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胁我?”
张之彦:“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想徐先生做了这么多,也不想要中途出现什么差池,影响你在她心中的位置。”
“你知道,上一个威胁我的人,现在如何了?”徐其琛将从抽屉中抬手拿出一只打火机,火焰在苍白的手指尖燃烧,他将手机放到一旁,将检查报告焚烧。
“我无意相威胁,只希望,徐先生说话算话。”
徐其琛扯动了下唇角,“好。”
随手将通话中断。
书房内的烟雾警报器响起,惊动了楼下一派和睦正在开设家宴的徐家人。
“这是怎么了?报警器怎么想了?”
“好像是楼上,其琛刚才好像是上去接电话了,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徐家花钱找你们来是干什么的?”
“……”
深宅大院的桌前坐了满满一桌子的,都是徐家人,一年一度的家宴是徐家的传统,可这份紧张也就是嘴上说说,除了徐虞姿没有什么人动弹一下。
在徐虞姿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徐其琛站在上层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楼下众人,面上依旧是和煦。
“其琛,出什么事情了?”徐虞姿问道。
徐其琛走下楼:“无事,不小心烧着了一份文件。”
徐虞姿看着他,皱了下眉头,徐其琛并不是这般不小心的人。
徐其琛坐在首位,下面多得是他或近或远的长辈,言语之间想要拿他小时候的事情亲近,但翻来覆去的也不过就是一些说烂了的老黄历。
他的记性很好,记事也比一般同龄的孩子要早,幼年之时明里暗里说他是有悖伦理野种的言论不知道听了多少,看着这些人跟他谈论亲情,就显得分外的滑稽和可笑。
至于与他同龄或者是小上一些的晚辈,因为他家主的身份,也跟他没有几分亲近。
可血管中流淌着相似的血液,再不济还有徐家这富可敌国的财富做支撑,这个庞大的家族无论暗地里藏了多少的污垢,面上众人总是会光鲜的将它运转下去。
“……已经回国,怎么没看到咱们的家主夫人?”一位叔叔辈的中年男人开口问道。
徐其琛接过佣人递上来的茶水:“她身体有恙,需要静养。”
男人还想要说些什么,但身旁的妻子见徐其琛并未有打算继续说下去的神情,按住了丈夫的手。
徐其琛静静的抿着茶,无论周遭如何的喧哗热闹,像是都与他无关。
一个半大的孩子比较调皮,大着胆子往他的身边凑,“堂兄,你的茶好喝吗?你怎么都不说话,一直喝你的茶,我能尝尝吗?”
徐其琛低眸看着对自己嬉笑的孩子,估量也就十岁左右的模样,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该是第一次来参加家宴。
“想喝?”他问。
男孩儿点头:“想。”
徐其琛抬手让晋茂给他端来一杯一模一样的,“叫什么名字?”
“我叫徐高峻,高山的,山势峻拔的峻。”男孩儿一点都不认生,胆子很大。
徐其琛扯动了下唇角:“嗯。”
“这孩子在家里就成日里上蹿下跳的,家主不要介意,我回去好好教训他。”出来的是孩子的母亲,言语之间似乎对孩子鲁莽的不满,实际上是带着维护的意味。
徐其琛:“无妨。”
家宴散场,徐其琛坐在书房内,老宅又恢复了昔日的宁静,他轻咳两声,将佣人递上来的药片吃下。
靠在椅背上,按压着眉心,他拿起手机,给温知夏拨通了电话。
“其琛……”
现场的拍卖还在继续,温知夏走到一旁接通电话,声音也微微压低。
徐其琛似乎是听到了落槌的声音,“我打扰到你了?”
温知夏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咳咳咳咳咳……”手机那端忽然响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怎么了?”温知夏听到他呼吸不稳。
徐其琛沉了沉后,方才说道:“没事,有些着凉。”
温知夏叮嘱他注意身体,响起张家的事情,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问道:“其琛,你跟张家有联系吗?”
手机那端是一阵沉默:“……你会怪我吗?”
温知夏心情有些复杂:“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是因为我们的事情,我还是希望你能收手,我不希望有一天我们会站在对立面上。”
倘若事情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他现在做的事情,便是逼着她从他们之间选择站到哪一边维护。
“小夏,生意场上的利益蛋糕就那么大,摩擦是再所难免的事情。”他顿了顿,将话题给岔开;“我今天在家宴上,看到一个很聪明的孩子,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我们之间有孩子,也一定会继承我们两个人的全部优点,成为徐家历代最出色的家主。”
拍卖进行到中场休息,顾平生没有看到温知夏就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