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无人的街道。 空气中有一股铜锈的气味,这条街道似乎把诡异写在脸上了。 距离我醒来应该有三到四分钟了,我尽我所能收集了所有的情报了,凭借这里的物品,我能推算出这里是数年前的教会边缘小镇。 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我刚才似乎是被梵灵焉反噬了,可是当我尝试使用梵灵焉来调查时,发现原来盘踞在我的体内的梵灵焉消失的一干二净,最让我头疼的是克玛因子也没了。现在的我,完全就是个废物。 我在一瞬间有了一个猜测,想从我体内抽走克玛因子而不杀死我是做不到的,现在的我,要么是死了,要么是灵魂被抽出来了,我是不相信死后灵魂可以升天,所以应该是有人把我的灵魂抽离身体了,现在只有可能的就是梵灵焉顶掉了我,并且把我关在了一个虚拟世界里。 我必须赶快出去。 “喂,小鬼,这些钱我借走了。” 我突然看见了一群混混模样的人围着一个背着书包的人,把他推倒,拿走了他钱包里所有的钱。 “钱包给你留着,这样你那个万人骑的妈妈还会给你钱……” 小孩抹掉嘴角的鲜血,握紧了拳头,我有我的做人方式,本着与我无关的想法,我打算视而不见,这不是我冷血,首先我必须说明,我本人不是热血大学生,而且我恪守着没有得到请求的救援就是作恶的原则。 街道突然崩塌消失,空间碎片在我面前重新凝聚成一扇门,这扇门平平无奇,甚至有些制式落后,真要我估计,这扇门大概是地面上二十年前那种农舍的门。 因为没得选,我推开了那扇门, 我胃里一阵恶心,门在这时打开,那个被打的小男孩走进来,他好像看也没看这边淫靡的场景一眼,只是默默走上楼梯。 男人似乎过瘾了,把几张皱巴巴的钱扔在地上,他提了几个让人作呕的条件,只有女人照做了才能拿钱。 女人拿到了钱,送走了客人,靠在墙上双目无神,在我印象中的所有女性都没有露出过这种表情。 “妈,我来下厨吧?” 男孩很乖巧地走下楼来做饭,女人看了男孩一眼,那是我第一次在她眼中看见光,她起身:“乖宝别累着,我来吧。” 她支撑着那具躯体,拿起了锅。 “妈妈,我的零花钱……” 女人的手停住了,把火熄灭,走进了餐厅,她伸出手,男孩乖乖地把钱包给她。 女人看着空空如也的钱包颤抖着,拿起拖鞋狠狠抽在男孩身上。 男孩只是忍受着,一言不发。 女人或许是打累了,蹲下来抱住男孩嚎啕大哭。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男孩的钱是被抢走了呢?只是她无法认可自己的孩子那么懦弱,那么像自己。 她不是为了他好而打他,只是无法控制自己对自己的不满。如果男孩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回来,哪怕是钱被抢了,母亲也绝不会打他,这个孩子永远是这样的默默忍受。 她不止一次会想,如果她的爱人还活在这世上,这个孩子或许会更强韧也说不定…… 就像是自己的故事,我不由得想,如果我是那个小鬼,可能会崩溃会堕落。 场景再一次变化,这次是一个小巷,少年拿出钱包,把一沓钞票递给那几个养着非主流发型的小混混。 “小鬼,照道上的规矩……” “哪那么多废话!给我!” 少年贴上去。 “你小子!” 混混毫不留情,给了少年小腹一下。 把白粉扔在地上。 少年立刻开始舔地上的白粉,像条野狗一样。 几乎没时间给我思考,我眼前的场景再次崩溃,变回了那个农舍的场景,那个妇女似乎今天没有生意,正在做着主妇会做的事——煮饭和缝制衣物。 少年的皮肤眼见的蜡黄,看起来他身体很不好。 有人敲门,少年见母亲没空,便起身去开门。 “你好,我是……” 我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从他的衣服我可以猜出他是什么身份,索性叫他教士好了。 教士进入这间茅草屋,看见少年的母亲后,眼神就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了。 场景再一次幻变,这一次,是教士正在教那位妇女学字,场景闪回,这个场景的时间极快,让我下意识的觉得,似乎快乐只是一刹那,悲哀才是主旋律。 这一次,场景停下了,那是一片火海,我听见了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我的袖子被什么东西抓住了,那是一个穿着奢华,脸上却血肉模糊的人。 “救救我。” 似乎是直觉告诉我,这就是引起火灾,导致了那家人家破人亡的幕后黑手。 “救命,他想杀了我,救救我。” 男人手里拿着小刀:“我是来拿走你的赌注的。” “不要,不要,放过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会违背教会的意思了!饶过我吧!” 男孩什么都没说,只是慢慢走上前,双眼木然地举起刀:“去和阎王说你的鬼话去吧。” “住手!” 我用手托住他的手,他看向我:“你看完了全部,还想站在他这边吗?” “……” 我下定决心道:“他有罪,也不该由你来审判!” “哦?那你回答我,谁能给他以制裁?!他杀了我的家人,掌控着白粉生意,全镇,不,整个地区都由他说了算,他有罪没罪都是他说了算!” 他的逼问一时间让我哑口无语,像教会这种国家,旗下的地区大多是由富甲一方的富绅掌控的,这些家伙只需要向教会交纳信仰金就可以随意修改那个地区的法律…… “可是,哪怕如此,你也不该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