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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前尘化幻梦,黑袍初现身(1 / 1)

九源大陆,东山,扬州府。 空桑山脉。 空桑山主峰于徐州之西,属东山第二大山脉,蜿蜒五百余里,北临食水,东望沮吴,南望沙陵,西望涮湣泽;山间草木繁荫,鸟兽众多,碧水曲折。空桑主峰南下六百里,曰曹夕山,山间草木繁盛,多鸟兽。 曹夕山下,有一曹夕村,农舍田池,阡陌交织;村中民风淳朴,老少青壮,怡然自乐。 曹夕村西南侧山脚下,一间简单的木屋依山而建,背靠山脚,山间的溪流被木屋的主人用劈开的竹竿巧妙地引流进自家小院中的蓄水池。 木屋中只住着两人,一个是柳丰年,一个是他徒弟——白阳。 四方的小院中。 哐!哐!呼!哐! 铁器的碰撞声不断从小院中传出,定睛一看,柳丰年和白阳各持一柄横刀,用繁杂的技法激烈地“交战”。只见两柄横刀在师徒二人手中吁吁作响,白阳手中的刀时而宛若游龙潜蛟,游刃有余,好似在耍一把软剑,时而刚猛有力,有如开山斧劈,垂直进攻,或如直栏横槛,抵于身前,防御来自柳丰年的凶猛进攻。 如今白阳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炼气大圆满,而何为炼气? 凡人修仙,境界共分十三:一重境为锻体期,称练炁师;二重境为炼气期,称大练炁师;三重为筑基,称灵使;四重为结晶,称大灵使;五重为金丹,称灵宗; 六重曰辟谷,称大灵宗;七重具灵,称灵尊;八重元婴,称大灵尊;九重化神,称灵王;十重合体,称灵皇;十一重大乘,为灵帝;十二重雷劫,修满可称半圣;十三重羽化,称之为圣人。 师徒间你来我往,留力不留手,各自都使出浑身解数来应对对方的招式。 刺啦! “我又输了,师父。”白阳低头看着穿破衣襟的利刃,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横刀。 柳丰年也缓慢地抽回刀刃,又狠狠地刺进地表,轻叹了一口气。 “这两天你总是心神不宁的,没休息好?”柳丰年心平气和地问道。 “嗯……做了点奇怪的梦。”白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能算是噩梦吧,只是一连几天,我都在做同样的梦。” “能跟师父描述一下梦的内容吗?”柳丰年一听便来了兴致,让白阳认真描述。 “一开始,我站在一片湖泊的岸边,湖里有一棵赫然挺立的大树,大主干上方有一颗光球,另有九颗光球位于枝干的下方,裸露在湖面的树根上,还坐着一个神秘的女人,面容十分模糊,即使靠得很近,也看不清,就像被刻意遮挡了一样,每一次,那个女人都会主动与我搭话,可奇怪的是,我……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慢,慢着,让为师缕一缕。”柳丰年突然打断白阳的陈述,仿佛明白了什么,“我想起一本书啊,那里面似乎有写,传说遥远东方的黑齿国南边有旸谷,旸谷上有扶桑树,十日所浴······”柳丰年说着某本古籍所记载的内容,提到了扶桑树,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与白阳的描述一般无二。 “扶桑树?” “对,和你的描述并无太大出入,唯独那个女人······阳儿,关于那个女人,你还看到了多少细节?” “关于那个女人,徒儿也不了解太多了,在梦里,我只见过她这么一次,不过她走之前,指了指我的胸口,我正要上前留住她,我的胸口突然闪烁着诡异的红光,那红光越来越亮,后来我就醒了,醒了之后我发现阵纹变色了。” “让为师看看?”柳丰年急切地上前说道。 “嗯。”白阳微微点头,左手边扯开衣襟,边解释道,“今早醒来,我发现那些黑色的阵纹又变色了。” 白阳所说的黑色的阵纹布满胸口、肩头以及两肋之上,似乎是由一种神秘的古文字绘制而成。 柳丰年第一次见时也惊讶万分,只是这一次柳丰年忽然紧皱眉头,上前扯住白阳的衣襟,仔细看着胸前的阵纹。 只见原本应当是玄色的阵纹,产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于左侧离字方位上的阵纹,竟显现出微弱的赤色,隐约间能感受到炽热之炁的流动,而相反的另一侧坎字方位上的则是十分明显的蓝色阵纹,能明显感受到水炁的运行。 “师父?师父?师父!”愣了神的柳丰年硬是被白阳喊了几声没有答复,回过神之后,又立刻将阵纹遮了起来。 “唉,来,白阳,坐下。”柳丰年轻叹一口气,双手拍在白阳的两肩,让其坐下。 “怎么了?师父?” “不应该的呀。” “嗯?师父,什么不应该啊?” “你的炁灵不是冰属的白熊吗?怎么突然冒出来一股火离之炁?” 柳丰年口中的炁灵指的是一个修者踏入修仙界的那一刻,凝聚自身的灵力在丹田之中幻化而出的形态,有些人也称之为“血脉之力”,一个人的炁灵可能是鸟兽,也可能是草木。 但是,世间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炁灵,拥有炁灵的人,灵力强度天生就比没有炁灵的人强大,并且炁灵也有品阶高低之分。 白阳的炁灵是冰属性的极霜巨熊,属于世间罕见的至高炁灵之一。 “嗯······那师父您怎么看?” “为师也不清楚,我从来没见过两种相反的炁共生于一体,阳儿,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 “这倒没有,我感觉它们相处得还挺融洽的。” “那就更不应该了呀,两种相反的炁怎么可能相处融洽呢?” “呃,师父,难道以前没有人同修两种炁的吗?” “有啊,可是人家修的都是相生之炁,两种炁在体内互扶互助,而你的是相克之炁,按理来说,轻则走火入魔,重则要爆体而亡啊,阳儿,你真的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吗?” “真的没有,师父,要是有我能瞒着你吗?只是,可能我们忽略了什么?” “忽略了什么?” “师父您想,虽然水火不容,冰火更是两重天,但若是他们在这阵中,离字属火,坎字属水,属性相克,可他们阴阳互补,我能感觉到他们运行到阵央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引导他们,不让他们对冲。” “这个法阵从小伴随着你,藏着多少秘密你我也都不清楚,或许还真是它在起作用吧。”柳丰年陷入沉思,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有天大的秘密也已随着我的父母而去,只能徒儿自己摸索了。”白阳提到自己的父母,脸色变得阴沉。 “阳儿,你怪师父吗?”柳丰年话锋一转,问道。 “啊?师父?您怎么突然说这个?”白阳不解地问道。 “你父母的死。”柳丰年愧疚地说道。 “师父,您说什么呐,徒儿跟您闯荡这么多年,专心习武练炁,当年我爹娘带着我被人追杀,您恰好出手相救,虽然······没能救下我爹娘,但这份恩情徒儿一直记在心里,永世难忘,徒儿怎敢反过来怪师父?” “那好,阳儿,你想过为你的父母报仇吗?” “想,做梦都想!”白阳想起这些事就激动起来,双手紧握成拳,青筋崩起。 “想报仇,没有足够的实力可不行,阳儿,我觉得——你是时候出师了。” “我······”白阳虽然报仇心切,但一说到这出师,离开柳丰年的身边,这十数年恩情,怎么还? “犹豫了?看来你想报仇的心也没那么强烈,还是你怕了?”柳丰年皱眉道。 白阳猛地跪在柳丰年面前:“师父,您了解我,徒儿只身斩猛虎尚有余力,何时怕过?只是师父您教导我这么多年,我还未报恩,就这么离开,岂不是······” “报恩?报什么恩?十七年,你从一个凡人晋级到炼气大圆满,你成长的速度远远地超出了我的预期,本来为师也不想这么仓促,只是恰好时机到了。”柳丰年起身扶起白阳。 白阳疑惑:“时机?” “还有两个月,立春那天,东山六大门派就要在扬州举行演武大会,到时候全东山的青年才俊都会参加,是你表现的好机会,如果表现的好,说不定还能进六派之一当弟子。” “当他们的弟子?” “嗯,这也是在给你自己找一个坚实的靠山,为师一人的力量还是太薄弱了,不足以为你撑腰,再遇上百黎教,为师能够全身而退,可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护你周全。” “百黎教——当年那一批人?他们不是已经被师父您绞杀了?”白阳询问道。 “他们那不是简简单单的追杀,而是觊觎你身上的秘密,决不会就这么了事,十七年,在修仙界不过短短一瞬,他们早晚要找到你的。”柳丰年语重心长地说道。 白阳若有所思,而后抬头:“所以师父您见我小有所成,就想早早让我寻找大靠山?” 柳丰年会心笑道:“是啊,让你进大门派,一方面更有安全感,另一方面,为师要给你安排任务。” “任务?”白阳又反问道。 “说到底还是为了你自己,你要追查当年追杀你和你父母的百黎教。”柳丰年轻轻一挥手,手掌心浮现一块玄色令牌,赫然写着“百黎”二字。 柳丰年继续补充:“百黎教也是不小的邪教势力,算不上第一,但实力不容小觑,为师一口气杀了那么多人——你以后万一遇到了百黎教的人,一定要万分小心,进入六大门派之一以后,你可以安心地修炼,还可以通过广阔的修仙界来获取你想要的消息。” “徒儿明白,定不负师父嘱托。”白阳又向着柳丰年行跪礼。 柳丰年欣慰地点了点头:“说实话,为师也舍不得你啊,好歹教了你十七年,为师希望你能不辱师命,把我教你的东西,勤使活用,仅此而已。” “徒儿谨遵师命!”白阳跪着低下头,两手行抱拳礼高于头顶。 柳丰年欣慰点头:“没什么好说了,在村里休整半个月就出发吧。” 白阳惊觉:“半个月?这么快?” “从曹夕到扬州,如果你一路徒步,加上夜间小憩,至少要一个月,到了扬州,你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休整,所以一点也不快,演武大会对你来说是个大好机会,错过了可就难找了。”柳丰年解释道。 白阳会意地点点头:“嗯,徒儿明白了。” “这半个月——为师借着这最后的机会,再教你一些东西,非生死关头不得用。”柳丰年微笑道。 “是。” ······ 半个月转瞬即逝。 白阳立于小屋台阶下,而柳丰年站在台阶上,做最后的道别。 白阳噗的一声跪下,感谢柳丰年十七年的教导之恩。 “起来吧,为师再嘱托一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哪怕你无法接受,也不要让它们击垮你的信念。”柳丰年语重心长道。 “徒儿明白。”白阳点头应答道。 柳丰年正色地提醒:“到了外界,无论如何不要与外人谈及你师从何处、何人,更不能提及为师的名讳,今日起,你白阳算作被我柳丰年逐出师门,师徒之情,此后仅存于心间。” 白阳明白柳丰年是在保护自己,不提及他,对自己和师父都是好的,广阔的世界,也有更多的风险,白阳不得不小心行事。 “徒儿谨遵师命,在此叩首了!”白阳说着向柳丰年磕了三个响头。 柳丰年微闭双眼:“去吧。” “是。” 白阳起身,转身踏上了前往扬州的路程,行到村口,回头望见柳丰年仍然伫立在小屋前,凝视着白阳,白阳最后行了一次礼,快步离开了曹夕村,自此,新的征程开始了。 …… 目送着白阳远去,柳丰年心中也不是滋味,但是为了徒弟好,他只能这么做,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到了小屋之中。 “接下来,一切都看你自己了,白阳……” …… 柳丰年孤单地坐在茶凳上,手捏茶杯,左右揉搓却不急着喝,似乎在神游。 “别藏着了,出来吧。”柳丰年突然朝着面前的空地说话。 “武堂柳大宗师果然名不虚传,这都被你发现了。”空地之上突然闪烁起一道银光,逐渐勾勒出一个人的轮廓,显现在柳丰年眼前的是个身着黑袍,眼睛用灰布蒙上的男子,不过眼睛蒙布似乎并不影响他视物。 “都是老熟人了,少说这些客套话,什么事?”柳丰年不耐烦地问道。 黑袍呵呵一笑,直入主题:“也没多大的事,我只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回去继续掌管武堂?” “回到武堂?回去干什么?十七年你干什么去了,现在想起我了?”柳丰年怒拍桌面。 “大宗师可真会说笑,你以为这十七年,百黎教怎么一直找不到你们?”黑袍缓缓抬手暗示,并云淡风轻地说道。 “你······”柳丰年像是明白了什么,欲言却被黑袍打断。 “诶,打住,别想和我煽情啊,回不回去是你的事,只要你没死,武堂大宗师就永远是你。”听起来还真挺令人感动的,可惜柳丰年不领情。 “武堂大宗师对我来说还重要吗?那里有你这个掌门就够了,现在的我啊,倒是想在这小小的曹夕村,安安稳稳地度过一段平静的时光。”柳丰年感叹道。 “你想在这待一辈子?那和废物有什么区别?”黑袍淡淡地问道。 “那倒也不是,只是清闲惯了,想多偷几天懒,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便是。”柳丰年眼中带着深深的沧桑感。 “这你倒是不必担心,既然你暂时不想回去,那就之后再说吧,我这一次来,还有另外一件事。”黑袍正色道。 “说吧说吧。”柳丰年也给黑袍倒了一杯茶,示意黑袍坐下。 “我对你的徒弟,应该是叫白阳吧,我对他很感兴趣。”黑袍慢饮着杯中的茶水。 “你这人怎么突然对阳儿感兴趣?”柳丰年疑问道。 “你管我啊,老子乐意,以后我会尽量在暗中保护他的安全。”黑袍浅笑道。 柳丰年清楚黑袍的实力,自己是武堂大宗师,武力登峰造极,但真要跟黑袍交手,根本讨不到好处。 可是,柳丰年也很担心黑袍的人品,他记忆里,黑袍办事是出了名的不靠谱。 “有你在阳儿身边,我自然放心。”柳丰年表面应付着黑袍,心里更担心了。 “有你这番话,我也放心了,做人别太死板,虽然我以前不靠谱,但现在不一样了,你呢安安心心地在这山村里养身,想回去不用告诉我,我呢就去干那保护你徒弟的苦活累活咯。” 黑袍一挥手,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化作流光飞速离开,方向是白阳所去之处。 “唉,希望这不靠谱的家伙,靠谱一次。”柳丰年将茶杯中的余茶一饮而尽,缓缓地将茶杯置于桌上,起身的同时右手掌凝聚灵力,召唤出两柄小臂长度的青紫色短刀,“老伙计,陪我再办一些事吧。”柳丰年看着两柄短刀,满脑子都是回忆。 片刻许,柳丰年果断地离开小屋,也化作流光离开了曹夕村,方向与黑袍相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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