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很快进了南天门,来到无名高地,见到院门前有六个老头,我一愣,以前我和灰姑子在十三妹北边的路等玉皇,玉皇就是变成六个老头经过的。我六岁的样子,走在前头,去问:“你们想找苏琼芳吗?”一个老头说,“我们在人间都是医生,听说苏琼芳在人间也是医生,她对人总是掏心掏肺的,我们想跟她探讨一些医学问题,但她的管家说她在练舞,叫我们稍等。”我变出小提琴来拉,拉了一曲,苏琼芳和管家苏法出来了,苏法打开院门,我对苏琼芳说,“这六个医生找你。”苏琼芳对那六个老头说,“听说你们是医生,我的心就跳出来了。但我要向你们说明,我现在的心是玉皇给我的,跟你们说医学问题就显得口是心非。”她掏出心来,我们连忙也掏心出来,那六个老头只有一个掏心出来,我说,“不会是一个变成六个来吧?苏琼芳何等聪明,她不想理你就是你本身有问题。”那个掏出心来的人说,“六个人确实都是我变的,目的想引起重视。既然苏琼芳的心是玉皇的,我不配跟她说问题。”苏琼芳说,“我掏心出来,你想说什么都行。说吧,有什么问题?”那个人说,“人间医术越来越高,人的寿命越来越长,干脆给他们长生不老,不好吗?”苏琼芳说,“这个问题你去跟寿星说吧。”那六个老头向东走到潇洒坛的门口,又停在那里观望。 苏琼芳指着贝托他们对我说,“你带他们来找我,有什么事情?”我说,“全靠你牵线,带法娜、劳拉、博千思去跟司马光他们认识,现在司马光娶了法娜,劳拉、博千思也真心喜欢龙风、贝托了,来向你报喜。”苏琼芳问贝托,“你们有地方住吗?”贝托说,“我们在天上没有屋,没有地,没有马车,但是我们可以变出来满足跟心上人相会的需要。平时我在军队当通信员,博千思在黄衣表演队,我们休假就可以在一起,随便变一间屋来住,变一辆马车去玩。有人真心喜欢我就是好,这一切拜你所赐。”苏琼芳压低声音说,“东边那六个老头,肯定是玉皇变的,他有事不直接跟我说,偏要变六个医生跟我谈问题,好像头脑发热,我故意把他晾一晾。现在他守在维纳斯的潇洒坛门前,我就故意让你们住进潇洒坛,看他怎么说。维纳斯去人间投胎,还没上天,我叫苏法去跟她的管家说说,以后你们休假,可以随便进潇洒坛。”她叫苏法,苏法向东去了。 过了一会儿,苏法来跟苏琼芳说,“维纳斯的管家卡西同意了。”苏琼芳对贝托说,“你们去吧。”贝托不敢行动,龙风也畏缩不前,见苏琼芳说那六个老头是玉皇变的,都不敢靠近。苏琼芳说,“我带你们去。”在她的带领下,大家来到潇洒坛,里面竟然走出苏东坡,我十分惊讶,问:“你怎么在这里?”苏东坡说,“我一年能出来三天了,这是最好的待遇。卡西和卡耐基很好,卡耐基介绍我来这里,算是度假吧。”我说,“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为什么还不放你们出来?”苏东坡说,“卡耐基出来了,只剩下我和孟德斯鸠住在竹屋里。”我说,“你不是靠说话经常立功吗?怎么说服不了那些管事的人。”苏东坡说,“玉皇要把我们关起来的,有什么办法?”我说,“那为什么弗洛伊德和卡耐基能出去?”苏东坡说,“他们都是通过荣格出去的,荣格能接近玉皇,和宗由的关系也好。刚才我听卡西说,苏琼芳来了,我就想向她求求情。”我指指苏琼芳,叫苏东坡把心掏出来,苏东坡把心掏出来,对苏琼芳说,“你以前是我们尊贵的皇后,以后必定也是我们尊贵荣耀的皇后,请你听听我的情况,二十多年前,我、孟德斯鸠、弗洛伊德、卡耐基挤住在一间木屋里,十分不方便。我跟一个姑娘相好,她看我的住房条件,不肯跟我结婚。当时我们四个人都很自负,认为我们的知名度加起来,超过很多前三十名的人物,没有一间像样的屋住实在不应该,我们一时头脑发热,叫人挖开大王洞,想到大王洞里面住,没想到引起争斗,死了很多人,大力神带人把我们抓起来了,玉皇下令,把我们关在离我们住的木屋不远的竹屋里反省。我们以为关在那里不会太久,弗洛伊德不久就出去了,当时风眉皇后为我求情,我一年能出来一天跟情人相会,后来,我说服黑环球的人有功,又给我出来两天。我参加大竞技,又能出来三天,这是最好的待遇。带头人孟德斯鸠,一天都不能出来。事情过去了二十多年,希望你进了皇宫,帮我们向玉皇求求情。”那六个据说是玉皇变的老头靠近了,苏琼芳对他们说,“说说你们的看法。”一个老头问苏东坡,“有人看守你们吗?”苏东坡说,“有两个人轮流看守,但他们很少守在那里,去那里看看,就去玩了。我们想出去,很容易,但我们又怕找朋友玩,会连累他们,只好规规矩矩地呆在里面。”一个老头说,“形同虚设,你们离开,可能人家也不理你们了。”我走到苏东坡身边,踩他一脚。苏东坡说,“你说我们能走吗?”一个老头说,“有人说你们犯什么罪,有什么判决吗?”苏东坡说,“没有,大力神把我们关在那间竹屋,一关就是二十多年,没人说我们犯什么罪,有什么判决。”我对他说,“人家无心看守你们,你们可以回原来的木屋住,要是没人管你们,你们不是恢复自由了吗?”苏东坡说,“原来的木屋已经有人住了。我们出来,只能投靠朋友。我今天出来一天,十分感谢卡西能让我和心爱的人在潇洒坛住一天。”一个老头问苏琼芳,“你有什么看法?”苏琼芳说,“既然不给他们定罪,关押二十多年,也应该放了他们。”苏东坡说,“希望你见了玉皇,帮我们求求情。”苏琼芳说,“你回去,和孟德斯鸠把竹屋闸开,一人一半,另外做一个门,进出自如。”苏东坡不知说什么好,我踩他一脚,他连忙说,“好,多谢你的指点。”我对他说,“叫你的爱人出来跟大家见见面吧,有两对新人要来暂住。”苏东坡连忙进屋,叫出一个漂亮的姑娘,他叫她光美。他变出古琴来弹,光美唱起动听的歌,博千思和劳拉伴舞。看了一阵,那六个老头向西走了,苏琼芳也回无名高地了。苏东坡不弹琴了,对我说,“你踩我一脚,是不是暗示那六个老头有点来头?”我说,“可能那六个老头是玉皇变的,这是苏琼芳说的。”苏东坡愣住了,我见天色将晚,便要走了,苏东坡拉住我,要我跟他去把竹屋闸开。他把光美也带去了。 走过朝堂广场,我们沿太白金星门前路往南走,我们走得很快,来到引水桥,追上正在散步的太白金星,他问我去哪里,我说,“苏琼芳牵线,三个黄衣表演队的姑娘,喜欢上司马光他们三个看守北部城墙的人,司马光跟一个成亲了,今天有两对也成事了,叫我带他们来感谢苏琼芳,无名高地有六个老头,苏琼芳说是玉皇变的,苏琼芳叫那两对新人到维纳斯的潇洒坛暂住,碰到苏东坡也住在里面,他要苏琼芳帮他求情,他被关在竹屋有二十多年了,苏琼芳当着那六个老头的面要苏东坡把竹屋闸开,另外做门出入。我现在就和苏东坡去把竹屋闸开。”太白金星不说什么,放快脚步跟我们去。 从博温家后面往西走,来到竹屋,不见有人把守,苏东坡跟孟德斯鸠说了几句,就动手改造他们的竹屋。太白金星拉我,说:“我们走吧。”我想向南天门飞去,但见他拉我,好像有话要说,可能他见我老是往天上跑,想提醒我几句。走到博温家,他拉我向南走。往常他散步,总是到博温家就回头向北走,现在他拉我向南下坡走,可能是送我回去的。他说,“那些搞事的人还跟你作对吗?”我说,“没有人关注,他们无心搞事了。”他说,“苏琼芳牵线,司马光他们成事,也有你的功劳吧?我猜你对他们射了爱箭。”我说,“他们硬要我射爱箭,我没有办法拒绝。”他拉我停下了,说:“你把爱箭还给观音吧。今天你射爱箭,成事几对,明天又有人找你,你没有办法拒绝,许多人冲着你的爱箭来,你没有办法拒绝,就整天为此奔波劳累,做不成你想做的事了。”他拉我回头上坡走,一步走下去,能走很远,很快来到观音家,但观音不在家。我取出爱箭,交给太白金星,叫他帮我还给观音。可是我一伸手,爱箭就回到我手中。太白金星说,“观音施了魔法,爱箭由你掌握,还是你暂时保管,等我见了观音,叫她找你收回。”我正想翻筋斗去南天门,太白金星说,“你先别走。”他指指皇宫上空,我看到一团彩云。太白金星说,“这是玉皇要我进宫的信号,他这个时候找我,会不会与你有关?你等我半个小时。你可以去找苏琼芳,还有你射了爱箭的人,说你已经把爱箭还给观音了,免得那些人叫别人找你射爱箭。半个小时不见我回家,你就回人间。”他向皇宫飞去了。 我来到无名高地,看到很多白衣人在院门前围着苏琼芳,我上前想问苏琼芳有什么事,她见了我,很高兴,说:“你还没回人间,还是他们把你找来了?”我说,“苏东坡叫我和他一起去闸开那间竹屋,要我向孟德斯鸠证实是你吩咐的,半路碰到太白金星散步,太白金星也跟我们去,见苏东坡和孟德斯鸠动手改造那间竹屋,就拉我走了。他要我把爱箭还给观音了。”苏琼芳说,“玉皇要我今晚进宫,玉皇和阎罗叫你做公证人,你做事公正,有爱心,我也想叫你做公证人,我以为你回人间了,叫贝托、龙风去找你。你跟我进宫。”我有点担心地说,“我不大懂得皇宫的礼节。”苏琼芳说,“我崇尚简单,讨厌繁琐的礼节,这一点,玉皇是知道的,所以兴之所至就选定这个晚上,叫我今晚进宫。我的心是玉皇的心,玉皇的心是我的心,这个你是知道的,不用担心什么。”宗由带着一队身穿铠甲的士兵来了,那些士兵一字排开,很威武,宗由向苏琼芳敬了一个礼,就向皇宫走去了。无名高地和皇宫就是隔着一条路。 老子拿着一个宽口小瓮来了,将仙丹分给士兵、白衣人,他见了我,示意我自己拿,好像是照顾我是个孩子,我笑了笑,伸手拿了一颗仙丹放入口中。居里夫人带着黄衣表演队来了,在路上跳舞,由于路不是很大,她们的队伍排到东边潇洒坛。 皇宫上空的彩云团慢慢降落,一会儿,见到玉皇身穿红袍和三个红衣人在上面,向这里飘来。来到院门前,两个红衣人飞来,请苏琼芳上彩云团,苏琼芳身穿红裙拉着我上了彩云团。彩云团飘到皇宫东南角,二楼现出一个门洞,彩云团飘了进去。来到舞池,玉皇拉着苏琼芳走下去,我和那个红衣人也下来了。我看见舞池北边两排座位,前排不坐人,后排坐着五个皇后,皇后后面站着十五个妃子,妃子后面还有一排姑娘,我数了数,一共十八个。估计玉皇的老婆就是这么多了,加上苏琼芳,一共三十九个。舞池东边的过道,站满了人,我看见太白金星和巴布在一起。老子走进舞池,给玉皇和苏琼芳一人一颗仙丹,玉皇和苏琼芳立刻吃了。然后,玉皇拿心出来,给苏琼芳,苏琼芳掏心出来,给玉皇。苏琼芳叫我分身变一团火,将两颗心烘一烘,玉皇将苏琼芳掏出来的心吞到肚里,苏琼芳将玉皇拿出来的心吞到肚里。玉皇面向北边,说:“苏琼芳去人间,子孙兴旺。她对人总是掏心掏肺的,做了几十年医生,救人无数,体现出一种大爱,值得嘉奖。”他叫老子奖励苏琼芳二十颗仙丹。他接着说,“我的心换成了贤德人的心,一种大爱发自内心,我们同心同德。我们又吃了能散发同样气味的仙丹,显示出我们意气相同。欢迎大爱皇后回来,在以后的日子我们互助互爱,与日月争光。”那些后妃鼓掌,太白金星他们也鼓掌。玉皇叫苏琼芳说几句,苏琼芳说,“我愿意和天帝同心同德,意气相投,同享天堂无尚的荣光。我响应天帝的号召,积极去人间投胎,用一颗纯洁的心服务社会。我决定,回皇宫三个月,就去人间。”她说完,玉皇很惊讶,四周一片沉静。玉皇带头鼓掌,四周掌声雷动。玉皇拉苏琼芳到前排座位就座,红衣人拉我退出舞池,到北边过道上。在我们前面的巴赫指挥乐队,奏起交响乐。公孙大娘进舞池,舞剑。十分钟后,红衣表演队进去表演。东边过道上的巴布走了,人开始离去,我来到太白金星旁边,他拉我晃进东边中空的大柱,到楼下,巴布送我们出了皇宫。我告别太白金星,一个筋斗翻到南天门,回人间了。 我回到宿舍,已是深夜,正要开门,两只蝴蝶飞到我面前,我走到偏僻处,贝托和龙风现身,贝托说,“苏琼芳叫我们来找你,我们来,不见你,知道你还在天上。天上的情况怎样?苏琼芳找到你吗?”我将苏琼芳进宫的情况说了。贝托说,“苏琼芳真是有大爱的皇后,我和龙风得她的照顾,能够在潇洒坛和心爱的人一起住几天,十分感谢她。现在我们要回潇洒坛了。”我说,“我已经把爱箭还给观音了,以后你们没有什么要紧事,不要来烦我了,让我安心教书。”贝托说,“我们也要感谢你,没有爱箭,你还是有爱心的,有爱心,对神仙来说,就是有前途。你前程远大,我们不打扰你了。”他们飞走了。 第二天上午,我上课时,一只蝴蝶飞进教室,久久不去,应该是有神仙来找我,我有点心烦,不想搭理。中午,我骑摩托车回宿舍,经过树林,颜回出来,向我挥手,我停好车,跟他走进了树林。他说,“苏琼芳三个月要来人间投胎,我答应过她,跟她一起来,这样,三个月后,我也要来人间了。我可不像你这样,来人间还能保留神仙的修为。你帮我出出主意,怎样做才能万无一失。”我说,“人间有机会,也有风险,我无法保证你万无一失。”颜回说,“最好投胎到你家,你是神仙,又是老师,从小得到良好的教育,又有神仙相助,不愁没有出息,不愁上不了天。”我说,“实话告诉你,我妻子已经怀孕。你没有投胎的自主权,不是想到我家投胎就能成为我家里人。你应该向苏琼芳学习,心态放开,大大方方来人间,大干一场,不要顾虑重重。”颜回说,“她是皇后,我能跟她比吗?说到投胎自主权,有些神仙,追云行乐怀孕了,他们不张扬,偷偷地到人间找个好人家,让孩子投胎到他们了解的人家,暗地里帮忙,这样孩子会大有出息。”我说,“神仙怀孕,不是一件易事,天上这么多人,一年才有三百多个孩子出生,这是玉皇告诉我的。”颜回说,“很多人怀上孩子,就偷偷地到人间选定孩子投胎的人家,别人根本不知道。你有爱箭,帮我一个忙,我找个心仪的仙女,你对我对她射爱箭,让我有个天才孩子,我就是到人间投胎不能上天,也甘心。”我说,“我已经把爱箭还给观音了。”颜回很吃惊,说:“你骗我。你我是同门弟子,你实话告诉我,真的把爱箭还给观音了?”我说,“苏琼芳牵线,我射爱箭,司马光、贝托、龙风,跟黄衣表演队的三个姑娘成了好事,太白金星叫我把爱箭还给观音,免得整天有人找我射爱箭,聃误教书。他带我去找观音,不料观音不在家,他说见了观音就叫观音来收回爱箭,我不知观音什么时候来收回爱箭,这不是骗你的。”颜回高兴地说,“太好了!爱箭还在你手上,天助我也。你快点帮我这个忙。”我说,“关键是你快点找到心仪的姑娘。”颜回说,“好,事不宜迟。”他着急,就飞走了。 我正要走出树林,不知是谁弄起一股旋风,卷起落叶沙子,我睁不开眼,正想变苍蝇飞走,听见先生说,“油包,是我。”风停了,我睁开眼,先生在我面前说,“颜回来找你,有什么事?”我说,“他在苏琼芳面前表态,苏琼芳去人间投胎,他也一起去。昨晚苏琼芳进宫,表示三个月后要去人间投胎,颜回急忙来找我,要我帮他想办法做到万无一失。我说什么事都有发生,很难保证万无一失。他想投胎到我家,我说他没有投胎自主权,我妻子现在已经怀孕。他想找个心仪的姑娘,叫我对他们射爱箭,让他们做成好事,最好追云行乐怀上孩子,偷偷地找个好人家,让孩子投胎,他去人间投胎,就算不能上天,也甘心。”先生说,“今天一大早,我见他在我家前后转来转去,好像有事找我,可我开门,他又躲到屋后,这种现象,跟他上次与苏琼芳约好一起去人间投胎很相似,于是我追踪他来这里。看来,去人间投胎的事,他还是不能放开,已经成了一种心病。”我说,“他见我说,要把爱箭还给观音,安心教书,他急忙去找心仪的姑娘了,希望他快点找到。”先生想了想,说:“我们演一场戏给他看吧。”我说,“演什么戏?”先生说,“我变一个姑娘,装作与他情投意合。”我说,“不知他有没有心仪的姑娘。”先生说,“没有。他与苏琼芳约定去人间投胎,苏琼芳去了,他不去,被人取笑,他心灰意冷,一直没有谈恋爱,这个我对他很了解。下午你要上课吗?”我说,“下午我没有课,我可以让黑皮包冒充我,这个黑皮包是吕洞宾用来冒充我的,经过二十多年的调教,能够应付一般情况。”先生说,“那好,现在你跟我上天。”我说,“你知道颜回去哪里找心仪的姑娘?”先生说,“他有哪里去?至多是在十三妹北边的路口,看有没有姑娘经过。”事不宜迟,我去摩托车那里,让黑皮包冒充我,骑摩托车回宿舍了。 我和先生飞到空中,我说,“我们赶时间,从北天门进去吧。”先生说,“从北天门进去,要找关系。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我们从南天门进,这是原则问题。”我们很快飞到南天门,进去,飞到十三妹那个地方南边,我们变成苍蝇,飞到十三妹北边那条路的东头,远远看到颜回在路西头,也就是在十三妹路口的树下。先生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姑娘向西走,我照旧是苍蝇,跟着。先生变的姑娘来到颜回面前,颜回搭讪道,“你自己一个人,觉得孤独吗?”姑娘说,“我有我的想法,一点不孤独。”颜回说,“太对了,有想法,不孤独,好像我们心相通。请问芳名。”姑娘说,“我叫邱下子,请问贵姓。”颜回把心掏出来,给姑娘看,他说他的心上有名字。姑娘接过他的心,看了看,说:“多情一回?”颜回说,“我是颜回,说说你对我的看法。”姑娘说,“是跟苏琼芳有故事的颜回吗?”颜回不作声,算是默认了。姑娘说,“这么说,你确实是多情一回,你和苏琼芳的故事,跟那个油包与风眉的故事一样,涉及两个皇后,久居天上的人没有不知道的。苏琼芳去人间做了一辈子凡人,你孤身一人,有想法不孤独,能说说你的想法吗?”颜回说,“我知道天上人都笑我。现在苏琼芳又打算三个月后去人间了,你说我跟不跟她去?”姑娘说,“你又犹豫不决了,我建议你不去为好,反正你去不去,人家都笑你。”颜回说,“好,我听你的,你这么善解人意,对我来说,是个百年不遇的好姑娘,能跟你交个朋友吗?”姑娘把心拿出来,给颜回,颜回捧着她的心说,“太好了,知己难觅,真有趣味。我们把心都掏出来了,来,放火烘一烘,以后我们是心连心的好朋友了。”他分身变成一团火,但姑娘将颜回的心还给他,她拿过自己的心,吞回肚里了。颜回很尴尬,说:“你嫌弃我?”姑娘说,“我是试探你的。我知道你对苏琼芳念念不忘,肯定想跟她去人间,上次你不去,人家笑你是懦夫,这次你出来找人说心里话,实际是想改变人家对你的看法,我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就是你必须去,不去不行。”颜回说,“你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姑娘说,“刚才你的心给了我,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苏琼芳说三个月后去人间,天上人都知道了,你肯定下了决心,要跟她去。不过,你有点担心去了人间,不知死后能不能上天,你急切想找一个姑娘,好好过完三个月,希望她能怀上一个孩子,找个人家投胎,你有了天才的孩子,知道孩子投胎的地点,便于叫人暗示,不愁上不了天,就算你上不了天也甘心,是不是?”颜回很惊讶,“你真是绝顶聪明,既然你知道了我的心,那就请你帮我这个忙。”姑娘说,“我想跟你追云行乐,对于神仙来说,能怀上一个孩子,让他到知道底细的人家投胎,是天才,又有神仙帮助,做什么不行?这是梦寐以求的事。不过,我看见一只苍蝇围着我们飞来飞去,肯定是有人跟踪你,不知帮你还是害你。”我连忙分身变一只苍蝇飞开了,还有一只落在颜回背后。颜回说,“是不是你的崇拜者跟着你?”姑娘说,“我住在东边不远,平时很少出门,今天实在闷得慌,出来走走,看能不能找到人玩,没发现有人崇拜我。你在这里想找人玩,跟人说过吗?”颜回说,“我跟油包说过。”姑娘说,“是跟风眉有故事的油包吗?”颜回说,“是的,观音给他一支爱箭,射中人就有爱心、有缘分,他嫌人多找他射箭,很烦,要把爱箭还给观音了,我跟他说,我找到心仪的姑娘叫他给我们射一箭,难道他跟着来了?”姑娘说,“可以肯定,是他跟着你,你叫他现身吧。”颜回说,“好,叫你的,我喊三声,如果是他跟来,他会现身的。假如他真的现身,就叫他给我们射爱箭。”他环顾,没发现有苍蝇。姑娘说,“如果是他跟来了,他肯定走不远,你喊话他会听见的。”颜回说,刚才苍蝇是向西边飞的,他向西边大叫,“油包,现身吧。”我不知现身好,还是不现身好。姑娘说,“油包,现身吧。”一只苍蝇飞来,我现身,六岁的老样子。颜回惊喜道:“太好了,我正想去找你,我找到心仪的姑娘了,心想事成,你对我们射爱箭吧。”我不多说,拿出爱箭,颜回将心交给我。姑娘说,“据说中了箭,会整天想对方的,你三个月后要去人间投胎,我还没打算去人间,中了箭,整天想着你,很辛苦的。这样吧,你的目的是找个人追云行乐,希望她怀孕,我们叫油包做公证人,我们追云行乐,看我能不能怀孕。”颜回说,“这样也好。”先是姑娘变成了一片白云向北飞,颜回跟着变成白云追逐,转向西绕到南旋转,越转越快,最后变成气泡融合在一起,水珠四溅。稍等片刻,他们现身,喘着气。 过了一阵,姑娘对颜回说,“我觉得,我已经怀孕了。”颜回惊喜地跳起来,说:“真的吗?太好了,我们帮孩子找个人家,以后你知道他在哪里,暗示他就容易多了。邱下子小姐,太感谢了,你真好。”姑娘说,“我住在东边不远,你跟我回家,孩子的事别急。”颜回对我说,“太感谢你啦,你回人间吧。”他和姑娘手拉手,向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