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点10分。 我本来不想写了,脚洗好了,但有一个电话,是它凤山兄弟,我听到它那声音,呵,真像条狗,很温柔,很热情,装的真好。 它说,“你回来了?我房子盖好了,八角也还没熟,最近没什么事啊,我打算这两天下去跟你们聊聊天,买点肉过去,我们兄弟聊聊天啊,好想你们啊。” 它对外人一向温柔。 对家里人,呵呵。 我真想它死。 不需要等到明天,现在就死。 我今天几次想杀它。 连自首的话都想好了。 …… 我不理解母亲,为什么对他的兄弟这样热情,上赶着的热情。 对那边女性亲戚经常微信电话。 我不理解。 这些亲戚我是不认的。 有钱不认,没钱也不认。 他们很好,我不喜欢。 为什么? 因为是他同辈,是他好兄弟。但不是我的长辈,我不认。 等我写网文足以维持生活,这个家打死不会回来。 赚钱了,我就带母亲出去,她喜欢住在乡里就去乡里,愿意去首府就去首府。 其实,我是矛盾的。 住在乡里,我很喜欢,因为我喜欢乡下,环境也还行,但我担心一些沾点亲带点故的邻里去打扰我的生活。 可是去首府的话,母亲就没有聊天的朋友了,她一定会很孤独,在乡里有一群屯里的中老年人去管幼儿园的孙子孙女,这些人都可以是她的聊天伙伴。 人不能没有说话的人。 闲着的人更加不行。 我想,或许乡里更适合。 我姨在距离乡里不远的村子,她可以经常去她哪里聊天。 好,我一定想办法带母亲去乡里,她一定要去,不去也坚持让她去。 我把弟弟也带上了,她一定要去。 我可以买一块田,给母亲重点菜蔬水果。 不让她闲着害怕。 人没有事情做,真的会恐惧的。 特别是乡下的农民。 特别是我的母亲。 我担心她害怕闲着。 她一定害怕闲着。 …… 我今天几次想杀它,以下是自首的话。 我看着眼前三块砖头,我想着,拿起来,朝它扔去,最后一块拿在手里,跑过去朝它脑袋一直砸一直砸。 直到它没了气。 然后我哭着对母亲说,“妈,我去自首了,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我哭了) 我说:“我杀了我父亲。你们把我关起来吧。” 警察问:“你为什么杀他?” 我说:“因为它是神经病。”(我不想解释,我不想讲述我的童年,我不想讲它对我母亲家暴,我不想讲,不管怎么说,我都逃不了,何必再说?) 警察说:“因为这个你杀了他?他是神经病你也不能杀了他啊。” 我说:“因为我也是神经病。” (法庭) 法官说:“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说:我只给你们两个选择。” 法官说:“你说说看。” 我说:“第一个选择,如果不判我终身监禁,请不要关我超过十年,因为十年后我出来,对家里人来说只是拖累,如果不杀我的话,也打算关我超过十年,那请判我终身监禁;第二个选择,请判我死刑,我已经是个没用的人了,也许死亡才是我的归宿。有位作家说‘活着’在我国充满了力量,但对我来说,‘活着’两个字太沉重了,只有死亡才真的充满了力量。” 我的结局我没想,法官如何判,我也没想。 我不想这样做。 但我必须快点逃离这个家,不然我会疯掉的。 我记得谁说过一句话,“一个成年人,不要总说原生家庭带给你伤害,你是一个成年人,你有改变的权利和能力。” 我说过,我很赞同,但必须有一个前提,这个前提就是,不再依靠原生家庭。 我现在就在依靠原生家庭,靠原生家庭吃饭,喝水。 我无法改变,我没能力改变。 或许…… 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信! 我一定可以摆脱原生家庭。 不! 我一定可以摆脱它。 我离开这里以后,它永远不会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老死不相往来。 它死,我也不会看它一眼。 不是气话,实话,心里话。 我若不成,枉来世上。 我若不成,枉为吾母之牺牲。 我必成。 若是不成,只选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