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蓦地脚步一滞。
她从二楼楼梯上停下来,目光冷漠地迎向紫衣侯。
他的眼神,邪气有余,阳刚不足,给人一种很坏很坏的感觉。
紫衣侯何红雪玩味地牵起唇角笑道:“到底,是,还是不是?”
凌霄眯了眯明媚的桃花眸子,点了点头。
何红雪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就像正在欣赏一幅待价而沽的仕女图。
如果说魏兰芝是泼辣够劲儿的玫瑰花。
凌霄就是一朵缥缈清冷的高岭之花,让人心中痒痒,很难攀折。
何红雪凑前一步,笑道:“听闻你母亲被皇上贬斥,送去京郊的娆月庵吃斋念佛,你呢?你会不会一起去娆月庵陪着你娘?”
这不是明知故问?
凌霄不客气地回道:“我如今不在将军府,魏兰芝与我无关。”
何红雪顿时乐了,笑得十分邪恶阴冷:“怎么能无关呢?你母亲可是很惦记你的!”
凌霄仔细分辨他脸上的情绪,想要猜测他此时打着什么鬼主意。
前世他害得魏家夫离子散,害得梁东被魏兰芝毒杀,害得原主在宇文昊的府中郁郁不乐地自尽而亡……
对魏家和原主来说,紫衣侯其实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罪人!
但是偏偏,这世上有一种男人,他看似什么都没做,也没有故意挑唆魏兰芝毒杀丈夫,前世的一切罪行都是魏兰芝自甘下贱,跟紫衣侯也没有任何利益纠葛。
他就是这么狡猾,而又无情的男人。
凌霄淡定地笑道:“我干嘛去娆月庵陪着那个毒妇?依我看,魏兰芝罪恶滔天,应该直接五马分尸才对。”
何红雪似乎没有料到,凌霄居然对魏兰芝如此不客气,没有半点同情和孺慕之情?
何红雪耸耸肩,别有意味地笑道:“你啊!真是无趣!又冷淡!你娘魏兰芝比你可要可爱多了!”
凌霄与他争锋相对,反驳道:“那你去找她,想必她会很欢迎你。”
说完,凌霄递给掌柜齐汶一记眼色,便自顾自地转身离开。
何红雪还是第一次被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落了面子,京城爱慕他的美女不知凡几数不胜数,但是偏偏这个凌霄对他视若无睹。
甚至透着几分轻视与不屑?
有趣,有意思。
何红雪将自己的扈从叫过来,将苏明旭的怪石图买下来。
齐汶在一旁不卑不亢地问道:“侯爷!这幅画价值两百金,如果你诚心想要,可以先预付一百两定金。你意下如何?”
何红雪阴冷邪肆地笑道:“不必,直接买下来吧!”
他示意扈从取出两百金,递给齐汶,直接结了账。
齐汶收到卖画的金子,喜不自禁,立即吩咐伙计将苏明旭的怪石图完完整整地取下来,装在精致绝伦的锦盒里。
何红雪突然问道:“你家主子,真的已经从将军府搬出去了?”
京城传闻,梁东跟魏兰芝夫妻不和,同床异梦,早就分开居住。
然后凌霄选择了维护自己的父亲,也跟着从将军府离开,失去将军府的庇护,她反而能够独当一面,迅速成长起来?
齐汶摸不准紫衣侯的心思,便谨慎地回道:“是!我们少东家很有生意头脑,最近打算投资一些产业,她是个很能干的女子。”
何红雪自语一般笑道:“嗯,不仅能干,而且长得也美。”
美得让他心中痒痒,甚至产生一种染指的欲望。
第二天。
紫衣侯派人送来一盆价值千金的蝴蝶兰,命人直接送到白石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