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平一把扯开跪在地上只有15岁的她,厉声质问:“你父亲到底疯没疯,别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吗?突发急性精神病,无神智致死,判无罪,你们林家,糊弄谁呢?林鸢,你是当事人啊,你心呢?” 15岁的林鸢害怕的一个劲地摇头,眼泪啪啪的调,像是脱线的珠子。 父亲突然失心疯一样是真的,把母亲的头骨砍破,脑浆迸裂也是真的,她从复式二楼横栏上目睹了一切也是真的。 她向警察如实说了这些,可是……可是,舅舅他们都不相信,说她丧尽天良,还指着她鼻梁说她猪狗不如,可她真的没有说谎啊,她说的是真的。 父亲因为被鉴定为急性突发精神病无控制意识的行为被判无罪的第五天,在医院恢复意识的时候选择了自杀;看着她长大的爷爷在法院调查期间,肝脏C型病毒蔓延,没等到法院的结果失去甚至。 一个月的时间,15岁的她失去了所有至亲。 脑子里断断续续的场景,一个个可怕的字眼“脑浆”“出轨”“失心疯”“抢救无效,当场死亡”,还有舅舅的一句句质问,林鸢哭得呼吸不畅,紧接着患上了差点要了她命的呼吸障碍综合征。 那两年,无意识的忘记呼吸对她而言如同家常便饭一般,时常临近死亡的滋味很摧残人。 往事重新浮现在眼前,林鸢害怕的攥紧了手指。 就在要她下意识躲避后退的时候,陆宸揽住了她的肩膀。 陆宸发现了,他总能及时发现她的一切脆弱。 “田主任,几位老师,怎么解决这件事,后续通知我就可以。我家林鸢的问题,由我一切承担。不是我们的问题还请各位给我家林鸢一个合理的答复。” 讲完话,没等人回复,揽着单薄的她转身离开。 陆宸那样矜贵守礼的人,何时不等别人回复就转身离开。 陆宸知道,她不想和徐家闹翻,所以话说的并不难听,该留的的面子都留足了。 林鸢上车的时候,陆宸在给助理打电话:“马上来趟育泽,一会儿把宋佑安送到医科大医院。” 陆宸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他好像没生气。 他没提昨晚的事儿,也没提刚才的事儿。 只柔和了目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你为什么爱发烧了?” 林鸢:“……?” 陆宸似是无奈地摇摇头:“林鸢,你穿的太少了。” 穿得太少了,一语双关:一个是指昨天晚上的性感小吊带,一个是指她现在的短袖短裤运动套装。 “嗯。”林鸢心虚的应了声。 陆宸看着她难得的乖巧,中指和食指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声音温和:“那我们两个打个商量,咱们以后多穿点,成吗?” 林鸢乖乖点头。 陆宸弯腰,拉开车里的储物柜门,掏出了一盒香烟,2万一条的利群富士山居。 烟不是整盒的,抽过,还剩一半的样子。 陆宸从里面抽出一颗烟,那双主刀医生特有的细长手指禁锢着刚刚燃起的烟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