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黑板上写完,老师拿起书本封面给同学们看,“XX边境方言,第一本。” 大家把那本书拿出,随着老师的指令翻到第一页。 “这门课还没开始上过?”宣嫆又问道。 涂威只是点个头,轻声应了一下。 宣嫆也止住了嘴,进入到学习中去。 课上到了十一点半,学了个入门,大家各自收拾了一下,离开了。下午是两点半上课,倒是有大把时间休息,巩固知识。 和他一起出来,上了谷南升派来的司机开来的车,后排坐着,她望着窗外,他和谷南升汇报今天上午她的瞌睡情况,可能是出于新鲜感,她并没有困,哈欠倒是打了两个,倒是正常。 回了家,涂威开火做饭,宣嫆去了房间,拿出两人的本子,校对起来。有些地方她写得比较少,一些知识点就够了,有些地方就是他的那些好了,详细的让人一眼就懂。 做好了饭,涂威在楼下喊了一声,宣嫆做了标签,回了一句:“来了。” 下楼到了厨房,坐在他特意买的吧台桌前,一人一碗素面,高汤宝熬的,配菜是自制的脱水蔬菜干、虾皮、蛋粒,反正就是依照方便面的来,其余的那些是他早上拿来的,一份糖醋排骨,一份清炒时蔬。 吃完饭,涂威就遣散她继续去楼上看书,他自己收拾完了,擦净了灶台,也到了楼上。 书房休息区,宣嫆趴在窗台前边,身下坐着毛毯,书本放在上边,他的用看书支架立着,她自己的,摊开平放。 涂威敲了敲门,宣嫆回过头,应了一声:“来了。” 起身就出门,看着他在外边等候,“上来干什么?” “总不想中气十足的吼一声,吵到隔壁邻居吧,现在都快午睡时间了。” 两人一起下了楼,涂威摘了围裙,挂在厨房门边,两人对面斜着位置坐,吃了面,宣嫆有点撑着了。 揉着肚子:“你这煮的也太多了。” “我把你当成我们那队人了,一群大老爷们,再加上每天的高强度训练,其实这些还算是少的。要不,吃个消食片?”说着,涂威就从自己的包里翻出,递上。 “吃了这个还不如刚刚那顿不吃,换面包更省钱。” 涂威收了回去。 “下午是睡觉还是复习?”涂威问道。 “复习。”宣嫆答道。 涂威点头,“待会儿一杯咖啡,要什么?” 宣嫆想了想,“你会哪个就做哪个,但要温的。” 涂威点头,自顾自收拾了餐桌。 宣嫆上个楼,在楼上散了会儿步,差不多了才回到房间,继续趴着。 清理完毕,去谷南升的办公室,整个屋子只有他办公的房间里才有咖啡机,他平常喝加浓美式,知道她喝不惯,额外找人买了一些一杯量的椰乳、牛奶。也有一次性的杯子,冷热用的都有,照着杯上指标,涂威做着,倒也简单。 盖好盖子,杯子下边垫个托底的,进屋放在书本斜后边。 宣嫆写完一个词,道了谢。 涂威没回答,应了一下,出门离开了。 在楼下的沙发上睡了一觉,起来是一点半多,具体时间他也忘了,上楼看她,她正趴在窗边睡着,涂威去他的房间拿了件比较长的薄外套,给她披上,收了书本,拿走了咖啡,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等两点十分了,涂威再上楼,跪坐在她身后,喊着她。 宣嫆睡醒有点迷糊,哼唧两声,直起身子,知道他在自己身后,就向后倒去。 涂威连忙去接,却是用手臂怼着她后背。 “嗯,疼。”宣嫆皱眉抱怨一句。 “男女授受不亲,疼你自己起来。” 宣嫆起身,继续趴在窗边。 “不是我刻意,你是老大的女朋友,我只是被喊来保护你的,再加上队伍里要有个会翻译的人,自然就跟在你身边了。而且,朋友妻不可欺。” “那不还有,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嘛。”宣嫆回道。 “怎么,你想被…啊?”涂威笑着问道。看样子是真迷糊。 “嗯,不要。下意识怼了一句而已,但我就是不想醒来。” “那好,你继续睡着。”涂威起身。“我回去上课了,拜拜。” “不行!”宣嫆站起身,但还是迷糊着,踉跄着跟着他,下楼时候真怕她摔,涂威一步三回头。 到了楼下,书本早就收拾好了,跟着他出了门,到了车上,宣嫆索性闭上眼又休息了会儿,涂威叹了口气,把她那样子录了下来,发给谷南升。 +31 谷南升的信息很快发来:“怎么,上午的课那么困?” 涂威回道:“啥呀,睡个几分钟,把她叫醒就这样了。” 谷南升笑了下,“当心点,待会儿脑袋磕窗户上了。” 涂威回应一个知道了,已经到了校门口,他先下了车,去了后排开门,“你确定第一天的下午就要上课迟到?” 宣嫆哼唧两声,睁开眼,嘟着嘴下了车,拉着他的衣角一起进去,直接走到教室,踩着铃进的。 下午的课不是上午的那些,换了一本语言书,是法语,没上几节课,而且老师经常抽查学生的自主复习情况,有时候也会翻到前面再简单回顾一下,今天刚好是一节回顾的课程,众人将老师的提问都顺畅回答一番,单词词组啥的也跟读几遍,倒是给了宣嫆一点准备。 只是刚开始,中间休息了二十分钟,涂威给她下楼买瓶水,回到位置上,她正好从厕所回来。 “给,水有点凉。” 宣嫆碰了一下,是机器有点凉,连带着里边的饮料都有点像是放在冰箱里。 “没有饮水机吗这里?” 涂威摇摇头,“这栋楼是另外开的,还没安装,要灌水的话得下楼去隔壁楼的下边去,主要是我今天懒了,你将就一下?” 宣嫆点点头。 一整个下午,宣嫆都没喝过那瓶水一滴,涂威看着,却没有作出其他反应。在上课。 结束一天的学习,回家是六点多了,宣嫆在饮水机处喝了两三杯温水,就拎着包继续到了书房,依旧是那个靠窗的位置,拉上窗帘,左侧有一张小书桌,刚好她一人的位置,一盏台灯亮起,语言书两本,一本是班级里学习最好的,一本是她的。 谷南升给她另外安排了网络课程,每天十分钟,照着书来。 涂威在外边做着三人的晚餐,时间长了些,宣嫆就一遍又一遍的听着,戴着耳机,安静点。 谷南升是在他快做完时候回到屋子里的,进了厨房,“楼上看着网络课程?” 涂威点头,绕过他,把菜端上桌。 “最近厨艺见长。” 谷南升夹起一块茄子尝了一口,“嗯,少点辣。” “要不是怕她不能吃辣,我早就往死里放了。” 谷南升点点头,“现在去喊她下来?” “饭还没好,好了再叫。” 谷南升坐下,每个菜都尝了点,点评了三两句,最后涂威听得烦死,朝着他挥了一拳,谷南升这才住嘴。 等电饭锅的提示音响起,谷南升起身上楼,敲了两下门喊了一声,得到她的回应,下楼候着。 涂威将两人的饭盛好,直接吃了起来。宣嫆跑下楼,盛了半碗多点,就着炒蔬菜和海鲜,桌上有两盘肉,她一碰没碰,两人也都知道,就炒了一顿的量。 谷南升洗了碗,涂威做了点小点心,她从楼梯去了楼下的电影室,一间相比较其他房间都小了点的地方,墙体都做了十足的隔音,开了一部新上映的电影。 等两人结束,下楼,谷南升那层楼下的运动室,看了一眼时间,也差不多半小时了,先在跑步机上缓慢散步,再慢跑个三百米热个身,下了机器,去了其他器材地方,运动着。 涂威进了房间,在座椅之间,前边摆上一张小桌,放上两杯自制奶茶,一杯里边放了点椰果,一盘水果,切好的,再是一份小食拼盘,和肯德几卖的差不多。 “什么电影?”涂威戴上眼镜,坐在她身边的位置。 “《北方世界》,具体讲的是什么我也没看,反正有喜欢的明星在。” “哪个?”涂威拿出手机搜索。 “秦恭翰。” 涂威找到了那人,看了一下他所在的经纪公司。 “陈队的人,你可以追星了。” 宣嫆也凑过去,看着下边的经纪公司介绍,“宁深的那个公司?” “不是,子公司。宁深的那个是工作室,主要是捧人的,热度起来了就进到那家公司里。” 听着涂威的话,宣嫆点头,“哎,那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我的日常,要么那边训练,要么被那两人叫去,当个保镖,所以对于他俩的事我多少也知道些。” “保镖?”宣嫆把电影点了暂停。 “谈合作时候,虽然不是子弹横飞刀光剑影的,但手段还是很危险的,再加上市面上的保镖公司拿钱办事,不安全,我就当是带薪旅游。”说完,又补充一句。“谈合作地方在边境。” 宣嫆点点头,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32 “不对啊,你们能去?” 涂威点头,“是边境,又不是出国,而且就算我出国也没事,本来就是个游荡在两边的人。在你来之前,我真的就是军训教官,后边院长和老大商量让你进入到翻译那边,我也就加入到了他们,练了一阵子就结束了,正式成了保镖,跟在你身边。现在嘛,一边上着课,一边陪着你,到了后边我不知道会不会让我执行任务,位置是队伍里的翻译。” 宣嫆又问道:“院长是哪位?” “老大的师爷,陈哥的师父,其实是副院长,院长退休,偶尔接一两个国际交好的翻译,平常就在自己家里。说是退休了,但因为那些国际上的事他在处理,不能完全放手,算是压阵石。” 涂威讲累了,喝了一口奶茶,拿过遥控按了开始,“再聊下去,今晚就不用看了。” 电影是一小时半的,结束时候,水果还剩很多,虽然是处理好的,但也只是清洗一下而已,有些要去皮食用的,弄了两三个而已。 其余的倒是全部吃完了,尤其是那份小食拼盘,吃的最快了,奶茶也喝完了。 刚出电影室,宣嫆就去这层的洗手间,这里本就是谷南升买下娱乐健身用的,可以上厕所的只弄了一个,另一个是健身完洗澡用的,还有给她安装的浴缸,不过到现在为止,都还没用过,倒是家政人员用来泡衣物比较多。 回到了楼上,宣嫆洗漱完毕上床睡觉,谷南升和涂威挤一张床,主要是了解她今天上课的情况。 聊完,谷南升累了,就直接睡着了,涂威拿出手机,听了半小时的纯外语书籍,也睡着了。 宣嫆给那些个玩偶盖好被子,依照习惯,抱着从小就有的那只白熊入睡。 那只熊本来后背有点脱线,谷南升本想着给她换新,她不肯。谷南升也没强求,只得在她不在那几天找了专门的“医院”修补好,当天给送回。知道她对这个有习惯,日常对她的行为也没强加干预,当然,这事在之前进行心理治疗时候也和心理辅导师提过,那边只是让他不要太急于求成,他也就随意了。 到了第二天,涂威下楼去做早餐,谷南升进了她的房间,先把她踢落在房间各处的衣服和那只熊捡起,放在床尾凳上。 等她下楼,涂威正好做完。 宣嫆依旧是那副迷糊的样子,除了谷南升,她对任何其他叫醒她的人都保持着宽容。 谷南升给她剥了个蛋,夹好三明治,放在她盘子里,“赶紧吃,吃完上课。每个周二都有一节早课,迟到扣分。” 宣嫆连忙坐起,喝了一口牛奶,吃了起来。 就这一点,再加上一杯奶,她就吃饱了,主要也是牛奶灌饱的。 谷南升留下收拾,和司机发了个信息,两人就拿上走了。 教室里有专门储存的地方,那些课本全放在里边,上课了,拿出主的四本,放在桌上,如果需要作业本或辅导书,老师会在上课前提前在群里通知一声。 早课是半小时,上完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主要就是给学生吃早饭的,只是这个班级不存在这现象,但这休息时间还是有。 因为是语言班,普通的课程还是有,另外加上固定的选修,还有就是几节翻译实训。其余课程,校方没再安排,当然,只限于这个班级。 一个星期的课程结束,周末两天可以休息,谷南升带她去了地方,涂威也去了,和队伍一起训练。找了人安排她的行程后,就被喊走去了翻译那地,起床是被人从窗户送进来一个手机,正好响着铃,声音像是被改过,额外大。 宣嫆硬生生被吵醒,哼唧两声坐起身,听着那铃声,锤了两下被子,起来把东西关了,这才换了衣服,拿上东西洗漱。 放好东西,吃了早饭,拿了这里的翻译书本,去了教室。这里倒不再像是学校那边,只有一间教室有人,这里有四五间,只是教授的课程不同。 宣嫆走进那间教授翻译的,随意找了个位置,进门时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入座的同学们,她这才想起之前在学校感觉到的不对劲处。学生都是同样的人。 这里是没有上课铃的,老师根据时间进入教室,在座各位也是依照这里的起床铃开启一天。只是谷南升的房间有点偏,也是为了不让他受到影响,这才稍微迟了点,大概十分钟。 老师也是学校里的那位,姓钟,在校叫钟老师,在这里叫钟教。 +33 这里的课速度相比较学校那边快得吓人,她只是没听课两三次,就已经从2单元的开始部分转变到了4单元的中间部分。不过想想这里的情况,也是应该的,上午学着外语,下午进行实战测验,晚上半小时的测验讲解及难题解析。 这里的课程是一小时一休息的,但中途如果有点情况,也是可以离开的。 到了下课,是午饭铃响起,宣嫆拿上本子回了房间,一进屋,就倒在床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上午的第三部分课时候,有点恶心感觉,她还以为是打嗝打不出的关系,毕竟这情况她经常出现,也不太在意,只是到了快下课时候,就感觉到有点头晕了。 “难道是感冒了?”宣嫆自言自语道。 起身,出了门,去了食堂,点了一份小吃,再是一个多层三明治,算是一顿午餐了,本来那些菜也没什么喜欢的,再加上不舒服,更是不想吃了。 东西拿好,端着到了角落里,窗边座位,吃着等着那几人的到来。久久不见人影出现,其实是她做错了方向,对面就能看到了。 几人端着餐盘到了她那桌,听着声音,宣嫆回过神来,看着几人。 “你们……”宣嫆看着他们,指着外边。“这边怎么……” 涂威坐在她旁边,“坐错位置了,那边才是我们回来的方向。” 宣嫆“哦”了一声。 齐林恒看了一眼她点的那几样,“吃这么少?” 涂威也看去,伸手抚上她的额头,“也没发烧啊。” 宣嫆回答道:“哪知道,上课上着脑容量累了,头晕恶心。” 几人都笑了下。 涂威也没说什么。 吃过午饭,宣嫆先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坐在椅子上,踱步在房间里,都是一股难受劲,出不来。 给谷南升打了个电话,那边传来关机的提示音。也不知道找谁,就这么忍着。 下午的实战训练也因为身体不舒服质量很不好,不过那一班的人都差不多,她没引人注目。 晚饭时候,她直接就没去吃,应雷那队晚上加训,就在外边吃了。 直到睡着前,谷南升都没出现过。第二天早上,宣嫆早早就醒了,身体还是那样的不舒服。 起身换了衣服,那人把手机送进来,宣嫆直接回了一句:“早就起床了,拿走吧。” 那人掀开窗帘,把手机又拿回去。 也没去吃早饭,洗漱了,距离上课时间还有半小时,宣嫆就趴在桌上。忽然,一阵恶心传来,感觉不对,走到垃圾桶前,就吐了。 吐完,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她坐在地上,靠在床边,呼吸有点沉重。 稍微好些了,用温水漱了漱口,拿上书本,去了教室。上午的课也没怎么听进去,午饭依旧没去吃。 期间涂威来过,也只是说了一句,“难受就去医务室,别撑着。”下午还有训练,他只能心里担忧着。 下午去了实战训练,一篇翻译原稿完毕,要打开下一篇时,眼前忽然发黑,忽然又亮起,宣嫆自知不对劲,握住隔壁那人的手。 小奎的手臂被人握住,低头看了一眼,是她的,转过头问了一句:“怎么了?” 宣嫆压根听不到这些,手上的力道有明显的加大,小奎察觉了情况不对,把那只手挣脱出来,绕过她的背部,用手臂撑着她。 另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回应他的是她一下合上了双眼,身体向前倒去,小奎连忙扶住,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而后抱出训练室。 今天的领导正好是院长,把她放到沙发上,小奎联系了外边的救护车和谷南升,用的这里专门的电话。 “陆奎,她这怎么了?” 陆奎拿过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不知道,翻译着就忽然握住我的手,喊她也没反应,一分钟不到,就晕了过去。” 话说完,医护就进来,把她送上车离开了。陆奎跟着走了,在谷南升没到之前,他也是怕她出些事。 刚到医院,陆奎在外坐了大概十来分钟,谷南升就到了,问他情况,他还是那样的话语。 把他送来的是那边的人,陆奎见人来了,就离开了。 谷南升给程工赐打了个电话,他刚好在里边,也是他在检查她的情况。 检查完毕后,继续住到那间病房里,程工赐把她的情况和他说了一遍,是药物再一起起了效果,根据身体数据显示,这样的情况会在她的生理期出现。 安排到了病房,把事情和陈于林说了一遍,爷那边也知道了,又给了两箱子的药物。 +34 陈于林到了病房,根据药物出现的反应检查一番她的情况,看着数据,叹了口气。 “唉,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数值高了0.8,这些药只能有75%的作用。” “那要多少才能全部清除?”谷南升问道。 陈于林摇摇头,“不可能完全清除,只能再研制更强的。” 谷南升一下子瘫软的坐在沙发上,眼泪不受他控制的凝聚,一颗一颗划过脸颊。 外边传来喧哗,陈于林听到声音像是程工赐,看向他,谷南升也同时看向他,随后起身,抬手抹掉泪痕,和他一起出门。 去到喧哗的来源,是医生值班室,里边的人把门从里边反锁了,外边的人敲着门,但没有硬闯。 陈于林上前一步,用他们携带的开锁工具开了门,两人一起进入。 爷被程工赐拎着衣领,靠在墙边,作势就要挥拳上去,却打在了墙上。眼眶红着,“你俩不用担心,我只是有点生气,没事。” 说完话,就松了手,谷南升把爷拉开,本想直接让他走,爷却摆手:“不用,我和他聊会儿。” “爷?” “师父!” 他还是摆手,两人对视一眼,退出房间,爷反手就把门合上,门内具体,旁人再不知晓,里边声音很小,只能听到些窸窣的交流声。 爷让两人不掺和,两人就回了病房。谷南升把里间的那扇门关上,坐在沙发上,“他怎么就敢动爷?” 陈于林想着事,只是叹了口气,“陈年往事而已,爷……他那次做的真的太过了。” 陈于林没有和他说,只是心里默默想着那件事。 程工赐临毕业那时候被学校安排到了陈于林的部下进行一年半的翻译训练,之前的一年时间里大家都只是待在地方学习和防身练习,而后半年,现在的老院长接到通知,x区边境遭遇也不知道是哪位的安排,让其中一个女医生和5队去x区的边境救援。 依照他们实地考察,其实那地方是很安全的。可就因为某个带队的,受到了那区的官的一份礼物,便把那女医生给绑走,送到了官的住宅里,整个队伍搜找了整整一星期,最后在一座最先搜寻完的半截楼房顶上,找到她,经过检查,三四天前就离开了。 其实这是陈于林从别人口中了解到的,实际的他也去调查过,获得的消息比那人口中的还简单。到了最后,那支队伍的所有医护都提前回归,获得一张由地方颁发的顶级荣誉证书,所有人都像是忘却了那件事一样,只有程工赐,回到医院后请假休息了一个月多,本应该是除去名额的,可他刚进到医院,上层领导就亲自下来接人,实习期过,就直接升了两三级。 陈于林有次直接去问程工赐,可他只回了一句,“别问,问了就有可能要灭一个人。” 陈于林只是点点头,没再向他发难。 这件事,在陈于林这里算是断了。之前参与活动的那队人,安排了好的去处,也算是断了。 而如今,程工赐做了这些,他不想去揽着,但也怕他伤到了人,再没人可以治疗宣嫆。毕竟那些药物的研发,也有他的一份。 “哎,怎么还呆住了?” 随着谷南升的叫喊,他终于回过神来,看到他倒了一杯温水进到里间,陈于林也跟上去。 就见着他把宣嫆扶起,放在自己怀里,陈于林给他递上放在床头柜的那杯水,宣嫆喝了大半。 “不要了?” 宣嫆点点头。 谷南升把她放下,盖好被子,起身时感受到衣角的拉扯,“又要我陪你?” 宣嫆没给他回答。 陈于林独自走出,关上了门。 谷南升拍了拍她的手,“我拿把椅子过来。” 宣嫆松了手,微微睁开眼,靠着模糊的一切,关注着他的动静。见到他真就搬了把椅子放在床边,坐下,一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隔着被子,轻拍着。 宣嫆这才又合上眼,睡着了。 她其实就是渴了,醒了那么一两分钟,等他坐在床边,安定下来后,只是半分钟不到,就沉沉睡去。 他大概在她合眼五六分钟后,起身开了一盏夜灯,因为病房的特殊性,即使外边是白天,里边只要合上门,拉上窗帘,照样黑得跟晚上一样。 坐在里边和陈于林询问他之前的发呆,他没给具体回答,谷南升就没再问。 护士推门进入,给她扎上了点滴,说了声,“待会儿还有三瓶。”就离开了。 谷南升又把灯关了,开着门,到了外间。 +35 手机传来一声铃,谷南升看了一眼,是程工赐发来的:“院长走了。” 谷南升起身走去,程工赐的办公室门还是关闭的,他敲了下门,进入,却没在座位、床上看到他。 “下边。” 声音从侧边传来,谷南升低下头看去,见他坐在墙边,一脚膝盖弯起,两手搭在上边。 谷南升蹲下身,“你和他之间,有什么事?” 程工赐摇摇头,没说。 “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程工赐身子微微颤抖一下,深呼吸一次,没回答他。 “好吧,那我走了,她那边得看着。” 他起身,手搭在把手上时,程工赐忽然说道:“不想她离开你,就别让她再进入到那个翻译里去。” 谷南升低下头,“嗯?” 程工赐闭了嘴,起身,走到床边,躺下。 谷南升走出办公室,想着他的话。 离开是指哪方面? 分手,死亡,还是意识上的? 回到病房,陈于林不在,留了个纸条,“糯糯喊人,不敢不回。” 谷南升笑了下,纸条揉成团,扔了垃圾桶。 里间传来响动,谷南升推门进入,宣嫆躺着,一只手去够桌上的水。 谷南升连忙开口:“等等,我再给你倒一杯温水。” 宣嫆收回手,躺着等他。 喝了整整一杯,这才好了。 刚醒来,再加上生理期在今天早上来,她整个人就有点懒懒的,还有药物的作用,就更是没力气。 “现在几点了?” 谷南升看了一眼时间,“上午九点半。” 宣嫆点点头,“我记得我最后那段时间是在下午两三点,一觉睡这么久。” “一部分是之前的药物,一部分是现在的缓解药物有瞌睡副作用。” 宣嫆还是点头,“诶,不是那时候催眠了么,怎么还记得?” “催眠又不是和电视剧一样,靠着某个时间点或者话语把那段记忆完全封锁起来,就只是事情还记得,具体的让你忘了而已。”说完,谷南升忍不住大笑起来。 宣嫆小小嘟了嘴,一只脚通过护栏的空踢了他一脚,“别笑,憋回去。” 谷南升举起手来,可面上还是忍不住。 护士进入挂了两瓶,桌上放了一瓶,用笔在上边标记了顺序,又离开了。 等护士走了,谷南升继续笑着,好像笑不停。 宣嫆实在急了,就要坐起身,谷南升一把摁了回去。 “嘶~”门外传来倒吸凉气声,两人同时向外看去,程工赐穿着自己的衣服走入病房。“你俩是不怕滚针啊。” “嗯?”宣嫆一愣。“这个留置针还会滚针啊?” “那不然我帮你试试?”说着,程工赐小跑两步,走到谷南升旁边,拿起她的手,看了看。 宣嫆连忙缩回,“这玩意好疼的,我才不要。” 谷南升给他搬了把椅子,程工赐坐在他旁边,三人一起聊着,眼神却时不时瞟着她的手。 宣嫆实在被盯着难受,一脚又朝着他踢去。 谷南升先一步握住她的脚踝,“还闹呢!” 程工赐站起身来,掀开一小角被子,“看样子不弄一下不老实啊。” 宣嫆把手小心的放到另一边,被子盖严实。 程工赐就这么站着看她。 “好了,换瓶了。” 程工赐抬头看了一眼,先换了药水,因为架子刚好是在那边,程工赐换好药水,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她。 宣嫆被看的有点发毛,拉上被子,缩了脑袋,“哎呀,你别看。” “所以,还闹不?” “不闹了。”宣嫆乖乖回答。 程工赐应了一声,“行了,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她再闹和我发信息。” 谷南升点点头。 宣嫆这才探出脑袋,看着他离开,等他走出外间,这才松了口气。 “唔,吓死了。” 谷南升揉了揉她的脑袋,“倒是有人治得了你了。” “哪有,明明是怕打针,那玩意说是比一次性的输液针疼,虽然没试过,但也不敢让自己找罪受啊。” “你试过了。”谷南升指了一下。 “那时候都不知道。” 说完话,宣嫆打了个哈欠。 “困了,还要不要再睡会儿?” 宣嫆摇摇头,“刚醒就要睡。” “药物作用,这里又没人会说你什么。” 宣嫆想了会儿:“再聊会儿。” “聊什么?” “嗯……”宣嫆吱呜了会儿。“我记得你们这种豪门是要有利益联姻的,所以你真的要娶小三、小四、小五、小六?” 谷南升皱眉,一本正经的回答:“到时候看有没有利益,没有的话就是个朋友,有的话也得找一个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