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落不解地看着程怡星。 只见对方喝了一口汤,咂咂嘴,憋着笑问:“落落,你这么多年是怎么做到厨艺一点都没长进的?” 她知道时落有个师父,也知道两人的饭都是时落做的。 只是这面条应该算得上是比较简单的饭了,落落做了这么多年,不应当一点进步都没有啊? 也不是说这面条多难吃,可也实在称不上是好吃。 面条有点生,汤比较淡,鸡蛋里头的蛋黄还是流心的,葱花切的大小不一,胡椒粉放的略微有点多,除此之外,其他都挺好。 程怡星越想越觉得好笑,她怕时落面子下不来,憋得脸通红。 时落面无表情地吃面条喝汤,“想笑就笑。” 噗哈哈—— 程怡星不客气地拍着桌子大笑,眼镜都差点笑掉碗里。 等她总算是笑够了,程怡星揉着肚子说:“落落,我总算是知道你也有不擅长的了,我本来以为自己的厨艺够平凡的,没想到跟你比的话,我都称得上是大厨了。” 时落没理她,一碗面很快见了底。 她将碗筷拿去厨房,留程怡星独自一人在客厅。 走前,她还提醒了一句,“要是吃不下就别勉强。” “这可是落落你第一次给我做饭,就是毒药我也得吃下去。”程怡星捧着碗,坚决不让时落将自己的碗收走。 “明天开始还是我做饭吧,落落你去买菜就行。”倒不是她不愿意吃时落做的饭,她想让时落尝尝自己的手艺,也能让时落每顿多吃点。 时落之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的饭不好吃,反正老头虽然嘴上嫌弃,但是每顿都能把她做的饭菜吃光,石劲也吃过她做的饭菜,当时那孩子感动的眼睛都红了,说好吃。 直到下了山,吃过外头的东西,她才意识到自己厨艺确是一言难尽。 离小区最近的菜场在小区西南面,要过三个红绿灯,除了菜场,小区楼下有个小超市,也能买到菜,不过超市小,菜的品种不多,而且也不怎么新鲜。 “需要买菜的话,前一天把要买的菜写给我。”时落并没拒绝。 程怡星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吃过了饭,两人又将水果吃完。 还不到九点,两个都不困,程怡星发觉时落哪怕拿着手机,也从不刷视频,看微博,最多看看法制新闻。 她索性打开电视,调到法制频道。 两人才坐下,便有人敲门。 敲门声规律的让程怡星心跳的厉害,她想到先前在电梯里两个阿姨的话,程怡星忙挪到时落身边,她抱着时落的胳膊,说话声音声音有些抖,“落落,外面是谁?” 说来也是奇怪,她一个人的时候哪怕走夜路都不知道害怕,遇着不平的事还会见义勇为,可跟时落相处了没几天,她觉得自己竟变得胆小了。 时落抽出自己的胳膊,起身,往门口走。 “落落,猫眼,先从猫眼看看是谁。”程怡星忙跟了上来。 时落并没听她的,她直接打开门。 外头站着三人。 一个身穿唐装的老人,及他身后站着的两个黑衣男人。 看到时落,老人未语先笑。 “小姑娘,你就是秦老的小徒弟?”老人打量时落,少卿,他点头,笑道:“不错,跟你师父一样的气度。” “明老先生。”时落直接叫出来者的名字。 她并不好奇明老先生是如何得到地址的,正如明老先生不奇怪时落是怎么一眼看出他身份的。 “不请自来,还望小师父见谅。” 时落点头,侧开身子,“请进。” 事先得了明老先生的吩咐,两个保镖并没进门,而是守在门口,明老先生一个人进了屋。 跟上来的程怡星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 明老先生? 是她想的那个明老先生吗? 看老先生的气度,跟明旬三四分像的容貌。 显然是的。 程怡星兴奋的脸通红,她却没打扰明老先生跟时落的对话,甚至还望后退了退,她虽然激动,可也知道轻重。 “冒昧打扰,希望小姑娘别介意。”明老先生这话是对程怡星说的。 程怡星忙摆手,“不,不介意。” 时落淡定的多,她看明老先生跟看外头两个保镖的表情并无不同,连呼吸都没有乱一秒。 这一刻,程怡星无比崇拜时落。 落落果然与众不同。 时落将人请到沙发上坐,程怡星忙去烧水泡茶。 “小师父,今天我来是为了感谢你。”明老先生也没跟时落多寒暄,“你帮了我家明旬小子,实在是感激不尽。” 明旬今天回家的状态跟往日明显不一样,气色也好了许多。 正如明旬不在明老先生面前露出痛楚一样,明老先生就当自己不知道明旬时时受苦,可明旬从小就是明老先生亲手带大的,他有任何异样,明老先生都能第一时间察觉。 他孙子已经好些年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明旬也没隐瞒,祖父问了,他就答了。 他感激时落,本想着明天再来拜访,可他心里放不下,他总想着自己孙子还有救,既然时落能让孙子摆脱痛苦,是不是也能延长孙子的命? 这才赶着天黑过来。 “我能消除他身体上的痛,不过他的命我暂时无能为力。”时落知道老先生来的目的,不用老先生开口,她先说道。 明老先生先是神色一黯,随即又惊喜地看着时落,“小师父,你的意思是说以后有可能改了我家明旬小子的命?” “我不知道。”时落从不撒谎,她给师父的信才寄出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到回信。 “哪怕有一点希望都好,小师父,不管你需要什么,尽可跟我说,我会想尽办法给你找来,只求你能救救我家明旬小子。”明老先生能将明家家业发展壮大到今天,还被国家领导接见,靠的不光是商场上的杀伐果断,他的为人谦和有礼,处事进退有度。 时落不会也不会跟他客气,她直接开口问:“明旬应当不是明家第一个短命的子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