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的内容……可能会有一丝,些许,大概的不适?) “这位,梅比乌斯,是名顶尖的生物学家,不过你得记住不要让学生和她接触过多,也不要吃她经手的任何东西,千万,千万,千万不要。” 临走之前丹朱想起忘了介绍自己曾经的导师,虽然这么说有些对不起梅比乌,但以防有什么不开眼的学生冲撞到梅比乌斯…… 就当是以防万一吧。 “那如果吃下梅比乌斯经手的东西呢?会发生什么?” 德丽莎刚刚舒展开眉毛又皱在一起,她总感觉丹朱话里的这位梅比乌斯,有那么一丝的不对劲。 “那……有一定概率那名学生会脱离生物意义上的人类范畴。” “??……?!?!” 咔吧! 实木的办公桌上多了一条贯穿桌面的裂痕,德丽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丹朱,在对方平淡的眼神中德丽莎心里升起一股掀桌子的冲动。 这都什么牛鬼蛇神啊! 要不就上课会出现伤亡,要不就人格分裂,最后这个比起前面的还要危险啊! 原本还在为有一大批教师入职而开心的德丽莎,现在的心情由晴转暴雨加狂风加冰雹,看着办公桌上摆放着的一沓简历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好了,事情办完了,我也该走了。” 丹朱拍了拍手从转椅上起身,走向学园长办公室的门,随着她的起身她坐过的那张转椅消失不见。 “等等……你……不一起来当老师吗?” 在丹朱拉开办公室的门时,德丽莎问出了这个从一开始就出现在她心里的问题。 丹朱的……好友?暂且说那天巴比伦塔里她见到的是好友吧,简历堆里都有他们的名字,但却没有丹朱的简历,这让德丽莎十分好奇。 “哦~这个啊,我是教师家属来着,到时候你还是能见到我的。” 其实丹朱还想把苍玄的简历也放进去的,可惜在姐姐身份和把控经济大权的双重重压下,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 咔嗒。 办公室的门关闭了,留下德丽莎一个人,片刻后,她盯着办公桌上的简历开始思考。 她刚刚……在想什么来着? 努力回忆却大脑一片空白的德丽莎,余光瞄到的简历堆下的大裂痕,一些新的想法接连涌现。 “啊!我的办公桌!刚买回来还没来得及用呢,怎么就坏了……(*)……还好刚到手一笔资金能换一个。” …… 西伯利亚 “让我看看这是到哪了……” 模样回到十三岁的叶羽从树丛中走出,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高大的城堡,掐着手指算了算。 “哦……玛尔家,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回忆一遍和这座城堡相关的故事过后,叶羽化作一道黑影潜入了进去。 一道黑影在城堡里随意穿行,即便城堡里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地上的黑影,毕竟影子不是很稀松平常的东西吗,根本不值得注意。 “找到了。” 黑影从门缝潜入,正在精心打扮自己的贵妇人,目光从化妆品堆里离开,甫一抬头就从镜子里见到一个孩子站在自己身后,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作枪状,对着自己的脑袋,这可把她吓了一跳,腿撞在化妆台上把好些珍贵的化妆品碰翻。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进来的!怎么这么没有礼数!?” 贵妇人口中厉声喝骂着,手上忙不迭的去扶起被碰翻的瓶瓶罐罐,这里面好些都是她平时舍不得用的,要不是今天有个贵族舞会,过两天还有个重要的重要的贵族会来家里,她根本舍不得拿出来。 “真是的!我刚要化好的妆,被你这么一吓全毁了!重新化不知道还要多久,等会要是迟到了那些贱人不知道背后这么绯议我!都怪你这该死的小鬼!” 贵妇人扶起那些瓶瓶罐罐,看到身后的小孩依旧是那幅样子,举着“手枪”对准自己,顿时怒气直冲大脑,转身就要给小孩几巴掌,替他的父母好好管教这个没教养的小畜生。 “砰!” 砰! 几个瓶子应声爆开,粘稠的液体混着玻璃渣溅在贵妇人裸露的后背上,右边鬓角断开的几缕头发,刺激着贵妇人的神经。 这小畜生是怎么做到的?! 他的枪藏在哪了!? 贵妇人目光迅速在面前的小孩身上扫过,试图找到被他藏起来的武器,可对面的小孩一手比枪对着她,另一只手自然下垂,身上也没有一个鼓包,显然没有藏匿什么武器。 这小畜…… “砰!” 砰! 身后的化妆镜爆裂成一滩碎碴,锐利的碴子打在贵妇人背上,猛然而尖利的痛感打断了贵妇人的思绪,求生的本能促使着贵妇人不顾形象礼仪,手脚并用的向着门口跑去。 “咔!咔!咔!” 贵妇人用力的掰动门把手,可惜事与愿违,不管她怎么用力掰房门就像被焊死一样,没有一点打开的迹象,而那个小孩依旧站在化妆台前用手比枪指着她,脸上的笑容依然温和中带着些天真。 “再跑快点哦,阿~姨~” 还略带几分稚嫩的声音回响在耳边,贵妇人宛如一只受惊的兔子,吓得顺着墙边跑进了一个角落,身上的精致露背礼服被她这么一弄,已经变得满是褶皱且脏乱不堪。 贵妇人惊恐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化妆台前的小孩,对方的仍旧是那个动作,只不过手指的方向一直在跟着她。 短暂的几分钟里,贵妇人将自己的一生都回忆了一遍,就算从她和她丈夫搬进来霸占了这庞大的家产开始算起,她确实得罪过一些人,可再怎么回忆她也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这个小孩。 贵妇人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小孩,一边在这偌大的房间里寻找着自己的出路。 柜子? 不行,木板太薄而且躲进去了也是等死。 床下? 也不行,床下空间太小了,就算藏进去也很难短时间内从另一边出来,还会拖慢自己的动作,躲进去无异于选择自杀。 窗户……对!窗户! 贵妇人眼中燃起希望,只要撞开这面大落地窗跳出去,自己的生路不就打开了吗!而且这里只是二楼,就算跳下去也摔不死! 决定好路线后,贵妇人大步大步的向着落地窗跑去,她从未像此刻这般痛恨自己身上精致的礼服,还有这偌大的房间。 要是没有这礼服,自己还能跑的更快,要是这房间再小一点,自己不用多久就跑出去了。 ……不过快了,快了,只要在跑几步就能逃出去了,只要我逃出去,一定让这小…… 略带点坚硬的触感抵上贵妇人的后脑,贵妇人看着自己面前仅仅只差一步就冲出去的窗户,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流出。 “夫人,你跑的不够快呢。” 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响起,贵妇人保养完美的身体颤栗着。 “等等,你要什么我……” “砰!” 砰! 脑浆混着血溅在透明的窗上,还冒着热气的脑浆慢慢在上面滑落,留下一道道白色的痕迹。 “你跑的还不够快呢,老~阿~姨~” 叶羽蹲下身对着眉心多了个窟窿的贵妇人说道,扔了个时停的小法术在贵妇人尸体上,并随手从尸体上拿下个显眼的装饰后,叶羽站起身推开那扇被他关上的门。 “想暂留的话得有个合适的身份……去找管家吧,希望他的问题不会太多。” …… “搞定,这个管家还是挺识时务的嘛,我都有点不忍心杀他了。” 成功在管家那搞到一个合适身份的叶羽,在城堡里借着熟悉地形的名义四处乱晃,在花了一个小时后,他终于在某个房间里找到了要找的人。 “……呐,你是来和我一起玩的吗?” 粉发异瞳穿着精致小礼服的小女孩,对突然开门冒出来的人笑出声来,眼中还带着几分意外和喜悦的神色。 有多久……没见过所谓正常人的样子了? 久到记不清了……自从那次事情过后,不论是城堡里的人,还是用于装饰的物件,甚至是每天吃下的食物,哪怕在别人眼里再精美,在她眼里却都成了难以名状的怪异模样。 周围站着做工粗糙的人偶,手里拿着扭曲的刀叉,盘子里放着带着眼睛的绿色烂泥,长着猩红眼睛和利齿的窗帘,树根和荆棘盘结成的床。 这就是她眼里的世界,不过她并不感到奇怪,因为就连镜子里的她自己,也只是一团红色眼睛,胸口缺了一块的黑雾罢了。 她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何必为周围的一切而惊奇。 “对哦,我是来陪你玩的。” 叶羽笑着推开门向着小女孩走过去,粉发异瞳小萝莉不比短毛Strong哥子姐有意思吗?所以叶羽选择来拉她一把。 既然过去悲惨到难以言说,不如把它当作柴薪,照亮未来。 “那我们一起来玩吧!” 杏话里透露出难以抑制的开心,怀里的抱着兔子玩偶被她两只小手紧紧勒住,也得亏是个布偶,这要是个活物高低得厥过去。 “那我们要玩点什么呢?” “我们……” 有着哄娜塔莎和佩伦的经验在,叶羽和杏玩的也很开心,一晃眼,太阳就已经只剩下了慵懒的橘色。 “杏,我还有点事要去做,你自己先玩着吧。” 叶羽搓了搓杏的小脑袋,由于杏缺少玩伴和她独特视野的缘故,两人间的关系进步的很快,已经不抵触这种行为了。 “嗯嗯,杏知道了。” 杏乖巧的点点头,留在原地目送着叶羽离开,虽然她不喜欢这个难得的玩伴离开,但她也能隐约感觉到叶羽的实力超出自己很多,所以她只好选择乖巧的听话。 叶羽在城堡里又逛了十分钟找到厨房,目光扫过一遍,大致清楚各种器物的摆放位置。 打个响指,《Fedad异域》在厨房里回响,伴着优雅又富有节奏感的音乐,刀架上的斩骨刀被一只纤瘦的手握住,开始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 餐厅 “嗯?你……是新来的厨师?” 一名体态有些臃肿的男人漫步到这里,在坐到舒适的椅子前他看到了侍立在一旁的人,一个看上去还十分年轻甚至说得上年幼的男孩,为他同时也为他身上整洁的厨师袍而感到诧异。 “是的,老爷,我是今天夫人刚招聘进庄园的厨师。” 叶羽右手搭在左胸前,左手放于身后,身体慢慢的半躬下去。 “嗯,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管家应该和你说过,我用餐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虽然叶羽做出的并非是西伯利亚的礼仪,但这副谦卑的姿态让男人很是受用,原本的苛责在脱口而出时也变了一个样貌。 “请您原谅我的冒犯,但作为一名厨师,我希望及时得到您对于我手艺的评价,而不是经过他人的曲解后,避免那些不必要的误会。” “嗯,我知道了。” 叶羽表现出的极尽谦卑甚至还有些许谄媚,让男人感到无比满足和畅爽,这是他应当享有的,必须享有的,之前的人生从未体会过的。 是在他和她霸占了这份庞大的家产后,从未得到过的,让人无比满足的,语调都更加轻快的感觉。 “以你的年纪……你不应该在庄园,为什么你会来到这里?” 男人有些好奇,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本应该在父母身边欢快玩耍,为什么会违反常理的出现在这。 “……这是西伯利亚,老爷。” 沉默片刻后,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填充了疑惑的陷坑,已经坐下的男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里可是西伯利亚,雇佣兵横行的灰色地带,硝烟和死亡成了这片冻土上的主旋律,只有那么少数几块净土能不被侵扰。 “在您开始用餐前,我有一个问题,请您允许我将它问出。” 叶羽慢慢直起身,稚嫩的脸上堆砌起让人舒适的笑。 “说吧。” “您是素食者吗?” “素食者?哈哈哈,真是有趣的问题,我平生看不起的就是素食者,记好了小子,你服侍的主人是无肉不欢的。” 男人大笑起来,因为过于兴奋而他的手下意识拍打起餐桌,突兀的拍打声在空旷的餐厅里回荡。 餐桌周围侍立的女仆们没有丝毫反应,和杯人摆弄的木偶般没有多余动作,只会依照着命令进行不同的行为。 “我记住了,您的佐餐酒也已经醒好了,祝您用餐愉快,老爷。” 叶羽缓步后退,退到了照明用的灯台下,不知道是灯台的还是他站位的原因,一道半斜的薄影蒙住了他。 “这是什么肉?” 男人叉起餐盘里的一块肉,适才他吃下一块,完美的味道和口感惊艳了他的味蕾,可他却没能分辨出这是什么肉类。 “兔子肉。” “哦?你竟然能抓到兔子?还算有点本事。” 在这片许多植物都难以生长的冻土上,仰赖植物为生的动物更加稀少,而且兔子逃跑的速度有时候连子弹都赶不上。 “它跑的不够快,老爷。” “哈哈,正因为它跑的不够快才会被自然抛弃,被端上我的餐桌,自然的竞争可是很残酷的。” 男人又吃了几口兔肉,舌尖上残留的完美味道让他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其他的几道菜品。 “这又是什么菜?” 男人将一块看起来像是腿骨的骨头放进自己的盘子里,他还是没能分辨出这是什么动物身上的部位,幸好烹饪他的厨师就在一旁,他可以直接问。 “红烩小牛膝。” 餐刀沿着骨缝顺利地切开皮肉,男人叉起一块反复瞻望几次后,送入自己口中,似曾相识的味道在腔内蔓延,却和过去品味过的截然不同。 “杏,来尝尝这道菜,你一定会喜欢的。” 男人示意身旁的女仆将菜端给自己的女儿,邀请她尝试这可称颠覆的美味,这顿晚餐他吃的非常满意,所以他不介意将自己尝过的一道菜肴分享给自己名义上的女儿。 女仆麻木而恭敬的迈步上前,把餐盘端在手中。 “请您稍等,老爷。” 女仆迈出的脚收回了,等待着新的命令。 “这些都是我为您特意烹制的菜肴,并不符合正在成长中的小姐身体的需求,还请您谅解并独自享用,您也不必担心,小姐的每一餐菜单我已经定制完成。” “这样吗,那你把菜放下吧。” 男人挥挥手示意女仆把菜放下并退到一边,女仆遵照着他的命令执行了,双手交叉叠放在女仆裙上,安静的回到原来的位置。 杏抬起头看向那个半身处于阴影中的人,对方却只是朝她笑了笑,是个多了几分真情实感少了些生硬的笑。 她的眼睛闪动几下,低下头继续用刀叉分割盘中的食物,这是她许久以来唯一见到过,吃过的正常且味道很棒的晚餐,让她都有些舍不得吃掉它了。 不过在想到自己以后经常吃到这样的美味后,她慢了几分的手部动作又回到了该有的速度。 可,为什么爸爸面前的食物却依然是扭曲可怖的? 这真的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吗? “这又是什么?” 男人指向一道还没尝试但将要开动的菜品。 “坎伯兰酱汁配煎腰肉。” 夹在幼稚和成熟间的声音飘来,又一次解答了男人的疑问,接着,像是为了避免男人对重复的行为感到厌烦,他索性把后面的几道菜名一同说了出来。 “法式烤腿肉” “萨克罗蒙特胰肝蛋煎杂碎。” “秘制香肠” “炖牛肺。” “贝弗利馅饼” “……” 精致的餐点被一一报出它们的名称,让亟待用味蕾触碰它们的男人溢满期待。 “你真是让我不断感到惊喜呢,这位……可爱的厨师先生?” 男人因自己口中吐出的字眼而轻笑。 “如果你能让我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内继续保持这份惊喜和新鲜感,我将会酌情提高你的薪水。” 心中的优越和轻蔑有了极大的满足,这正是他所渴求的感受,可惜他品尝的次数屈指可数,也正因此,他希望这份感受能够延续下去,而付出的交换不过是他轻易得来的庞大数字。 “如您所愿,老爷。” 含着恰到好处情感的声音从角落传入男人的耳朵,化作闪烁的电讯号触动快感的阀门,让那份餍足的笑容更加灿烂。 晚餐在表层轻快的气氛中结束了,男人对这顿晚宴和它的制作都感到很满意,离席前阔气的用言语赞赏了一番。 乌云像块厚重的黑布将夜的眼睛蒙起,为本就幽暗的画布又加了一笔黑色,让身处其中的不得不运用起自己的方法,在黑色染上其他的色彩。 杏的房间内 杏抱着兔子玩偶靠在床头上,异色的双眸望着床边的那把椅子,尽管他的进入得到了她的同意,可她的好奇却变得更多。 “咔哒。” 白色的杯身和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就算是生活非常普遍的响动,在寂静到呼吸都需要集中注意去倾听的房间里,此刻亦是如此突兀。 “杏,睡不着吗?” 暗淡的光影下依稀能看见轮廓的人,目光似乎转向了某个本该入睡,但双眼仍没阖上的小兔子。 “嗯。” 稚气的声音平淡又迅速的荡开。 “那要过来坐坐吗?” 轰——! 炽白的光短暂的撕开了黑布,一把软椅在小桌的另一侧等待着它的主人落座,同时,冒着氤氲热气新瓷杯也在等待着被人拿起。 杏思考了一会后抱着兔子玩偶下床,啪塔啪塔跑的过去坐上椅子,端起那杯热牛奶抿了一小口。 轰——! 雨幕骤然倾覆,雷光不时在夜中炸响,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添上几分威势,原有些闷热的气温也在这场骤雨中不断的划降至冷寂。 叶羽面向阳台就这么坐着,偶尔拿起茶杯浅啜一口,像是在欣赏这场雨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杏坐在一边不太能明白他的行为,可看起来大哥哥好像沉醉其中的样子,她就只好端着杯子不停的喝热牛奶,神奇的是她都喝了好多次了,这杯子里的牛奶还是一点都没少。 没人去看计时的工具,因为他们此刻并不在乎它的流逝,所以也没人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这份平静也一直这么维持着。 直到几名不速之客的到来,让平稳的水面激起了波澜。 砰—! 持枪的女孩破窗而入,衣服上的水珠和泥点映衬着她的狼狈,简单又迅速的调整自己的呼吸后,她这才注意到有两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把吃的交出来!” 枪口抬起指向泰然自若的两人,两条银灰色的罗马卷在空中摆动,持枪的女孩脸上是和她年龄完全不符的坚毅和纠结。 她无意闯进这里,也无意将枪口对准面前的两人,只是被身后的追兵逼的走投无路,她现在只想尽快的拿到食物补充体力,用来摆脱那些紧咬不放的尾巴。 “主人!” 惊喜的清脆声音在此刻是那样的不合时宜,绝仙扑进了叶羽的怀里,这另叶羽不得不用一只手稳住她的同时,赶紧放下另一只手里的杯子,再迅速的把手指上滚热的茶水甩飞。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叶羽摸了摸绝仙的头,绝仙开心而满足的笑着,作为一柄武器没有什么比持有者的认可更能让她高兴。 “绝仙姐姐……” 罗马卷女孩对这一幕不可置信,往常只有生死危机时才会暗中出手帮她,平日里的交流也仅限于由绝仙心情决定的脑内对话。 在她眼里神秘强大的绝仙,这时却因对方的一句话,就像是得到了老师奖励小红花的学生,正开心的不能自已…… 她心中的某些东西悄无声息的碎掉了。 “哒!哒!哒!” 几双军用靴踏出脆响,女孩的身体先大脑的指挥,几乎是瞬间就将枪口转向了跟来的尾巴,可惜,1:3的数量,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占优。 绝望将她逐渐吞没时,一道饱含威严的声音,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横叉一脚。 “「听我说」,放下你们手里的枪。” 话音落下,四把枪械被扔在地上,持有过它们的人,感觉自己的身体背叛了自己,这绝不可能发生可已经发生的事实让他们双眼瞪大。 “「请」,在原地站好。” 三大一小以标准的军姿相对站立,无法开口的他们只好转动眼球,看对方不可理解的行为和眼里的惊骇。 咚—咚— 咕噜噜~ 两颗脑袋先行一步,可惜他们的身体没能跟上,徒留它们在地上打圈翻转。 一黑一红两把小剑回到了衣摆上,又一次充当起挂饰的角色,叶羽起身将那两颗还在地上打转的脑袋拾起。 “「请」过去稍后片刻,你跟我来。” 在将要离开前叶羽回身看向那一大一小,罗马卷女孩应声走到他曾坐过的位置坐下,仅剩雇佣兵跟上他的脚步,那两具无头的尸体则早就崩成土灰被风吹散了。 “你也是来陪杏玩的吗~?” 杏放下手中的杯子,对这位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笑着问道,对方却出乎她意料的闭上眼睛,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一般。 “哈——哈——哈——” 从梦中惊醒的男人喘着粗气,稍作调整过后,他用手帕擦干头上的汗滴,又扯了扯黏在身上的睡衣,衣服黏在皮肤上的感觉让他十分不适。 男人起身按亮电灯,借着微弱的灯光换上一套干爽的睡衣,窗外炸响的雷声惊走他残余的困顿。 “苏卡不列!” 男人的怒骂还没结束就被蓦地打断。 “笃笃笃。” “谁?” “是我,今天刚来的厨师,老爷。” “你来做什么?” 男人拧着眉看向禁闭的门户,正值深夜,这新来的厨子不去休息反而来敲他的门作甚? “今夜的骤降的暴雨惊醒了我,我便想着是否也会惊到老爷,于是便自作主张的做了道甜品给您送来,正巧听见您的房间里传出些动静,我就大着胆子来敲门了。” “这样吗……” 男人小声喃喃了一句。 “进来吧。” 叶羽推着餐车走进了房间,男人见他挽起的衣袖和腰上的围裙,便知道他是在短时间内去完成料理,接着连着装都没来得及整理就来了。 “你倒是有心了。” 男人迟疑片刻后颇有意味的说出这番话,这新来的厨子对他的工作很上心,那个管家就没这么细心……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把这个厨子往管家的方向培养一下。 还有那个该死的贱人,这么晚了还不回来,真不知道又去和哪个小白脸厮混去了! “呼——” 杂乱的各种念头释放一空,男人将目光投向餐车,好奇起这厨子为自己准备了怎样的惊喜,他今天下午展露的手艺真是让人难以忘怀。 金属餐盖掀起,诱人的甜香气扑向那有些塌陷的鼻子,将它牢牢吸住。 “这又是什么?” 不等作者的回答,男人急不可耐的拿起勺子,舀起一块送入自己口中。 “帕尔马芝士焗羊脑,我选用了新鲜的羊脑和芝士,希望您喜欢。” 男人手里的勺子挥出残影,根本没功空搭理叶羽,只从鼻腔里发出几个音节表达自己的赞许。 “哈——你的薪水提高四分之一,明天天亮去找管家。” 男人放下勺子,惫懒的瘫在柔软的床榻上。 “谢谢您的赞许,愿您能有个好梦。” 叶羽推着餐车离开了,男人瘫了片刻,注意到了从走廊里投射进来的灯光,不满的皱眉。 “这家伙出去都不知道把门关上吗……等等,你!……” 一名持枪的雇佣兵拦在门口,壮硕的身体挡下大部分走廊的灯光。 砰! 砰! 火药的嘶吼在雷霆的声威下几不可闻,那扇没关上的门关上了,暴雨将一切掩藏的很好。 “你们还没睡吗?” 回到杏房间的叶羽对两名还坐着的两个小孩子有些讶异,这么晚了还不睡,明天是不打算起床了么。 “大哥哥,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杏小手指着罗马卷女孩,稚气的小脸上满是困惑和不解,刚才杏一直在和这个女孩搭话,可她一直不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不喜欢和杏一起玩吗? “那你们要听睡前故事吗?” 叶羽脱鞋靠坐在床中央的位置,神态温和的问着,那扇被撞破的玻璃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归于完整。 “要!” 杏动作的迅速的跑上床,将小脑袋靠在了他的左边大腿上,期待着他讲述的睡前故事。 罗马卷女孩女孩的动作没那么迅速,一动一顿,像个被控制行动的木偶,最终还是上了床将自己的小脑袋靠在他右边大腿上。 “很久很久以前。” 呼——! 违背定理的大火在雨夜中燃起,雨水没能覆灭它,甚至还有几分助长它的意味,火苗在夜中肆意的成长着。 “有一位可爱的兔子公主,它和它的家人生活在城堡中,过着十分幸福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 “……厄运,忽然降临,闯入城堡的强盗杀死了公主的家人,而公主则杀死了强盗。” “但是,周围的大人却开始害怕起来,他们看到的,只有握着凶器的公主。” “就这样,可怜的公主被抛弃在冰冷的城堡里,直到,新的家人到来。” “公主依然幸福地生活在城堡中,即使不到的光景已经不复从前也没关系,因为,公主也不再是从前的公主了。” 这是……什么恐怖的……睡前故事,真的会……有…人…听……着这故事睡……着吗? 罗马卷女孩心里不断的抗争着,可那只温暖的手违背她意愿带来的安心感,还有最近积累的疲惫,都让她的眼皮不断变得沉重。 最终只留下安静且平稳的呼吸。 叶羽默默叹一声气,抬手拭去杏眼角流出的泪滴,她的幼小身体绷紧了一瞬,然后又放松下来,似是只找到了依靠的幼兽。 …………………… 感谢羽蝶之恋的支持。 萝卜的精神状态……尚且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