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灵?!” 金一仙大为惊讶,他入道修行短短三十年,竟然又一次遇上了法物之灵。 要知道,初入筑基之时,他便结识了金策之灵,与对方达成了百年之约;而天风大界一行后,他得到了阵灵封天;如今未离玄洲,他竟又收获了六壬塔的器灵。 “莫非,我天生是个器修的胚子?” 金一仙哭笑不得,连忙将一块灵物传进去,那器灵似有所觉,立即吞噬起来。 不久后,整块灵物被吞噬一空,他正想仔细观瞧,忽觉心中一悸,忙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黑色雷霆如笔走龙蛇般劈落下来。 这也是...癸水阴雷? 金一仙心中大惊,他也算见识颇多,可北海雷暴的恐怖还是震慑住了他。 此雷威力即使结丹数百年的修士,也不一定有相应手段抵挡,除非是炼成了什么本命灵器、本命符宝... 等等,本命灵器?他手上就有宋璋的本命灵器啊,还是更高级的血脉灵器! 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六壬塔还不知在何时诞生了器灵,此塔在攻防威能上要远远超出一般灵器。 金一仙呵呵一笑,暗道:吃了我的东西,就得乖乖给我卖命干活了! 一念及此,他信手一抛,便将六壬塔迎向了癸水阴雷,不料塔基一个倒转,如兜网般将雷霆抄了个一干二净。 “咦!” 前方刘虞顿觉惊讶,他原以为又要报废两件珍贵法器,谁料生出了新变化。 见六壬塔已经回到金一仙手中,不由赞道: “中孚道长已炼化了宋璋的灵塔?如此一来,咱们保命的机会便大大增加,不知此塔可否连续使用?” 金一仙沉吟片刻,道: “六壬塔有些奇异,已经诞生了器灵,不过其吸纳雷霆之能,着实出人意料。” 说着,他笑了笑,续道: “我并非器修,但料想凭借此塔助我三人穿越这片雷暴海域,应是无碍。” 刘虞和沈解皆羡慕不已,在他们看来,即使是玄洲下品宗门,也不一定拥有一件诞生器灵的灵器。 而中孚道长还仅仅是筑基后期,若有朝一日结丹成功,岂不是能开山做祖? 金一仙不理这二人的无边遐想,神识又探入了六壬塔,见癸水阴雷盘曲成环,蜷缩在第三塔层中。 而那器灵虽未具现模样,胃口却是奇佳,只一涨一缩,雷环便黯淡了许多。 之后每隔五息,雷环颜色就变浅几分,短短三十息内,原本漆黑的雷环已经变得苍白无神,再“咔嚓”一声,化为斑驳光点散去。 金一仙心中惊疑,他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初生器灵能吞噬蕴含天劫的雷霆! 要知道,阵灵封天的本体乃是道器阵盘,可诞生时依旧无比弱小,若非他勤喂灵物,只怕十几年过去,封天的灵智仍旧如初生婴儿那般。 思索片刻,金一仙意识到了不对。 当初自己拿走六壬塔时,便以雷霆道意抹去了一切前人痕迹,若彼时有了器灵,岂会不被发觉? 此后六壬塔一直放在纳戒中,怎么就会悄无声息的诞生器灵,一点外像也无? 他心中疑惑愈发浓厚,却不继续纠结,而是见一道雷霆劈下后,又将六壬塔抛了出去吸纳雷力。 然而这回结果不同以往,六壬塔直接被劈飞,若非自己手快,就要下海打捞了。 金一仙有些明白过来,那就是六壬塔灵只能应对劫雷,普通雷霆则无法吞噬! 他按下好奇,对前方刘虞说道: “刘道友,你放轻松些,有了此塔相助,我等性命应是无忧了,你那些奇特符箓,也可以拿出来试验一番。” 说着,又对舱内沈解道: “沈道友同样如此,不必再这般紧张,你书画符箓时,心情越放松,越能妙笔生花,画出极品符箓。” 沈解闻言,也是暗暗松了口气,他随口言道: “我听说,北海雷暴覆盖之下,妖族或有裨益,修士却难逃死劫,想不到今日经历,虽然颇为古怪,却终于看到了一线曙光。” 刘虞亦道: “这必然是中孚道长福缘深厚,老天不愿意收去,使我二人沾了这份光。” 金一仙面带微笑,也不做解释,只是不断御使六壬塔,或阻挡普通雷霆轰击,或吸纳天道劫雷供塔灵吞噬。” 六个时辰后,正当三人精疲力竭之际,天边云层忽有金光透过,参差如林。 眨眼间,云收雷歇,一轮金阳悬挂天空,方才的漫天雷霆仿若一场幻梦,叫人辨不清真假虚实。 “终究是化险为夷了!” 刘虞直直躺在了甲板上,沈解亦收起了符笔符纸,捏着手腕直抽冷气。 金一仙则驾驭法舟,腾空入云,直奔南方,他还不忘看一眼六壬塔的塔灵。 只见第三塔层中心有一团大号的“元始清气”,不住的翻涌涨缩,变化万千。 这是塔灵吞噬了数十道天道劫雷后才出现的变化,其中劫雷威力弱者堪比结丹雷劫,强者则根本无法衡量。 金一仙发现,这团“元始清气”中心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金珠,正不断吞吐气机。 这是在孕育什么东西? 他面无表情,一路疾飞,偶尔撞上几只化丹境的海妖,但在感知到船头那枚长髯君的蛇鳞后,皆悻悻退去。 刘虞、沈解原本以为脱离北海雷暴险境后能轻松许多,交谈间不免大声了些。 可当他们数次瞥见金一仙阴沉的目光,以及六壬塔散发的莫名气息,都明白了过来,他们遇到了问题! 如此,又是十数日过去,北海上隐隐有了修士踪迹,连岛礁都多了起来。 很明显,他们已经彻底离开了玄洲,正踏上一片未知的地域,也许是大洲陆,也许是某片群岛边缘... “呼~” 金一仙长长出了一口气,见刘虞、沈解一脸凝重,不由哈哈大笑,道: “此塔保我们数次性命,岂是什么邪物?我只不过看不透其中变化,这才沉思多日,你们在担心什么?” “啊?哈哈哈!” 刘虞闻言尴尬一笑,沈解也挤出一丝笑容,他四下扫了一眼,起身道: “此地已经近岸,小道前去打探一番消息。” 说罢,他一个遁闪,往东南方飞去。 金一仙笑眯眯看着刘虞,直到看得他心里发慌,忙不迭纵出法舟,大声道: “沈老弟修为尚浅,单独前往恐遭不测,我还是去与他结伴而行,道长请在此静候,我们三日内必定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