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坐在房间靠近阳台位置上，通过仪器看着她体内药物的反应，偶尔起身向下望她究竟在做什么，看到她摘了一个矿泉水盖子的桂花，就没在意，虽然好奇她摘了这些要做什么。 楼下传来除草机的声音，程工赐就把窗子关上了，仔细阅读记录。 陈于林和糯糯是被管家安排接来的，院子里车子不让进，在大门外就下了车，刚好就听到宣嫆的声音，连忙跑过去。 桂花摘满了瓶盖，转身又去看那几朵还没完全绽放的蔷薇，立马就是一阵天旋地转，摔在地上，强撑着坐起，只是感觉身体忍不住的向一边倒去，再是胸口一阵翻涌，没等反应过来，张嘴就吐了一地。 也是这时候，陈于林和糯糯姐正好进来，她就这么躺在地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呼吸时带着点颤音。陈于林是听到她的呕吐过去的，喊了她两声，还有意识，就让她自行将口腔里的呕吐残留物完全吐出，糯糯姐去里边倒了一杯温水，送到那地。 陈于林并没有把她抱起，问了一句，“能走路吗？” 宣嫆木楞的点点头，被他搀扶着起来，整个人靠在他怀里慢慢走过去，到了台阶处，“情况还可以，抱你了啊。”说完就抱起，送到了屋内，平躺在地板上，管家吩咐人清理了外边，联系了楼上的程工赐。 程工赐站在楼梯拐角处，“陈队？” “呼吸机，监测仪，AED，今早的检测报告弄好了吗？” 程工赐又回到楼上，将器材全部拿下楼，管家给接了一个插电板。把报告直接传输到陈于林手机里，看着上边的数据，喊着她的名字，哄着她别睡着。 糯糯喊着她，陈于林仔细看了会儿数据，打开程工赐递上的两袋液体，一样的浸湿毛巾，托起她的脑袋，“嘴巴张开，深呼吸。” 宣嫆这次乖乖照做，只是两种普通的液体呼吸到体内，竟真有压制的效果，糯糯呆呆的看着这些，陈于林继续把她放在地上，管家拿来了枕头，给她垫上。 看见糯糯看着自己，微笑着询问，“吓到了？” 糯糯摇摇头，“不是，为什么单单是盐水和糖水就能让情况稳定下来？” “这一箱是专门用来给她呼吸的，袋子是盐和糖，就是额外加了药剂再密封，真正点滴用的在楼上书房。” 糯糯点头。 情况稳定，就抱上了楼，陈于林去了书房查看数据，程工赐照看着她，只是睡着了而已。糯糯去收拾了两人的行李。 这次她的状态已经算是很好了，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好”能有多久。 程工赐还是习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等糯糯整理好，衣柜旁边开了一盏夜灯。窗帘拉起，整个房间没了光亮，打开小桌子，放着笔电和那杯水，坐在阳台门边上，开了一点窗帘，背晒着太阳，和陈于林商量着。 接近晚饭，谷南升从公司回来，只见到糯糯，问了一句：“他们人呢？” “还没醒。” 谷南升一愣，“又发作了？” 糯糯点头，应了一声，“我俩来的时候她好像在摘桂花，就见着她吐了一地，然后哥把她送到屋里，两人一起治的。” 谷南升只是点点头，“那你先吃饭吧，我上楼看看。” “我也想去看看，会打扰吗？”糯糯拦住他。 让家政拿了双拖鞋，一起上楼，到了那间房，就听到两人的对话。 宣嫆：“这杯水不会还是葡萄糖吧。” 程工赐：“怎么可能，就普通凉白开，不过你现在喝不了，等着，我给你去倒一杯温的。” 说着程工赐就起身出门，刚好和他俩对上，“哎呦妈呀。” 谷南升直接开口问道，“那时候醒来还有事发生？” “你问她，我去倒水。” “我去吧。”糯糯接过水杯，在这层北面，他们自己的洗衣房里倒了一杯。 两人进入，程工赐让解释那葡萄糖的事。 就那之前叫喊的时候，她刚开始是有一段清醒的时候的，起身喝了床头柜程工赐放的葡萄糖液，刚喝一口，就直接吐到了地上，面部狰狞的吐着舌头。 程工赐听到声音进入，看着她手里的那杯水，“味道怎么样？” “齁甜，你放这玩意干嘛。” 程工赐拿过，还是放在桌上，额外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喝完才回答，“陈队又是沉浸在实验中，他们又不可能在突发情况及时做出治疗，所以就得我一刻不停守在这，怕自己坚持不住，就拆了一袋。” 那杯水倒了，让外边守着的人给倒了一杯合适直接入口饮用的温水，送进来，她猛然看到那颜值，竟直接向人扑去。 -10 也是亏得程工赐反应速度快，放下水杯，把她右手按住，左肩也按住，只是双脚还不停扑腾。 “你先出去，喊另一位进来。” 那人出门，和另一位说了一声，就在程工赐的指导下把她强行按在床上，之后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其实那段疯狂状态的记忆也是模糊的，只是知道自己好像对那个的颜值有点心动。嘿嘿~ 看着宣嫆微笑，谷南升叹了口气，“得，还花痴呢，有那么高的颜值？” “那个……硬汉形象，阳光开朗大男孩。”程工赐以自己的角度给解释道。 谷南升抬手捂脸，“我下楼冷静冷静。” 检查一番后情况稳定了，就任由她在这栋屋里闹，当然，都有人看着。 也就这么闹了几天，洛舟和涂威一起过来，她的休息日就结束了，一人在车库给她摆正姿势，练习着数套动作，一人到了晚上吃过饭给她进行强灌入式同传学习。 一星期左右，对于谷南升的那台特制电脑可以十分熟练的操作，涂威测过时间，简单的一篇大概十分钟，难的大概在十五至半小时左右，当然，有一部分是因为查询软件，然后结合情况写出相对意思。 足足一个月封闭式训练，课程暂停一周，刚好是个周末，洛舟和涂威都不在家，她就想了个玩闹的事。 是个行动派，刚歇了一天，那天晚上想出了一个令人头大的事。拿出上次的应聘简历，收到了包里。 第二天早上，换了套职业装，自己随便抹了个口红，没穿高跟，在外打了辆车就到了他公司楼下。 前台那说了声应聘，但由于近期没有招聘信息，并没让进，试了下闸门的面部识别，也没用。 坐在等候区没几分钟，就看到洛舟从电梯间出来。 “老大。” 洛舟没听到，不过脚步却是顿了一下。 “洛舟！” 这下倒是确定了，四周看了看，最后看到等候区的沙发上，宣嫆正对他挥着手。 走过去，上下打量她的装扮，“你是又来应聘？” 宣嫆笑了下。 “哪个岗位？” 宣嫆想了会儿，“影视剧里最容易获得八卦的……总助。” 洛舟点点头，“你上不去？” 宣嫆点头。 拿起她的资料和她的包，拉着一起进电梯间，然后直接抵达他的办公室楼层。 助理见到两人，给陈于林拨了个电话，然后起身拦了两人，不过没拦住。 敲了敲门，没等他同意，直接推门进入，谷南升在和别人视频会议，洛舟见到他的手势，先一步把宣嫆的嘴捂住，做了个噤声动作，然后小声说道：“开会呢。” 助理被他挥手离开，两人坐在沙发上，等候着他的会议结束。关了视频，“说吧，这次又要应聘哪个岗位，还是来这查岗？” “总助没人吧？” 谷南升愣了一下，“刚刚拦你的那个女生就是。” 宣嫆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猛地站起身，“总助，女的？！” 洛舟见着情况不对，把她给按住。 谷南升解释了一句，“我的总助针对工作，发布和处理各项工作，解决出差时候的大小事宜，简单来讲就是八卦组组长。陈哥的助理才是给我俩做事的。” 宣嫆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那正好，我当总助。” 谷南升把名字签好，抬头看她，“你确定？” 宣嫆点头。 谷南升按下座机按键，接通人事部，“打印一份面试询问的单子给我，然后安排一人到我这层会议室来，有人面试我的总助。” 那边应了一声，等人来，他看着单子上的内容，然后用多国语言结合着询问，她对答如流。 只是一个流程而已，他自己结束了，人事也就直接给安排了入职。 陪着她在公司里闹了几天，刚开始满怀期待，热情高涨的跟着他上下班，后边就有点犯懒，谷南升没注意。 直到那天早上，他敲响她的房门，没有任何回应。他又用敲门问了一下，依旧如此。 开门入内，见到她脸色有点白，额头冒出细汗，走到床边喊了她两声，“嫆嫆？” 她被吵醒，转头看去，阳光正好对着双眼，皱眉又一转头，“那个来了。” “要不要吐，换了吗？” 谷南升两个问题，她用摇头和点头分别回答。轻拍哄着：“继续睡，我去给你弄个热水袋。” 宣嫆没回答，翻身抱住靠墙的玩偶。 走到外边，给她弄了，顺带给程工赐打了个电话。 程工赐上来就是一句：“晕和吐呢？” 谷南升做着一碗糖水，回答着：“都没有，应该只是疼。” -11 “嗯，我这两天在地方，你给送来？”听着周围的声音，程工赐像是在实验室里。 煮完给她喝下，等她的疼痛感减弱，半梦半醒中，给她穿了一件自己的外套，就直接去了地方。 程工赐早就到了房间，等人一到，就给她检查了一下，确定只是疼痛，没再打扰。 注射了一针止疼的，又将保暖用品给她安排上。等他离开，谷南升则是给擦拭一番，主要是额头的汗珠，最后把毛巾搭在额头。 照看了她许久，后边来了一通电话，是新生要考验，人不够，他就临时充个考官，只是一场而已。 回来时候是和姜莽一起的，刚走上那栋楼走廊的台阶，就看到宣嫆一手扶着墙，只是穿着睡裙就出来了。 谷南升脱了外套给她披上。他刚接触，宣嫆就靠在他肩头。 他轻声问道：“干什么去？” 宣嫆没回答，只是抬手想把他推开。 “是我。” 宣嫆微微睁眼，“升哥。” 他又问道：“干什么去？” “尿急，上厕所。” 把她抱起，轻声说：“别睡啊，待会儿出丑了。” 宣嫆笑了下，“反应强烈，就算想睡也睡不着。” 到了地方，结束又给她抱回，姜莽等在房间里，等两人进来，帮着他。 “刚刚有事找你。” 谷南升示意出门聊。关上房门，拉上窗帘，抬手示意姜莽。 “院长问你要不要安排她进到通讯那个班级，周四开课，她的这方面实力有点弱。” 谷南升想了会儿，“哪个码？” “咱这的114和262，涂威授课。还有个问题就是，那几天应雷整队出任务，有点危险，洛舟也要去。” 谷南升点头，“那麻烦你给她安排一下。” 姜莽点头，“其实涂威早就安排好了，不管你同意与否，到时候就是最后那套桌椅有没有人的事。” 谷南升点头，听到房间里传来动静，姜莽对他挥了挥手，他进门，就离开了。谷南升走到床边，喊了她两声，悠悠转醒，问她：“怎么了？” “喝水。” 谷南升倒了一杯，喝完，没过半分钟，就又睡着了。 一直睡到中午吃饭，谷南升喊醒问了一句，回答时候也是迷糊的，没强求，就自己去了餐厅，回来时候打包了一碗鸡蛋羹。 只是吃了一小点，又因为困意再次入眠。 就这么在睡了一整天，第二天的精神还是不怎么好，但不至于一直睡过去。 蜷缩在沙发角落里，手里捧着语言专业的书籍，和学校学语种的学生一样的书籍，但对她来讲，有点困难。在学校里还学了点音标，后边涂威授课直接就是认字认词，日常和专业性质的语言交流，再加上她接触的电脑也是直接用拼写，对此她只是头大着硬看。 谷南升回到房间，看到她阅读的书籍，走过去坐在旁边，“看得懂？” “看不懂，这些个字明明读起来挺容易，单词一连串，看都看不完。” 拿过书本放下，拿起侧边的外套，给她盖上，“后天去上课，涂威主讲。” “又得进小房间了。” “不是。”谷南升去书桌拿起电脑，把码给她看。“正式的课堂，学码。” 图片放大研究，又阅览全文，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谷南升笑了下：“又摆上架子了。作为你师哥的我都得学上一星期才能勉强翻书认字，你的实力……少则半个月，多则数月，这两天就先好好休息，昨天睡了一天，今天打算睡多久？” “嗯……”宣嫆想了会儿。“不知道，就是懒懒的不想动。” 谷南升点头，“嗯，那今天我陪你。” 宣嫆也是点头，调换了位置，靠在他怀里，两人聊着，最后，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没把她送到床上，拿了毯子，给她盖严实，继续抱着。直到有人来喊，说是翻译那边有点情况要他处理，这才把她安顿好。 第二天，倒是挺平淡。是陈于林给她发的资料，全文翻译为三国语言的混合信函。他一整天都不在房间，她也就连夜将这篇弄完才睡。 那天早上，他凌晨回到房间，小小的补眠一会儿，到了时间，喊她起床，一起吃过早餐，送到教室。 涂威早就到了，让她任选一个位置坐着，两人在门外聊着。 “那个还没结束，小心着点。” 涂威点头，“昨天弄到几点？” “凌晨2点回去的，你不是也差不多时间，这么精神。” 从口袋里拿出风油精，给谷南升也涂了点：“怎么样？” -12 “有点刺激，待会儿回去不会睡不着吧？”谷南升感受了一下。 “我现在都有点困，两分钟之前刚涂的。” 随着教室学员抵达，两人聊天暂停，谷南升和宣嫆打了个招呼，课程在涂威走进教室的那一步，随着他说一句代码的某个数开始。 上午的课程很轻松，半小时一次五分钟的休整。休整时间，宣嫆则是趴在桌上，涂威每次都走过去询问：“累了？” 宣嫆摇摇头，“学校养成的习惯了，应该不算是累了。” 涂威要了她的手，试了一下，“手有点凉，身体冷吗？” “压根就没动，怎么可能不冷啊。” 脱了外套，给她披上，她抗拒了一下，“你别忘了你现在的情况，老实点。” “那你呢？” “别忘了我的职业，没事的。”涂威揉了揉她的脑袋。 后边还有两节课，结束了他带着她一起去到食堂，谷南升应该还没醒，他没问。 休息时间一共只有半小时，等回到教室，学员大多回来了，都是留在位置上回顾上午的内容。 等到上课铃响，涂威再次回到讲台，第一部分再回到上午的内容，随机抽查音标读法。 看着宣嫆趴在桌上，涂威没喊她，课程结束前几分钟，他发下一张卷子，下部分作为测验，现在可以提前阅览，也可以翻阅书籍，单独不允许提前动笔。 走到她身边，敲了两下桌子，“现在别睡，这节课完你先回去。” 宣嫆转过头，涂威继续用敲击声与她说着话，一句话没完，他的闹钟响起，宣嫆猛的坐起身，对他嘿嘿一笑，而后一拍桌子起身。 涂威看着她的笑容，小小的叹了口气，见着她站起身，也没说什么。却不曾想，站起瞬间，她就是眼睛一闭，身子直挺挺的朝自己倒来。 连忙接住，扯下自己的外套，放在地上，也把她放下，检查一下，确定没有出现其他异样，拿出手机打给程工赐。 “病发起了，你过来把她带走还是我打救护车？” 程工赐那边有人喊他，只是简单说了一句，“麻烦你送过来，我这边正在观察。” 涂威点点头，把她背上，出门前向学员说了一句，“你们继续，如果下半部分我没到，宋明监督卷子测验。” 实验楼还没走到，就听到肩头她的问话，“去哪？” 涂威愣了一下，柔声回答：“醒了。你在教室昏迷，不把你送到医生地方，我送哪去？” 宣嫆换了个姿势，“能去房间吗？” “嗯……”涂威没敢回答，程工赐这时候从楼里出来。“医生来了，你问他。” 宣嫆抬头睁眼见到程工赐，把脑袋埋得更深了，“不要他。” “为什么？”涂威转头问道。 “他要扎我，好疼的。”宣嫆说着话，双腿摆动着。 “可我还要去上课，松开好不好？” “嗯~”宣嫆抗拒一声，双脚的摆动更大了。 “那我把你送到里面，我再离开？” 宣嫆没回答，似乎是在思考。涂威对他招呼一下，两人一起将她送上楼，等到了位置，涂威喊了她两声，已经是半梦半醒间。 涂威看了床，把她放在靠墙那张，陈于林拿来了长条玩偶，放在里边。 “那我先走了。”涂威和两人打了个招呼。 陈于林点头。 等他走，程工赐先给她检查一番，先上了一瓶治疗效果较平缓的，实验室一直都在研配，却没有一支是能完全治疗的。 醒来是在第二天中午左右，谷南升也到了里边，等她醒了过不久就离开了，程工赐也是等醒了才给她安排上各种化验。 刚开始几天倒还算平静，等身体完全恢复了，就在她可以活动的范围内抗拒着程工赐。 本来人还在床上玩游戏呢，刚进门，人就不见了，程工赐四处看了看，居然跑到外边去了。 看着她在门外挑衅，程工赐对着门外两人喊道：“麻烦二位把她擒拿一下，留一只手让我给她注射。” 她一愣神，两位就悄然上前，一人顶了一下她的膝盖，受力跪在地上，拉住她的胳膊，另一人也把她胳膊抓住，程工赐走过来，直接消毒扎针。 角度原因，他刻意把疼痛加大了，疼的她哼唧一声。等弄好，她就没那胆子动手，主要也是怕疼。 吊瓶被其中一位拿着，程工赐收拾了废品，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吧。” 宣嫆只得不情愿的一步一步挪过去，再回到那张床上，程工赐挂好点滴瓶坐在她对面，把时间记录一下。 -13 脱了鞋，盘腿坐上，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撑着下巴，满脸哀怨。 程工赐就这么看着她，她也瞪着他。 “看我做什么？”被他看得有点不适应。 “看你什么时候产生困意。” 话说完没多久，宣嫆的眼皮就有点支撑不住了。程工赐看她如此，走上前，“困了就躺下，待会儿掉下来了。” 她没做，眼皮合上，身体向侧后方倒下，他伸手托住她的后脖颈，先把脑袋放下，再摆弄了她的姿势，平躺。 看了一眼时间，大概三分钟。 把时间记上，带上氧气罩，坐在旁边的床上，给里边的实验员传递她的情况。 点滴结束后三个小时，她才醒来，又像是深度睡眠了一次，醒来后满脸懵的看着他。 程工赐把这个点的餐食送上，“来吧，吃点东西。” 宣嫆缓了好一会儿，才跌跌撞撞的走到餐桌位置，吃了两口，又困得打了个哈欠。 药物是她醒来后的六小时一次注射，她起床到完全清醒要半小时，剩下的五个半小时则是在实验室外间和他吵架，等到要注射了，又得抓她一阵。 一切直到三天后，程工赐的手机里发来一条消息，因为他和她共用一只，就下意识看了一眼。 “程医生，洛舟失踪，可能已经牺牲，请勿告知！” 她看着这句话愣愣出神，反复观看多次，才真正相信那两字确实是自己看到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鼻子有点酸，眼眶好像要出来什么东西，身子在发抖。 看了一眼程工赐和陈于林，他们还在试验，关上门，拉上窗帘，换了外出的衣服，走到门口，两位对她做出阻拦。她回答道：“谷南升喊我。” 两人对视一眼，给她让道。 她出了实验楼，绕了点路，出去了，走了许久，打了车，去了他之前和自己说过的小房子。 距离他所有的房产都挺远的，处于郊区，说小，也有一百多平，因为是给她的，装修都是照着她的喜好弄的，定期有人处理屋内所有。 她只是想要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进到屋内，直接就把自己反锁在主卧，坐在飘窗位置。 没带任何通讯设备，等程工赐再回到房间，没见到她时，还以为只是去厕所。 等过几分钟再回，还是没人，问了门口的两位，打给谷南升，“你找怎么不说一声。” 谷南升愣了一下，“我找她干嘛？” “不是你找，那这……人去哪了？” “人不见了？”谷南升问道。 “啊。”程工赐在房间里寻找了一番。最后竟是在电话那边，有人汇报给谷南升洛舟的行程时才知道，看了一眼短信。“我和她手机通用，短信发我这一份，她肯定知道了。” “那她出去之前有说什么，或者有什么奇怪行为吗？”谷南升也收拾东西，出了翻译房间。 “门口的两位说是你喊她，其他都没任何反应。” “你那边继续，或者你回医院，我出去找找。”谷南升跑出房间，上车离开。 程工赐和陈于林说了一下，上了谷南升的车，回了医院。 谷南升回了别墅，复式，还有她爸妈家，没上楼，只是在小间看了一眼她放在复式楼底的电瓶车在不在，不在就知道她没回来。 这两个地方不在，就下意识掏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能拨通，也被接起，“你在哪，为什么乱跑？” 对面沉默一会儿，“那个……” 谷南升也是一愣，“怎么是你？”接起电话的是程工赐。 “我早和你说了，我和她手机通用。”程工赐直接挂断电话。 谷南升把车停在路边，静下来想着其他他没找过，且容易被他忽视的地方。 对了，那个给她的房子。 抵达小区，上了楼层，密码开门入内。 “夫人，醒酒汤还没做好，您等会儿。” 听着家政的话，谷南升走进厨房问道，“她来过？” 家政转头看人，“先生，夫人去酒吧了。” “哪家？” “楼下后街。”家政走到客厅窗边给他指了路。 “如果回来了，就别让再离开。”谷南升吩咐一句，就离开了。 到了酒吧，时间还早，人不多，很容易就找到她，在吧台点了一杯，走过去坐下。 “美女，一起喝一杯？” 她抬起头，眼神迷离，看样子醉得不浅，“不找人，也没钱找人。” 谷南升慢慢把位置移过去，“一起喝一杯而已，交个朋友。” “也行，你付钱。”她又倒了一杯，拿起就快碰到嘴唇，被他拿过，一饮而尽。 -14 “诶你！” 谷南升又倒了一杯，推过去：“来，一人一杯，公平。” 宣嫆笑了下，把那杯一饮而尽，喝完把杯子放在桌上，竟哭了起来。一把扑进他的怀里，他抱住她，抚着背，“老大他真的？” “只是猜测，别忘了他的职业，想来只是掉队了。”谷南升安慰她道，也是欺骗自己。 “信你一回。” “嗯。”谷南升点头。“还喝吗？” 宣嫆点头，“不醉不归！” 谷南升只是应了一声，他怕酒精刺激。 喝了大概半瓶多，她彻底醉了过去，喊了结账，酒存了起来，联系了昆晔，让把酒给喝了。 “现在这个点你喝酒，不是你的风格啊。” 昆晔还在加班，听着对方助理的话。谷南升笑了下，“那你这点还不回家，是打算办公室浪漫？” “虽然我在你孩子嘴里是叔叔，但我还没定终生。” “啊呜~”宣嫆不知怎的，竟咬上了他的锁骨，这里温度较高，他进门时候就脱了外套，里边只有一件V领打底。她的行为不疼，但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还说我呢，你身边不也有个……在，不怕她知道闹脾气？”昆晔放下笔，挥手让助理离开，和他聊上了。 “就是她，醉到睡着，刚莫名其妙咬我。”谷南升擦了锁骨上的口水，还有她嘴角的。 “把你当炸鸡了吧，想来她挺喜欢。”昆晔笑了下。“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还有点工作，晚上把酒解决了，你买单。” “嘿，你俩一样，都喊我买单。” 昆晔最后留了一句，“身体力行。”然后就按了挂断，谷南升也笑了。 给她披上自己的外套，就睁开眼，“你干嘛？” “带你回家，干嘛。” 说着就把她扶起，随着他的脚步出了酒吧，回到了家里，脑子一片空白看着他给自己收拾。 放在床上，双手呈投降姿势摆着，谷南升给她擦了脸，脱了外套，就盖上了被子，“乖乖躺在床上，我去倒杯蜂蜜水。” 出了房间，倒了一杯。家政把晚餐放入保温柜里，留下便利贴放在餐桌上。 再进入房间，她已经睡着了，那杯蜂蜜水就自己喝了，把手拿下，关了灯，就出门给程工赐打了电话。 “在她自己的屋内，喝醉了，明天要来检查一下吗？” “她爸妈家？”程工赐还在实验室里。 “不是，我给她买的。”谷南升取出晚餐，吃着，嘀咕一句。“味道还挺好。” “在吃什么，快递一份。” “家政做的酒后吃食，你一个医生也要？”谷南升又吃了一口，还刻意砸吧嘴。 “明天我在医院急诊，到了和我发信息，我再开名字。”程工赐说完就挂了电话。 吃完晚餐，宣嫆就开始吐了，忙活了好一阵，就直接打了地铺，睡在旁边。 等到第二天中午左右，她才醒来，催促着穿上衣服，喝了一杯蜂蜜水就去了医院。 到了急诊，先给他打了电话，打不通，就让外边预诊护士打，手机调了静音，座机没法调。 他睡在检查床上，被铃声吵醒，起身去接，“还没醒。” “程医生，有人挂你的号。” 程工赐没回答，电话那边就传来谷南升的声音，“你喊我过来，你自己没醒，要不要我让陈哥给你安排个任务？” “大哥，谁大中午的过来。”程工赐打了个哈欠。“等我五分钟。” 弄好了系统，护士弄了张号，挂号，就直接进去了。 “门反锁了，待会儿有人误闯。” 谷南升锁门，他就把东西给关了，“说吧，喝了多少？” 宣嫆噘着嘴看他。 “喝了半瓶左右，不过在三分之一左右就傻了，后边应该是断片的。”谷南升把另一把椅子拿到旁边，回答他。 程工赐点点头，戴上听诊器，“深呼吸。” 听完，给开了两张单子，递给谷南升。再对她说：“走吧，检查去。” 宣嫆哼了一声。 谷南升出门缴费，程工赐压着她朝采血区走去，走到拐角位置，她径直向后倒下。 程工赐扶着她缓慢倒下，喊了一声预诊台的护士，“洪姐，来帮个忙！” 护士连忙跑去，根据他的要求先在原地治疗，情况恢复，抱入抢救室。 谷南升直接把卡给了程工赐，姜莽那边传来讯息，说是有了洛舟的消息，需要他去破译一下。 抵达地方的翻译房间，姜莽就把原稿递上，“只有一份，他传递出来的。” 谷南升坐在位置上，看了一眼，戴上耳机，顺带问道：“他现在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