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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迷雾重重(1 / 1)

褚泷在一分钟后也赶了过来,他相对来说比陈意朝冷静很多。他脱下身上的外套,本来想盖在褚枫的上半身,但是太短了些,最后他把外套盖在了褚枫血腥的腹部。 冯玉霞也来了。她对此没有发表任何言语,只不过是表情微微惊讶,冷漠到让人难以想象此人是死者的亲生母亲。 陈意朝也脱下风衣,盖在了褚枫的头上。他的状态不好,整个人崩溃到木讷,眼不转睛地看着褚枫。 “啧啧,真是令人感动的亲情啊。如果我报道出去呢?” 卫董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手中的手机闪出一道光。 “你来干什么?” 褚泷走向卫董,语气中带着被压制的怒火。 “我闻到了新闻的味道,作为一名记者,当然是要寻过来。” “别扯这些。我问你,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收拾现场还是销毁证据?还有,你把你刚刚拍的照片删了!” “原因我已经说了,需要再重复一遍吗?” 卫董的语气比褚泷淡了很多,还有了几分挑衅。 褚泷看他轻飘飘的样子,一下子揪起他的衣领,抡起了自己的拳头,想要好好教训面前无礼的男人。卫董在拳头落下前一下子接住了。 褚泷阻止了要来劝架的陈意阳,陈意阳立刻会意,她又叫住了想来帮忙的王彧。 “哎呀,褚泷。”卫董又一次慢慢开口,“你这模样还是真让我感到熟悉。八年前的时候,我也像你这般愤怒,毕竟我姐也是死得这样凄惨。只不过,褚枫是死得其所!” “你根本没有资格这么说她!你不是她的亲人,也不了解她。而且卫鹭的死跟小枫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有关系吗……?” 卫董垂下双眸,沉默顷刻,发出了一声冷笑。 “褚枫对我姐做了什么,她不可能不告诉你吧。如果不是因为她这么做的话,我姐会被杀吗?我姐不会和她起矛盾,更不会这样年纪轻轻的就死了!” “卫董,你够了!小枫已经没了!我哥也死很久了!你还在怨恨谁?为什么缠着我们家的人不放?” “……你还不明白吗?你别装不懂了,不觉得自己这样恶心吗!” 卫董声音已经临界于嘶吼,他或许是看见了站在一旁的陈意阳,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这是要下雨了吗?” 空中开始掉下点点雪花,伊娜用手接了下,发现是一片晶莹的小雪花,又立刻融化成了水滴。 “我之前看了一下这里的天气,好像是说今天晚上有一场雨夹雪。”王彧回答她。 雪花变得越来越多,地面被水重新染深了,每一个人的身子都或多或少被打湿。卫董率先离开了这里,剩下的几个人也打算离开。 陈意阳和褚泷将陈意朝扶了起来,又转身看了一眼褚枫的尸体,伊娜王彧跟他们一起回去了。 “姑姑……死了?” 到家后,褚北鹤被褚枫去世的消息震惊了,她表示难以置信。 “可是,姑姑的尸体呢?她又是怎么死的?在这之前骗人的吧。” “北鹤,你听我说。”褚泷按住褚北鹤的肩膀,“你姑姑她是被杀害的,而且死相不好。现在还不能确定凶手是谁,这些等警察来了再说吧。” 陈意阳进了厨房,应该是去打电话报警了。 雅日难以置信,她轻声问伊娜:“褚枫小姐,怎么被人杀的?死状真的很惨吗?” “胸口被捅了一刀。”伊娜压低声音,小声回答她,“连孩子被拿出来了。” “啊?真的吗……!这么残忍……” “是啊。凶手是为什么要这么做,不会仅仅是因为苦大仇深吧。” 卫董跟褚泷吵架的时候又提到了卫鹭的死。伊娜想着,褚忠当初杀害卫鹭的动机大概是跟褚枫有关,二人会发生了怎样的争执。 这是卫董那时候说的“根本不是”的意思吗?因为间接害死姐姐的凶手还好好活着,卫董就像褚泷说的那样杀害了褚枫吗? 想这些时,雅日起身跟褚北鹤说了什么,二人一块走了。 “我已经报完警了。”陈意阳从厨房出来,“警察说因为距离和天气的原因大概是明早到。” “这样啊……”褚泷语气低沉,又深深叹了口气。 “大家在外面都淋了,擦擦身子吧。” 雅日和褚北鹤抱了几条毛巾过来,分给了在场刚出去过的人。 “谢谢你,北鹤学姐,雅日。”王彧从二人手里拿过毛巾。 “我后悔,也自责。即使现在再后悔也没有用了。” 陈意朝坐在沙发上,闭上了双眸。 “说句实话,我现在还有一种不真实感。小枫突然就那样没了,还有我们的孩子。可是她们昨天、今天白天的时候都是活蹦乱跳的,我没有办法接受!我们的孩子还有两个月就出生了,很多东西都已经买好了,怎么说没就没了……” “陈老师,您别难过了,也别再自责。”王彧安慰他,“褚枫小姐的事谁都没有想到。他们都说逝者安息,生者如斯。我觉得您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褚枫小姐不希望这样。现在找出那位凶手更重要一些。” 陈意阳给陈意朝倒了一杯水,陈意朝接过时手抖了,差点把水洒一地,幸好在最后把杯口握住了。 他喝了几口,情绪稳定了一点,又把水放在了桌子上。 “可是,杀害小枫姐的人会是谁呢。”陈意阳有些犹豫,“这里那么偏僻,会有人来吗?况且现在这里连人也不多了,除了卫董先生家和咱们家,还会有吗……?”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那个凶手可能在我们之间吗?” 褚泷不可相信地看向陈意阳,陈意阳眼神有些躲闪。 “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只能想这些。” “陈意阳小姐这么说也没什么错。在我们出去时,其他人家基本上没人,只有两户人家,所以说凶手很大可能在咱们之中。” 伊娜说。 “可是,先不说卫董先生家。我们家里会有谁去杀害姑姑呢?无论如何都到不了这一步。” “是这样的,褚北鹤学姐,暂时说的还只是可能。”王彧回答了她的疑问。 “杀害小枫的凶手,十有八九是卫董了。他这么恨咱们,这么恨小枫,今天终于是痛下杀手了。” “卫董先生当然是动机最充分的。可是一个凶手会这么做吗?很容易让人想到是凶手杀完人后在那里等着直到人来再出现,无疑是增加自己嫌疑的行为,没必要。” 伊娜反驳了褚泷的推测。 “除了他还会有谁?北鹤已经说了,咱们之中不会有人对小枫那样怀恨在心!” “只有可能是怀恨在心吗?”王彧讲,“凶手也有可能是临时起意。只是现在证据不充分,无法判断是哪一种。” “……这话什么意思?” 褚泷又抬眼看着王彧,他有一些不满。 “你觉得我是凶手?” “啊,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褚泷先生,实在抱歉。” “呵。我是这么丧心病狂的人?小枫是我亲妹妹啊!我会因为一点钱杀自己的亲妹妹?我难道是这么丧心病狂的人吗!” “叔叔,王彧同学没有那个意思,您别着急!” 褚泷摘下眼镜,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闭上了双眸。 “不好意思,我失礼了。” 他低声向王彧道歉。 这时,陈意朝酿跄起身。他面色微微发红,一只手捂着嘴。 “姑父,您怎么了?”褚北鹤关切地问着。陈意朝说自己有些恶心,要去一趟厕所。 忽然之间,他站不住了。他本来想扶着墙站稳脚,还是倒了下去。 “陈老师!” 伊娜和王彧离陈意朝最近,两个人一左一右扶着他。陈意朝捂着自己嗓子的位置,发出了几声痛苦的呻吟,面色愈发变红,嘴唇却紫了,嘴急促地呼吸着。本来说要去打120,但已经来不及了。 陈意朝停止了呼吸,倒在了地上。 “哥哥他,怎……怎么了……?” 陈意阳走到陈意朝身旁,声音颤抖还夹带着哭腔。王彧遗憾地朝她摇摇头。她失声哭了出来。褚泷拿出纸巾,为她擦眼泪。 眼见此景,连性情冷淡的冯玉霞都面露震惊之色。 “陈老师……” 伊娜回忆着刚刚陈意朝死前的样子。 “陈老师应该是中毒了吧。” “中毒?” “没错,从陈老师死前的状况,感觉像是氰化物一类的毒药。” “可是,是什么时候下毒的呢?”王彧在伊娜耳边低语,“吃饭的时候,那些莱大家都吃了吧。如果是酒水里下毒,意阳老师他们没有事啊。如果是水,意阳老师没有理由杀害陈老师。” 褚泷带着陈意阳回房间去睡觉了,大家看这样,也打算先睡觉。 这座房子有三间屋子,其中有一间是在另一间中隔出来的,蒋文津在里面睡觉。 褚北鹤和蒋文津睡一张床,这个房间还有一张小床,冯玉霞睡。褚泷跟陈意阳睡一间。那间小房给了伊娜三人睡。但是里面只有一张不大的床。伊娜和雅日睡这张床,王彧在下面打地铺。 褚北鹤给了他们几张厚厚的被子和床单,他又向褚北鹤要了一张薄床单,盖在了陈意朝身上。 伊娜王彧去收拾了他们三个带的东西,雅日把床铺好了。 “你们……睡了吗?” 三个人正准备上床睡觉,褚北鹤慢慢走进这间小房间。 “你还好吗,睡不着觉吗?” 雅日看着她,褚北鹤点了点头,坐在靠门的小板凳上。 “妈妈睡着了,奶奶好像也睡了。我有点害怕,可以陪我聊会儿天吗?” 她的语气带了点祈求:“可以吗?如果你们要睡了的话我就走了。” “没有关系,想说什么就说吧。” 几人没头没尾地说了起来,基本上是想起什么说什么。褚北鹤抱着双膝,事件的发生和亲人的死亡令她心有余悸,所以说话的时候一直在避开刚刚家里的事。 只是她偶然提起了蒋文津,她的母亲。 蒋文津年轻时是话剧演员。她是混血儿,长得漂亮又极具天赋,十分受欢迎。她精神还正常时告诉过褚北鹤,当话剧演员是她自幼的梦想。 她刚满二十岁就拿到了第一个女主角角色,《埃里克的庄园》中的梵娜。遗憾的是她在褚北鹤5、6岁时辞职,当了一个家庭主妇。 说话间,透过玻璃,伊娜发现外面隐约有个人影,好像是褚泷。他也没有睡着,在屋檐下站了很长一段时间又回到了房间。 夜深了,褚北鹤也去睡觉了。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王彧因为陈意朝的死心里有些难过,雅日也是感到害怕。 伊娜也是多少有点难过的,毕竟陈意朝是她的班主任和语文老师,在她眼里是个不错的老师。 不过,她更在意的是,这起案件是否结束了。还有,这次案件的发生与过去的事情关系如何。与过去那件事相关的人也与这次案件相关,更重要的是—— 卫董所说的,褚枫与卫鹭的死有关。 当年褚枫与卫鹭发生过什么,让凶手对卫鹭起了杀心?伊娜知道太少了,不清楚。 还有陈意朝是怎么中毒的?水里,饭菜里还是酒里? 她想着就睡着了,再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雨也停了。 王彧和雅日都起床了,狭小的屋子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伊娜。”雅日进来的时间很准时,“你醒了啊?” “嗯……我起这么晚吗?还有人没起吗?” “大家都起得早,现在才刚六点半。陈意阳小姐也在睡觉。” 伊娜从床上起来,简单收拾和洗漱后去了客厅。 褚泷在打电话,外面的雪夹雨停了,院子里全是积水,映衬出屋子的模样。 陈意朝的尸体还是躺在地板上,被盖上白被后看起来死相没那么悲凉了。伊娜看着他,又一次回忆起了昨晚的情形。王彧在陈意朝的旁边,沉思着什么。 “伊娜。”他转过身,“早安。”声音有些低落。 “嗯,你也早。”伊娜回答。 蒋文津在客厅里,盯着玻璃外看,淡淡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像一座雕塑,嘴中念叨着什么。 冯玉霞和褚北鹤再外面,把院子里的水扫干净。这个早上十分平常,平常到异常。 褚泷从厨房里出来,把手中的手机重重摔在了沙发上,手机屏幕亮起,时间到了七点。三人见褚泷这般怒气冲冲,有些不知所措,伊娜有些好奇他为什么这样,但不知如何开口。 这时,褚北鹤和冯玉霞进来了。褚北鹤发现了叔叔的情绪,问他发生了什么。 褚泷说,因为天气的原因,有一条通往无名村的路被堵死了,至少今天一天甚至于明天都到不了这里。他们这些人算是出不去了。 凶手呢?是隔壁的卫董,或者真的在他们之中?这种无知的恐惧令人感到恐惧。在陈意阳睡醒之前,他们决定先谈论案情。 首先是褚枫被杀的时候。 “如果要谈论这起案件,就先从不在场证明说起吧。”褚泷冷静下来。 “从褚枫小姐落单,到我们一起开始找她,再到发现褚枫小姐尸体,大概都是什么时间?”伊娜问。 “我好像记得褚枫小姐出去在20:05左右,咱们出去找她,大概......20:40多。”雅日想了想说。 “所以,在从褚枫小姐落单到咱们去找她这期间,大家都在做什么?”伊娜继续说,“我、王彧和雅日一直在客厅,冯玉霞婆婆应该是出去了。” “你们三个在客厅做什么”褚泷问。 “聊天。”王彧即答,“前半段时间是我们三个,后来是和陈老师。” “北鹤呢?” “我和妈妈一起睡觉。”褚北鹤紧握住身旁母亲白皙冰凉的手,“就是,没有办法来证明。” “我的话。”轮到褚泷本人,他扶正眼镜,“一开始我一个人待着,然后我就跟意阳在一起,她醒了后你们可以去问她。” 他说的话也许不假,昨天陈意阳的笛声断过很长时间,当然有可能是在休息,不过后来褚龙是跟她一块出来的,这段时间内房间还有过说话的声音,他们确实有段时间在一起。 “我是出去过,那个时候是八点二十吧。”冯玉霞明显是对褚泷说,“我是去看你哥的,在那时小枫还没有在那里。” “那,冯玉霞婆婆,有其他人在场吗?”伊娜追问她。 “我去的时候没有其他人。” “请问差不多十几分钟您一直待在那儿吗?”王彧也问她。 “是。” “也就是说,基于这些话没有问题有两个可能。第一个是褚枫小姐那个时候还活着,那凶手作案的时间是在咱们一起找她的那段时间。第二,褚枫小姐已经被杀了,不过尸体被凶手藏起来了。” “褚枫小姐死得那样惨,处理尸体要花很长时间吧。所以,咱们找禇枫小姐的时间不够吧。”王彧推测。 “现场也是有血痕的。”褚泷说,“大概是等妈走了之后,凶手从某个地方把尸体拖出来。” “我插一句题外话。卫鹭小姐和褚枫小姐当初发生了什么事?” 伊娜问出了自己好奇已久的问题。 褚泷听了她的问题,先是沉默,然后才开口回答。 “其实,并不是大事。只不过我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好,那就事是导火索罢了。” 他站起来:“我去看看意阳。” 他走进房间,褚北鹤也跟了上去看婶婶。 不久,屋内传来了惊慌的声音。有褚泷叫陈意阳的名字,也有禇北鹤喊婶婶。外面的人立刻去房间那边,王彧第一个进房间。 “意阳老师——!” 褚泷在陈意阳身前,他挪开身子,别人也看见了陈意阳的样子。 她面无生气,躺在床上,应该是在睡梦中死的,脸正对着天花板,表情平静,应该是在睡梦中死的。 床头柜上放着一瓶醒酒药。褚泷说,她的身体已经凉了,身上无外伤而且有一点淡淡的苦杏仁味,可能是氰化物中毒了。 他用被子把尸体盖上,众人从房间中出来。 陈意朝和陈意阳都是中毒而死,但是与他们二人一起喝酒吃饭的人都好好的,或者说没有被毒死,那么下毒的地方在哪里?是同处还是不一样的地方。 “为什么陈老师跟意阳老师都会被杀?如果凶手真的是因为过去卫鹭小姐的死吗?可是陈老师跟意阳老师与那件事都没有什么关系吧!” 王彧有些急了,他的两个老师都死了,雅日小声地宽慰他,他也在努力平复心情。 “你先冷静。凶手的真正动机还没盖棺定论,不一定是卫鹭。” “那还有什么动机?”褚泷问,“这个地方除了咱们,只剩下了卫家父子俩。咱们这里的人没有理由去杀小枫他们,那只有卫家父子了!他们的动机也只有卫鹭了吧。” 褚北鹤就站在一旁,静静地不说话。 “褚泷先生,您一直觉得凶手是卫董先生。这点除了动机完全没有证据支撑,您为什么还如此坚持呢?”伊娜道。 “我承认我是着急了些,不过他嫌疑就很大。我也没有其他想法。” “陈老师与陈意阳小姐都是中毒死的啊。卫董在他们死前最近一段没和他们相处之类的,也可能有其他手法。总而言之,下毒很困难,还是按逻辑推测较好。” 伊娜说完之后,所有人就陈意朝与陈意阳的死法进行了谈论。 饭菜大家都吃了,喝饮料的杯子也是随机拿的,酒水也大概没有问题。 雅日注意到了陈意阳的醒酒药。褚泷告诉三人,喝酒后吃醒酒药是陈意阳的习惯。但在陈意阳睡前吃醒酒药之前,是自己帮陈意阳带着醒酒药。他能保证醒酒药没离开过自己,所以犯人下毒概率小。 王彧觉得,醒酒药也能在很久之前下好。褚泷否决,因为这瓶药一直在他们家,他们夫妻二人以外只剩一个不大的小孩。他们家不常来客人,陈意阳的父母在A市也不总来。 陈意阳生前喝的最后一杯水,是水壶里倒的。不止一个人喝了水,陈意阳给他倒的水,现在陈意阳也死了。水杯首先是陈意阳随机拿的,又是被冲洗过,下毒很困难。 讨论没有个所以然,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大家决定去做些事情。 伊娜仍然想知道过去发生的事,从褚家人口中得出是不可能了。她想去问卫董。卫董是最有可能讲出这件事的人。 李雅日认为这样不太好。褚北鹤对此感觉为难。她一开始阻止了三人,后来又同意了。这几年她是听着长辈们对卫家的骂声长大,她不认为卫董是这样坏的人,但印象也没好到哪去,还有点害怕他。 出门转头去卫家,迎接他们的人是卫建国,那个白发苍苍、佝偻驼背的男人。他非常诧异,听完三人的解释之后还是让他们进来了。 卫董在看自己的手机,看见家里有人来了,也是很快迎接。 “你们是褚北鹤的朋友吧,来我们家做什么?” “卫董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问您一些有关过去的事吗?” 王彧语气认真,卫董看他们不像玩的,于是讲起来自己家中的往事。交谈间,他们发现卫董这人好像不算难相处。 他们在卫家中看见了卫鹭生前的照片。那是一个清秀,眼睛透亮,看起来温柔善良的女孩。 与此同时,褚泷也觉得自己要有所行动。他告别母亲与侄女。出门去了墓地附近,褚枫的尸体和他和陈意朝的衣服都被打湿了。 他没有直接去褚枫身边,而是去了那个仓库。独自一人待在里面,唤起回忆。 这个仓库对他,还有褚枫和其他同龄孩子而言有非凡的意义。这是他们一起嬉戏打闹的地方,一起分冰棍、做游戏…… 还有,只有他、褚枫和卫鹭知道的秘密。 卫董告诉伊娜几人,他的母亲早逝,父亲卫建国本身身体就不好。姐姐卫鹭从小喜欢画画,在这方面也确实有些天赋,卫建国不想耽误了她,砸锅卖铁也要供她学画画。 卫鹭本人很懂事,她明白父亲辛苦,也力所能及的帮父亲家务。 卫鹭的脸浮现在褚泷脑海中。她是邻居家的姐姐,比兄妹二人大了几个月。他们兄妹并不喜欢这个邻家姐姐,仗着她性格内向,会在没人时将她带进仓库欺负她。 十八岁,卫鹭考上了梦寐以求的艺术大学。身为亲弟弟的卫董为她而高兴、自豪。卫建国也觉得自己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将这件喜事告诉了邻里和自己过世的爱人。另人意外的,邻居家的小女儿褚枫也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 褚泷发现她和自己的妹妹考上同一个大学,感觉晦气。不知是哪种邪恶心理的作祟,高考之前,比起期盼自己考上好大学,他更期望于卫鹭考试落榜。他嘴上装作祝贺,心里所想却完全不一样。 当初大学举办了一个活动,卫董忘了是比赛还是其他什么。如果拿下奖的话,就能拿到奖学金。卫鹭对此十分努力,卫董印象里姐姐那段时间几乎到凌晨才睡。她想要拿下奖学金,为父亲减轻负担。 褚枫在绘画方面不及卫鹭,但在学生中也是水平高的那一拨。有一次她们二人回无名村,她趁卫家门没锁没人时,和褚泷一起把卫鹭的作品毁了。最后不出意外的,她拿到了一等奖,获得了奖学金。 卫鹭发现自己作品被毁,十分绝望。她不知道是谁干的,因为村子里不止有褚家兄妹欺负她。对于这件事,她没有向任何人哭诉,全部自己憋了下来。 不知她是怎么知道了毁了她作品的人就是褚泷和褚枫。在过年,二人回家那天,她在他们回家的路上找了二人,质问褚枫无果后,二人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她死死揪住褚枫衣领不放,还三翻五次地动了手,眼中是褚泷从未见过的愤怒。 后来,褚泷跑回家把这件事告诉了哥哥褚忠,褚忠为了保护妹妹,给她帮忙,一下子把卫董的姐姐卫鹭惨忍打死了。 …… 不,在褚泷的记忆里,这件事并非如此。 在卫鹭第一次动手时,他拿起了身边不知从哪来的铁棒,一下子重击在了卫鹭的后脑勺上。 一下、两下、三下、无数下…… 不知重击了几下之后,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是妹妹褚枫。 “褚泷,你杀人了……!” 褚枫惊恐万状。卫鹭死了,后脑勺碎了,脑浆流了一地。 二人很快的回家找到母亲。母亲觉得比起二儿子和小女儿,自己的大儿子没有念过大学对这个家的贡献肯定不会太多。于是决定让自己的大儿子褚忠替弟弟顶罪。 褚泷闭上眼睛,想尽办法忘掉这些铭心的记忆。 后来母亲替他们处理了现场,他不知道母亲一个老太太是怎么做到的,总之,哥哥最后确实是去顶罪了。 他的恐慌,他的急迫,都是来自于他的心虚。他害怕有人发现了这件事的真相,自己身败名裂还有会遭人怨恨,自己甚至有可能被杀。 褚家中,褚北鹤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张自己父亲的照片,上面的男人戴着眼镜,看起来敦厚老实,眼泪顺着脸颊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的父亲,她老实淳朴的父亲,不会是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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