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吗?那个魔神柱……” 侍女偷偷在背后说着我的事情,她们好像以为自己的嚼舌根我听不见。 我拍拍她的肩膀,并且对她面如死灰感到很愉快。 舌头太长的鹦鹉可是会被割舌头的哦? 我的话语让她如坠冰窟,至于我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这可能需要她自己判断了。 “喂,巴尔,别闹了。” 我抬头看向假正经的阿加雷斯,这家伙就是摆着一副正经样子,明明性格还蛮可爱的…… “好……” “不好意思,巴尔给你添麻烦了。” 是说我才是魔神柱之首啊?你怎么搞的你像护短的大哥一样?! “不不不,我才是……” 穿过走过无数遍的长廊,阿加雷斯一直绷着那张正经的脸,让我特别想给他一拳。 “你要是想处理掉那个家伙的话,应该不会招呼她吧?” 我微微一愣,随后哑然失笑,阿加雷斯不愧是我共事这么久的同事,他观察的能力也确实很强。 “谁知道呢?” 我应该算是不会撒谎的,毕竟作为更不会撒谎的阿加雷斯的表情说明他看出了我的话语的深意。 “所以,这次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阿加雷斯比我早回来,或许应该知道为什么主教们要把我们从教会边境上叫回来。 “你应该猜到了几分了吧?” 我扭头看向那道可以称得上是神迹的斩痕,默默点点头。 把圣城对中劈开什么的,可能只有统合所有魔神柱的自己才能做到,更让他震惊的是,那个男人回来了,那个站在魔术巅顶的男人回来了,居然可以直面那开天一斩,那个怪物还是强到规格外。 “主教们可是急坏了,毕竟这次可能是源的手笔。” 这个名字让我愣在原地,脑中闪过那张阴郁的脸,真是搞笑,我与那个小鬼也共事过,现在想起来却只记得那个小鬼的阴沉的扑克脸。 我还自认为我把人际关系处理得很好呢…… “那种小鬼也是规格外的,跳过跳过。” “不,那家伙受伤了,现在生死不明。” 受伤这个字眼让我愣了一秒,甚至让我从宇宙起源想到了现在,源和受伤这两词捆在一起真是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也对啊,毕竟他身上的龙脉已经没有效果了啊……” 只有这种可能能让那个自奇迹中诞生的家伙受伤。 “镇国龙脉,象征着教会的神圣图腾,能够让源无限接近不死不灭,真是见鬼,为了杀个人居然要堵上整个教会的国运。” “即使在神代,那种东西也是规格外的,居然有人可以承载那种东西,这是作弊吧?绝对是作弊吧?” “是啊是啊……” 虽然我现在和阿加雷斯在开玩笑,可是,■■之星和镇国龙脉这两者居然曾经出现在一个人身上,不得不让人觉得天佑教会。 我的体质已经算是万里挑一了,但是和那两个中的任何一个比上去还是差了一点。 “要是他能服从于主教,或许……” 阿加雷斯的话语我十分认同,但是,那个家伙不可能的,那个死脑筋的家伙不可能会服从那些主教的。 “到了。” 阿加雷斯推开那扇显然有些装饰过度的大门,门里是坐满了人的教堂,此刻,一位神父正在台上宣讲,我和阿加雷斯很自然地找到我们常坐的位置。 “你们来了啊?” 安朵斯转着他手里那个“魔方”,对台上的神父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安朵斯居然会比自己回来的还早? “我收到了主教的命令,刚刚谈完,刚准备去帝国,看来这次是分派去做任务了。” “这样啊,那还真是少见呢。” 阿加雷斯摸了摸安朵斯的头,作为我们这帮人里的交际花,阿加雷斯可是这伙人(自己定)的大哥。 “巴尔哥好像被安排了别的任务啊。” 安朵斯咳嗽一声,并没有把头从阿加雷斯的魔爪下逃出,我总感觉他像只猫。 “唉,是吗,那可不太妙啊,主教单独安排任务可麻烦了……” 对于我现在名义上的领导,主教卡麦尔,我真是有很多苦水要倒啊…… “不是卡麦尔主教。” 我眉头一皱。 “是阿瑞拉主教。” 这个名字一出让我和阿加雷斯同时后脊发凉,卡麦尔还好,只是爱好变态,可是,那个阿瑞拉可是名副其实的精神病。 “不不不,阿瑞拉主教都多久没出现了,开玩笑的吧?” “就是说啊,你看,他不在记得背后吗?” 我一愣,肩上落了两只手,咽了一口唾沫,那一刻说真的,我已经想好怎么死了。 “你刚才是不是在想我是个纯粹的精神病?” 我连忙摇头:“怎么敢啊……” “啊,你不敢什么?是不敢纯粹还是不敢精神病。” “主教……” 阿瑞拉松开压着我的手臂,然后拿出一个盒子在我面前一摆。 “这是……” 我接过盒子,打开后,我的全身寒毛立了起来,我连忙起身正面对着主教下跪。 “不用行这么大的礼,我是来问你愿不愿意去一趟联邦前线。” “当然没问题,我愿为了主教赴汤蹈火!” 主教的表情逆着光看不清,想来应该是愉快的。 毕竟他这已经完全算是把我吃死了。 “最近浮空城反咬得有些厉害,你去处理一下吧?” “遵命!” 我逃也似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阿瑞拉满意地点头离开。 “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啊,主教给他的盒子都掉了……” 阿加雷斯拿起盒子,发觉小小巴掌大的盒子还有点重量,摈弃好奇心害死猫的真理,阿加雷斯打开了盒子。 那里面是一条鲜红的,跳动着的舌头。 “呕……” 阿加雷斯下意识把盒子扔掉,盒子砸在墙上,整个开始燃烧,阿加雷斯瘫倒在地。 “没人告诉你好奇心害死猫吗?” 阿加雷斯扭头看向说这话的安朵斯,此刻,那张尚有稚气的脸上没有一点情感,只是安静地看着那条在高温中蜷缩起来的舌头。 “还有长舌的鹦鹉会被割舌头。” 阿加雷斯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饱含着怜悯看向巴尔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