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夏拿着手机想要出去接,但顾平生却不放心。
但温知夏在权衡之后,还是走出了病房。
顾平生看着她的背影,削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
“其琛。”
坐在客厅内的徐其琛接过佣人递上来的茶水,微抿了一口后,温和的说道:“下午我接你去参加酒宴。”
温知夏抬手摸向自己面颊上的还贴着的白色胶带,“我可能没有办法陪你去了。”
徐其琛微顿:“是,公司临时有事情?”
温知夏:“……我的脸部不小心划伤,现在还在上药,不适合陪你一起出席,你如果一定要带女伴的话,现在重新找还来得及吗?”
徐其琛放下手中的茶杯,随之站起身:“好端端的怎么受伤了?你在什么地方,我去看看你。”
温知夏的声音缓缓的就已经低了下去,她说:“……其琛,对不起。”
“傻姑娘,一个酒宴而已,不去有什么关系,只是一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我想带你去也许对你的公司是个助力,没关系,下次还有机会。你是在现在住的地方还是在医院?”他看了下时间,这个时间她应该没有去公司。
温知夏沉了沉:“我在……医院。”
徐其琛:“好,我现在去找你,吃早餐了吗?我给你带一些过去,伤口严不严重……是……”
“其琛,我跟顾平生在一起。”她听着他的话,缓缓的闭上眼睛,一句话阻断了他要往外走的步伐。
徐其琛的脚步陡然间停住,有半晌的时间没有说话,时间在指尖悄无声息的流逝。
良久之后,他重新开口,语气像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也眼中却已经掀了风浪,“这是……你的决定?”
温知夏哑声:“对不起。”
徐其琛再次沉默,数秒钟后,还是那般温和的开口:“……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小夏,你的态度转变跟昨天截然相反,我想,我应该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温知夏说了昨晚上的事情,却有意的盖过了她是在什么情境下打伤的顾平生,只说是发生了矛盾。
“小夏,顾总受伤也是意外,你想要照顾他可以,但……不需要在这情景下做出决定。”徐其琛握着手机,看着落地窗外的灌木丛,周身染上晦涩和孤寂,“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不是已经在柏(林)结婚了吗?
怎么一夜之间,就横生变故?
温知夏听着他的询问,喉咙一哽:“其琛,对不起。”
除了一声“对不起”,温知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性格上的迥异让徐其琛做不出同顾平生一样强势和带有侵略性的举动,可这也并非就是代表他可以无动于衷,温知夏是顾平生的深爱,何尝不是他的情之所钟。
他说:“小夏,很抱歉,我暂时还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你让我……冷静冷静。”
他需要一个人静静的待会儿。
“对不起。”她说。
徐其琛呼吸停顿,下意识的是想要安慰她两句的,以往遇到任何事情他都是这样做的,但是现在,他无法做到。
他只是一声不响的挂断了手机,沉默的走入了书房。
佣人以为他要出去,大衣已经给他拿起来,却见他失魂落魄的上楼,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一向淡然沉稳的先生变成这样。
温知夏看着挂断的手机,这该是徐其琛第一次,一声不响的就结束了两人之间的通话,徐其琛自幼经受的便是绅士教育,尊重二字是埋入骨子里的,倘若不是真的生气,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温知夏低头看着被挂断的手机页面,一个人站了很久。
她往景园打了一通电话,接电话的佣人听到她询问徐其琛的去向后,照实将自己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温知夏听后沉默了良久的时间,她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无异于是在徐其琛毫无准备的时候,给了他一个重击。
“……如果他中午还没有从里面出来,给我打个电话。”
温知夏的担心是多余了,因为两个小时后,徐其琛便面色如常的从景园离开,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她看到佣人发来的短信,心下稍松,觉得也许是自己过多的担心了。
顾佑之跟赵姨来送早餐,坚持要自己拿着保温盒,赵姨看着他踉踉跄跄的模样,心里担心的很,但小家伙坚持,她只能在旁边心惊胆战的跟着。
东西洒了还是小事,要是磕着碰着了,可怎么是好。
而病房内,温知夏在给徐其琛打完电话之后,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顾平生看着她这模样,剑眉皱了下,到底还是没有忍住的问道:“他跟你说什么了?”
温知夏摇了摇头:“他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