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吓得同时跳起，不知刚才闪过什么。看着明显是活物，大小有点像……我说不出，因为在罗布泊哪来这类东西？…… 我问阿葭，是什么看清了没？ 她犹豫不决反问，你看清了吗？我……我不敢说。 虽没完全看真切，但感觉还是有的，可要说出来谁都会以为我是疯子！ 因为那东西跳跃起来的身形动作，像极了一条……鱼！我宁愿相信真见了鬼，要说戈壁大漠上有鱼出没，我自己都会认为自己是神经病！ 我结结巴巴道，你，你见过鱼吗？ 这话好傻，但阿葭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声音都抖了:你也看到了？就是说我没看错？…… 我不敢耽搁，用对讲机把其他人呼来，并特别叮嘱多带几个手电。 很快人都奔过来，大宝冲在最前面，老远就喊，老林你没事吧？不是遇到狼了吧？ 我倒很希望遇到的是狼，可由不得我，当我说了经过，他们看我的眼神像看精神病人一样，幸好有阿葭作证，但效果好像不大，他们像看到了两个病人。 王一行四周看了看，奇怪地问，就你们俩？你们在干嘛？ 我暗想关你屁事啊，尴尬地顾左右而言他，要是你在这里就好了，就不会觉得我是神经病了。 王一行不废话，叫大家打亮电筒仔细检查，很快发现了异常，地上有个直径十几公分的小孔，很像田鼠洞，却什么也看不到。孔洞弯弯曲曲的不知多深，一看就知不是自然形成的，像有某种动物钻过。 不远处又发现了第二个孔洞，正是“鱼”跳过去的方向，大小和第一个完全一样，洞内也是什么也没看到。 大宝望着孔洞嘟囔，老林你看真了没啊？什么都可能是，有在土里的活鱼吗？ 我和阿葭异口同声:都说了看着像！不敢肯定！ 王一行和大宝会心地猥琐一笑，大宝拍拍我:可以啊老林，心有灵犀到这种地步了？ 我烦躁地把他爪子从我肩膀上甩开:跟你们说正经的，要怎样才信？ 此时欧阳教授走过来说，三十年前队里有个年轻人小黄，自称在小解的时候看到了一条鱼，全队人都在笑话他……也包括我，后来谁也没见过什么鱼，小黄也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便没有再提……今天我们又遇到了所谓的鱼，你说会不会是巧合？ 他们马上就不笑了，王一行又俯身仔细察看:再怎么样土里也不会有鱼啊…… 话未说完洞中一道黑影迅捷无伦射出，直朝他脸上扑来，速度之快旁人根本来不及出声。但王一行反应极快，急速侧头躲过，同时右腿后踢，就像武侠剧里一招神龙摆尾，正踢中黑影，这一踢力量极大，黑影呼的直朝天上飞去。 我暗暗喝一把彩，这是王一行第一次展示身手，果然不凡！身为X局骨干主管，闯荡江湖屡经艰险，果然有两把刷子。 不等我发出新的感慨，又一个身影高高跃起，扬手一张网抛了出去，正好兜住黑影，一抖一拉，黑影随网重重摔在地上，却仍在猛烈挣扎跳动不停，伴随着阵阵咯吱嘎吱极其难听的声音。 定睛一看，撒网人原来是胡老刀，不想此人见识不凡，身手也是如此超群。 大家崇敬拜服之余围过来看那网着的东西。在强烈电光照射下，神秘黑影顿时一览无余。 果然是条鱼，不过谁也没见过这样的怪鱼，如两三斤鲫鱼一般大小，全身是铁一般的青黑鳞片，身体两侧本是鳍的地方却长出两只锋利利爪，鱼嘴满是白森森的利齿，正对着网疯狂啮咬，难听至极的声音正是咬在网上发出的。也不知这网是什么材质制成，怪鱼钻地如穿豆腐，却不能伤及渔网分毫。 大宝大叫一声:我靠！这？真有在土里游泳的鱼？ 大宝的话正是我想说的，小时候在动画片里看过在土地游泳的鱼，没想到现实中居然有，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胡老刀有备而来一击即中，看来他对这鱼多少有些了解吧？ 正准备询问，只听嗤的一声轻响，又一条怪鱼窜出，直朝最近的司机老白飞去。老白没有王一行的身手，反应也慢一拍，电光石火间被击中，怪鱼利齿极其厉害，利爪也不落下风，把老白胸膛瞬间开了个洞，噼啪甩着尾巴没入了他胸腔。 老白仿佛这才如梦初醒，凄厉的惨叫响彻原野。我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惨象吓呆了，只见老白胸腹如波浪般翻滚，那是怪鱼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这凶物在坚土中穿行犹如无物，何况人的血肉之躯？怎一个惨字了得！不一会老白脖颈处猛然出现一个血洞，怪鱼从中飞出，又向旁边的阿葭窜去。 阿葭吓得后退，但再快已是徒劳，刹那间鱼就到了她身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划破夜空，怪鱼侧飞出去，远远掉在地上，兀自不停扑腾，拍得地面啪啪作响。 原来第二条鱼出现后我已掏出手枪，可我不能对老白开枪，直到怪鱼飞出，阿葭又将遇险，情急之下才扣动扳机。当兵时我枪法在团里一直名列前茅，虽然多年没摸枪了，幸好没有退步，紧急关头救了阿葭。 危险解除，大家围上来想抢救老白，但他短时间内已没了气息，口鼻大量鲜血涌出，估计内脏已被怪鱼捣得稀烂，真是惨不忍睹。 那边胡老刀把第二条鱼也用网收了，怪鱼被我子弹击中居然没洞穿，可见鳞皮是无法想象的坚硬。不过重击下它肯定受了重伤，鱼骨不知断了多少，只能在地上扑腾，否则早就钻入地里去了。 所有人心情十分沉痛，才进罗布泊第一天就折损了一人，谁都不好过。我们用工兵铲掘了一个坑，就地将老白掩埋了，又在坑上了不少石块权当墓碑，作为日后祭奠的标志。 回营地后去了胡老刀那里，他拿出两根铁签，把怪鱼的两只眼对穿刺过，本来猛烈挣扎的鱼立即就直挺挺不动了。 谢子午和戚玄从没见过这奇怪的物种，问道:老胡，这是什么鱼？还真有不需要水的鱼？ 胡老刀声音低沉:这种鱼没有任何正式记录，我是很久以前在一本古老秘本里看到过相关记载。据说几百年前有人在沙漠中见过一种鱼，善掘沙而行，性情凶猛，极具攻击性，几乎没有天敌。秘本把它称作大漠鬼鱼。它虽凶猛却极稀少，几百年来塔克拉玛干周围再也没人见过，不想在千里之外的罗布泊居然有它的痕迹！ 谢子午说，能不能把鱼给我们研究？新物种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 胡老刀还没回答，王一行就否决了他的要求:不行！鱼我要先带回去，你们研究所可以向我们提出研究申请。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们的研究不会向外界公布，还可以提供给你，你们尽可公布成果，荣誉的事我决不抢功。 谢子午和戚玄眼巴巴望着鱼，心里不甘却无可奈何。 “不过……”王一行语气一转:在罗布泊期间可以交你们保管研究，这样吧，你们先做成标本，在我们没移交前你们不能公开发现。 他转头对胡老刀说，老胡，你怎会事先备有渔网？我看这网是专为这鱼准备的吧？材料不像是普通之物。 胡老刀漠然道，网我本来另有他用的，没想先用来对付这家伙了。 他说完不作更多解释了，别人也拿他没办法。大宝突然又叫起来，附近还有没有这可怕的东西啊？晚上睡觉要是帐篷里又钻进几条怎么办？在沙漠里喂了鱼说出来真成笑话了。 大宝说的也正是有人担心的，好在胡老刀让大家宽了心:那倒不会，你买张彩票中头奖可能都比再遇到大漠鬼鱼来的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