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显然是调查了徐家。
徐家的家事一向较为隐秘,加之这些年虽有蠢蠢欲动的迹象,却并没有人真的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暂时还保持着明面上的和谐,能知晓的人不多。
徐其琛:“鹣鲽情深,理应如此。”
像是一句话就已经判定了亲疏有别。
景园。
在温知夏洗漱完,看到徐其琛正在饮酒,窗外的皎洁月光穿过枯木枝桠洒落一地,也随之散落在他的肩上,他只穿了一件浅色系的居家服,两者就那么悄无声息的融合在一切,没有任何的突兀。
他很少会在这么晚了还饮酒。
似是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徐其琛微微偏过头,见到是她,唇角勾了勾,又多倒了一杯酒,“怎么还没睡?”
温知夏在他身旁坐下:“你呢,怎么这么晚还在喝酒?”
他将其中一杯递给她:“睡不着,喝点可以助眠。”
温知夏伸手接过来,摇晃了下,原本不想喝的,她没有晚上喝酒的习惯,但还是轻抿了一口。
她的唇是不浓不烈的颜色,沾染上湿润的水意,带着让人移不开眼睛的惑人。
徐其琛是惯常清心寡欲的人,在面对那么多年来唯一例外的女人,也会产生欲念。
他伸出手,将她手中的酒杯拿开,在她疑惑的视线中,将人抵在了沙发上,身体缓缓下落,上身就那么压在了她的身上,他的瞳孔是浅淡的琥珀,因为幼时就有的病根,让他身体的温度不如顾平生的那般的炽热。
徐其琛的体温跟温知夏的更为相近,在冬日里总是带着一份清冷的凉意。
四目相对,温知夏指尖微捏,定定的看着上方的徐其琛。
“可以吗?”他缓慢的询问她的意见:“我想要吻你。”
倘若是顾平生,想要亲她,便是随心所欲的,即使两个人未曾真正确立关系的时候,也会喜欢蹭到她面前跟她亲近,与他的炽烈不同,徐其琛永远都像是徐徐而过的风。
温知夏没说话,却也没有反对。
徐其琛情深款款的吻落下来,周遭的温度像是也在这个时候开始升高。
窗外是夜色正浓,落地窗散落一室的清辉。
徐其琛贴着她的面颊,温柔且缱绻,清心寡欲的人染上了情欲的颜色,总是分外的动人,他声音低低的喊着她的名字。
温知夏闭上了眼睛,在他的手开始在她的腰间徘徊的时候,她颤栗了一下,手掌却撑在了他的胸膛上,“其琛,不要。”
她的拒绝,那么轻微,可他还是听到了。
徐其琛怔怔的看着她,数秒钟后,给她整理着被他弄乱的睡衣:“抱歉。”
他还是那么温柔,但也染上了落寞。
在他起身要走的时候,温知夏从身后抱住了他,“等我跟他办理了离婚证好不好?我现在……我……”
我什么呢?
温知夏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只是觉得在关系尚未理清楚的时候,做不到。
但多少,她对刚才的拒绝,有些愧疚。
徐其琛顿了顿,握着她的手,转过身,微笑着看她:“我知道,小夏是个端庄的姑娘,等跟顾总的离婚事宜办下来也不迟。”
他通情达理的,让她的愧疚更加深重。
温知夏抱着他,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意,“其琛,谢谢你。”
“夫妻之间,是该互相尊重,我爱重你,自然以你为主。”即使他也会有冲动。
在温知夏回到房间之后,徐其琛联系了律师,温知夏和顾平生的离婚申请已经递到了法院,他要做的是尽快促成这件事情。
次日。
温知夏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有些失眠,她左思右想都是徐其琛会不会因为她的拒绝,心中产生什么隔阂。
他对她一直都是关怀备至,在柏(林)的三年,伺候他的老人们不止一次的直言,这是第一次看到徐先生笑容那么多,竟然会主动的亲近一个女人。
睡得太晚,醒来的时候,脑袋就有些昏昏涨涨。
顾平生的电话是一大早就打来了,只不过她当时睡得正沉,并没有接到,此刻便又响起来。
通讯刚一接通,他便直接询问:“你昨天承诺照顾我的事情还算不算数?”
温知夏“嗯”了一声,有些无精打采,顾平生听着她秀气打呵欠的声音,试探性的问道:“你昨天……没睡好?”
说是试探,更多的是想要窥伺她跟徐其琛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