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此兽体型虽像老虎,但脸却酷似一张人脸,浓黑的眉,高挺的鼻,又长又尖的耳朵,血盆大口非常宽阔,几乎直达耳边,还有一对尖利的獠牙,脸上口边满是鲜血,十分可怖。 人面兽后腿微弯,就要作势扑出,罗汉王后退一步,却一脚踏入河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果断出击,举枪三个点射,三发子弹准确击中了人面兽。 八一杠步枪使用的是7.26毫米全威力子弹,破坏力不容小觑,虽说这里的猛兽基本上铜筋铁骨刀枪不入极为变态,但猫科动物总还不同前面两种怪兽,子弹打上去还是很有伤害的。人面兽骤遭枪击反应很快,迅速跳开,随即竟跑上洞壁,长而锋利的利爪深深抠进岩石,使它几乎无视重力定律,在石壁上游走简直如履平地。不一会它就奔到了溶洞顶部,如蝙蝠般倒挂在上。它眼睛有着猫科动物强大的夜视功能,在昏暗的光线条件下很快发现了我们,随即一路窜下,霎时就跳到了我们面前。 我懵了,手心手背上全是汗,暗叫完蛋。大宝说的没错,想救人的后果很可能就是给自己带来巨大的麻烦,这不祸来了么。想到刚才人面兽在对岸一口一个杀得不亦乐乎,我心如掉到冰窟里一片冰凉! 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对岸一道火光射来,跟着爆炸响起,人面兽身上顿时开了一个洞,血肉模糊。它痛得仰天狂吼,摄人心魄的吼声让人发怵,难受至极,人面兽不敢久留,掉头往上游发足狂奔,一下就消失在黑暗中。 我惊魂未定,向对岸望去,罗汉王扛着一根便携式炮筒,兀自硝烟缭绕。我目瞪口呆,这家伙疯了,居然还带火箭筒,他真想把这里当战场啊?但想想也后怕,威力巨大的火箭筒都没能给人面兽致命一击,没这重武器只怕和那些人一样马上嗝屁了。 罗汉王过了半天才虚脱般一屁股坐地上,火箭筒哐当摔出老远。如他这般亡命徒也有面临死亡时的巨大恐惧,没点时间是恢复不过来的。 大宝冲他大喊:喂!没事吧? 罗汉王没起身,隔这么远又无力发声,只冲我们打了个手势,这家伙估计腿脚发软站不起来了。 过了好大一会他才慢慢起身推动探照灯,看清是我们后他脸色很难看,再次相遇的场景确实尴尬,我关键时救了他一命,虽说罗汉王也救了我们,可我不出手人面兽不一定会发现我们,但他却必定会死,这笔账他应能算的明白。 罗汉王也带了对讲机,调到相同的频率就能通话,一番沟通后,终于得到了最重要的信息:石门的确就在罗汉王身后的地缝里! 他手下此时损失殆尽,只剩孤家寡人,不管他再如何志在必得宝物,也只得依靠我们了。现在关键处在怎么渡河,虽然我们都会游泳,但三个怪兽两个从河里来,水里肯定还有其他生猛家伙,贸然泅渡只怕是给它们送菜,溶洞内危机四伏,必须想办法过河。 好在罗汉王说有锚钩发射器,只要把绳索抛射过来,两边一高一低固定好,就能滑到对岸去。我和大宝马上就要行动,却被阿葭拦住了,她正告我们,要通知王一行,等人来齐了才能过河。 我差点把王一行给忘了,想了想决定由我去找王一行,他们可以用这段时间把索道架好,大部队没到不能过河,只在原地等待。 他们同意了,我把背包卸下,只带一支步枪和一点干粮淡水,轻装出发。 此地与两队分手的地方不远,但王一行这段时间肯定走了很远,一来一回我的路其实还很长。但如今找到了石门,心情愉快轻松,一路小跑许久,尚不觉得如何劳累。 不多时过了分手处,继续朝下游奔去,黑暗的地下无法正确估算距离,只能通过时间速度大致判断,又一个多小时过去,前方依旧一片漆黑没有灯光,王一行一行人不知此时到了何处。 这是正常的,我往上游走出十来公里,又往回走十七八公里,中间还经历了两次险情,这段时间王一行估计能行三十公里以上,但他们闷头闷脑走三十公里难道不会有一点疑虑么? 为稳妥起见我在地上仔细检查,确有杂乱无章的脚印才稍稍安心,看来他们经过了这里,而且脚印还在向前延伸,担心过早了。 为节省时间我轻装赶路,只带了两片压缩面包和两瓶水,我把它们一股脑消灭了,暗暗祈祷早点赶上他们,时间要是拖太久了,饮水还好说,饿了总不会要我去吃那些老鼠蜘蛛吧,那样的话我宁肯饿死。 看了看表下午五点多了,地面已是日落时分,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再找不到他们,睡觉也是个大问题,单独在地下河睡觉实在危险,也许被吃了还没醒来呢。 打起十二分精神继续赶路,长时间走路使我脚底板磨出了水泡,走一步就是一阵刺痛,但顾不得这么多,只能咬牙坚持下去!又是近两个小时,我累得精疲力尽,找了个平坦地面一屁股坐下,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但我不停提醒自己:不能睡!不能睡!一睡就完了! 坐了十来分钟,体力稍稍恢复,强撑着站起打算继续前行,一抬头发现前方几道光柱远远晃动,隐约还传来了人声! 我以为出现了幻觉,搓了搓眼睛再仔细一看,确实有人声灯光,在与世隔绝的地下河那不是王一行他们又是谁?我精神大振,赶紧跑过去,渐渐可以看见人影憧憧,可我却放慢了脚步,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等我一步步挪到他们面前看清眼前的情形,却如遭雷击,整个人完全呆住了! 那些人哪是王一行他们,正是大宝、教授和阿葭三人正围坐在地上说话,当我从黑暗中走出,把他们全吓了一跳,大宝过来一拳砸我肩膀上:老林!你回来啦?怎么没声没息的?……咦,你怎么,怎么从上游过来的? 阿葭走过来也一脸疑惑地看看我又瞧瞧我身后:你都没从我面前经过,怎会从上游来?游泳吗?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这……这怎么可能?我一直沿河往下游走的!难道……难道这条地下河是…… 欧阳教授把我想说的话说了出来:难道这条地下河没头没尾,是个大圆圈? “圈?”大宝惊叫起来:“这怎么可能?”他指着湍急河水:“可能吗?谁都知道水往低处流,你告诉我哪边是高哪边是低?” 我激动起来:“那你给我解释解释我怎么从上游来的?别说我错了方向还不知道,就算我方向搞错了,你总不是瞎子吧?你看到我从你这经过了吗?” 大宝呛得说不出话,阿葭劝我:“这里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事,先别急,这么久也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休息。” 我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只感头痛欲裂,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走了这么远却又回到了起点?一圈下来为什么看不到王一行?他去了哪里? 猛然想起一事,我抬头问:罗汉王呢?怎么没见他?这家伙反水了吗? 他们听我这么一问,都愣了一下,但仅仅只一刹那间,又恢复了正常。 他们的神情不由令我疑云陡起,站起身厉声喝问:你们有什么事在瞒我? 恍惚间,又似乎觉得场景不对劲,却怎么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