佑早看出形势不妙,急忙低呼:“师兄,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天赐眉头紧皱,咬牙道:“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咱们兄弟联手,未必会输!” 郭嘉佑冷笑一声,手持马鞭一指道:“束手就擒吧,你们没有胜算!” “师弟,等下你负责抢马!”天赐低声吩咐一声,率先攻向郭嘉佑。一掌打出,凌厉掌气呼啸而去,直奔郭嘉佑扑去。 众人大惊,都没想到天赐会突然出手。郭嘉佑更是心下一惊,连忙幻出冰剑挡住掌气,不料掌气惊人,他硬生生被震落马下。 见郭嘉佑被一掌震落,众人又惊又惧,愣在当场,不敢擅自出手。汪道圣大怒,两掌生火,厉声道:“拿下!”话音刚落,他已经率先飞身攻去,两道火焰急速喷向天赐。 天赐早有防备,两指抬起,射出两道黑气,黑气击破火焰,只见四周火花四溅,转眼烧了枯枝落叶,引起熊熊烈火。 众人大骇,不知所措。唯独郭嘉佑挥起冰剑,御冰灭火,这才没有烧了八公山。见四位旗主护法正围攻天佑,郭嘉佑忙提剑联手汪道圣夹攻天赐。 天赐预感形势不妙,余光一瞥天佑,果然逐渐落了下风。自己以一敌二,虽然不惧郭嘉佑二人,却一时半刻难赢半招。 郭嘉佑御冰,汪道圣御火,二人联手,攻势大增。原本二人联手,勉强与天赐平手,如今配合默契,更是略胜一筹。 天赐在冰火中穿梭,一边御起罡气护体,一边化掌为爪,转守为攻。眼见天佑形势危急,天赐陡然奋了神威,一道掌气震裂了郭嘉佑冰剑,回身一掌吹散了汪道圣烈焰。 汪道圣大惊,眼见火焰倒逼,忙惊慌后退,险些被自己火焰所伤。郭嘉佑也东闪西躲,手心吐寒气,御起冰墙护体。待火焰散落,又重新铸造冰剑,挥剑迎战。 天赐见有机可乘,回身袭杀,一掌震飞一个旗主护法,抬指射出一道黑气,贯穿了另一人左肋。其余两人大骇,左右闪退。 身后郭嘉佑和汪道圣联手攻来,一个挥剑舞出寒冷气道道,一个抬掌喷出火焰条条,左右呼啸奔向天赐。天佑大骇,急呼小心。天赐头也没回,突然抓住天佑肩膀飞身而去,跃入丛林。 郭嘉佑二人急追,其余二位旗主护法紧随其后,只留两位受伤的护法守护下山口。过了许久,丛林中传来阵阵惨叫,惊得两位护法胆战心寒。二人正打算去搬救兵,突然林中杀出一人,一掌震晕一位护法。另一位护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黑影扣住了脖子。 黑影正是天赐,他没等护法开口,扬起右手,一掌扇昏了护法。此时天佑纵马飞驰,急呼道:“师兄!”天赐飞身上马,二人直奔寿州城飞奔而去。 郭嘉佑听到马鸣声,大惊失色,急呼道:“不好,我们中计了!”连忙飞身而出,直奔官道。待回到官道时,却只看到一骑绝尘,不禁咬牙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道圣,快去定珠镇通知何旗主!”话音刚落,急不可耐般飞身上马追去。 此地距离定珠镇只有三五里,很快何忆凡已经收到消息,立刻领着其余众人直奔寿州城追去。 神龙教众人走后,一个灰衣人一闪入了城。灰衣人飞身来到晚晴客栈,闪入一间客房,躬身一拜道:“启禀小主,天赐二人已经下山,正前往寿州城。不过,神龙教的人也已经追了上去。” 对面坐着一个少女,正是婉莹。她一捋丝发,莞尔一笑道:“寿州往西是正阳镇,往南是庐州城,我料他们必定会去庐州城。子龙,准备快马,咱们先去庐州城。” 旁边晴儿忧心忡忡道:“姐姐,骑马太过颠簸,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婉莹自从修炼毒术,很早就伤了身体本元,导致体质偏寒。她自然也深知自己身体状况,但眼下情况危急,容不得片刻迟缓。玉手一挥,目光如炬道:“即刻准备,事不宜迟,否则他们恐怕有性命之忧。子龙,你派人袭扰神龙教,能拖住一刻是一刻!” 夏子龙询问在何处埋伏,婉莹指着凤阳地图,耐心分析道:“无论是天赐,还是神龙教众人,最后一定会出寿州城北门,再绕到定珠镇与庐州城之间的官道上,所以你们可以在两条官道交叉口设下埋伏,迟滞神龙教追捕的步伐。” 夏子龙欣然领命,立刻前往准备。 过了许久,天赐二人纵马飞驰,经过寿州城直奔庐州城。后面尘土飞扬,一队人马穷追不舍。天佑惊慌道:“师兄,他们快追上来了,怎么办?”天赐心焦如焚,也无计可施。 眼看神龙教众人就要追上,突然林中奔出一伙蒙面黑衣人,阻住了神龙教众人去路。金龙旗主何忆凡大怒,指着众人厉声道:“神龙教缉捕叛徒,有敢阻拦者,格杀勿论!” 黑衣头领冷笑一声,指着何忆凡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何忆凡大怒,拔剑出鞘,一剑刺向黑衣头领。这一剑迅捷无比,快如闪电。黑衣众人大惊,纷纷惊呼。不料黑衣头领冷晒一声,轻移脚步,巧妙避开。何忆凡大惊,没想到黑衣人轻功如此了得。他怒不可遏,再度挥剑横扫,依旧一无所获。 身后土龙旗主谢金默早瞧出端倪,急呼道:“何旗主,他们是故意拖延时间,不能让圣童跑了!” 话音刚落,水龙旗主郭嘉佑已经率先出手,与黑衣众人战作一团。火龙旗主汪道圣担心有失,急忙助战。 双方一言不合,立即混战起来。何忆凡有心抽身,却无力回天,只能硬着头皮奋力进攻。不过即便三位旗主联手,依旧难胜黑衣人半招。双方鏖战许久,直到日薄西山,众黑衣人才匆匆撤去。 傍晚时分庐州城北西平门外尘土飞扬,霎时两个英俊男子骑马飞至,正是天赐二人。抬头望去,城门上写着西平门三个红漆大字。两边细细观望,庐州城墙高十米,一般高手休想一跃而上。城外还有护城河,河宽百余米。 虽然夜幕刚刚降临,但庐州城已经热闹非凡。到处灯光熠熠,行人络绎不绝,喧闹声此起彼伏。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庐州城算是比较大的城镇,东西长五里,南北长七里,有城门七座。城内南北主街四道,东西主街六道。城西仁德街和伯宁街交叉处有家客栈,名叫雅俗共赏。 这客栈、酒楼等往往是江湖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天赐二人来到客栈外,寻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天赐先去定了一间房,又打赏碎银给客栈伙计,吩咐照顾好马匹。这雅俗客栈真是兼顾了雅和俗,二楼是雅间,十分幽静;一楼是大堂,相当喧闹。天赐仔细观察四周,有自斟自酌的剑客,有猜拳行酒的长工,有四处张望的少年…… 很快店小二上了饭菜,二人便匆匆用饭,不敢久待,生怕行踪暴露。天佑面北而坐,他身后不远处两双眼睛正不时盯着二人观望。天赐暗觉不妙,也悄悄观察,一眼瞧出蹊跷。 只见不远处一个蓝衣男子,年约二十多,五官精致,杏目圆脸,眉宇间露出一丝浪荡气质。他对面白衣男子稍显年轻,凤目淡眉,红唇如火,鹅蛋脸涂着粉脂,样貌出众,气质脱俗,一看就是女扮男装。天赐并不认识二人,暗暗怀疑二人是否与神龙教有关。 两人不时四处张望,一直暗中观察天赐二人。蓝衣男子一瞥天赐,饶有兴趣道:“妹妹,你看这两人像不像?” 白衣女子一手托着下巴,似笑非笑道:“我觉得八九不离十。反正咱们只有一天时间了,不如先留住他们。事成以后,哥哥立了大功,必能当上一方堂主,妹妹也能沾点光,难道不好吗?” 蓝衣男子欣然点头,二人窃窃私语一番,白衣女子小声道:“哥哥等下这么做……” 这时天赐二人已经吃好,两人正要起身离去,蓝衣男子突然站在桌旁,笑意浓浓,拱手道:“小弟初来乍到,见两位兄台器宇不凡,想结识一下。还望二位兄台不要推辞!” 天佑一惊,本能地东张西望。天赐摇摇头道:“我二人也是初来庐州城,什么都不清楚。如果贤弟有事,还是找别人吧,免得浪费你宝贵时间。” 天赐起身离去,不料蓝衣男子伸手拦住了去路,嘿嘿一笑道:“我看两位兄台十分面熟,咱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天赐心下一惊,审视着眼前蓝衣男子,依旧没有丝毫印象,不禁暗忖:“莫非此人是神龙教探子?” 蓝衣男子也仔细打量着天赐二人,面上始终保持着微笑。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见他这般恭敬,天赐也不好恶语相加,只好委婉道:“我们确实有事,贤弟请让一下,我们要走了!” 见他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商量余地,蓝衣男子无奈苦笑,只好闪身一边,目送二人前往后门厢房走去。 临走前天赐余光一瞥,见蓝衣男子还在偷偷观望,不禁背冒丝丝寒意。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