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杏蕴含的庞大的灵气不断地注入安俊体内的奇经八脉,真气瞬间暴涨,催动九粒金色的内丹似狂飙般在丹田内转动。他顿时感到难受之极,似乎随时都要爆体而亡。 突然,安俊背后传来一股柔和的内气,如清流般在经脉中流动,压制住他体内狂躁得有些紊乱的真气。他连忙加快运转真气在体内大周天里循环,也不知过了多久,耳中轰鸣、身体巨震,丹田和经脉鼓胀感消散。安俊缓下心神略略内观,原来的九颗内丹收聚成更大的三颗内丹,他的修为突破至元心上阶。 尔后背后那股真气慢慢消失,仙杏庞大的灵气继续在安俊体内加快释放,安俊再次感觉体内真气的躁动。 他不断加快体内真气运转,丹田和经脉再次鼓胀,他自己都不知道又运转了多少个大周天,真气浓厚得如液体般在经脉流串,越来越狂躁,背后再次传来一股内气,压制住似乎让他爆体的鼓胀感。 忽然,天色暗了下来,隆隆雷声向着禅院奔涌而来,最后在屋顶上那片天空不断炸响,瓢泼大雨顷刻落下。随即三道强烈的闪电相继向着禅堂直落下来,奔向安俊身体,雷声响起,掀翻屋顶一大片瓦片,大雨瞬间从漏洞倾落。只是雪禅先一步布下真气罩,护住师徒二人身体,闪电滑落真气罩狠狠击在木地板上,霎时现出一团团乌黑的斑块。 安俊丹田里的三颗内丹此时渐渐汇聚,转动速度却快得只余一片金色的虚影。须臾内丹相互纠缠,徐徐凝聚成一大颗金色内丹,继续在丹田里快速转动,躁动的真气终于归于平静。 大雨顷刻消散,午后正盛的阳光穿过屋顶那块漏洞,落在雪禅白色的衲衣之上很是刺眼。安俊缓缓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屋顶那没有瓦片只余瓦椽的漏洞,脸上满是歉然。 “俊儿,你终于突破至魂动初阶,真是可喜可贺。”雪禅一脸喜色,对他此番机缘庆幸之极。安俊见说,连忙凝神内视,一颗硕大的内丹在丹田里飘荡,闪烁着灿然的金光。 “谢谢师父护我周全。”安俊说吧,起身向蒲团上的师父双手合十拜了一拜。“师父,您衣衫已湿,先换下吧。” 安俊历经仙杏洗髓伐骨,身体出了几身大汗,感觉一身黏糊糊的甚是难受,细细一瞧,肌肤上一层黑乎乎油腻,顿感诧异不已。 这时,清风从禅堂角落的蒲团上起身,先向师父合十一礼。然后,双手合十向安俊道:“恭喜师兄、贺喜师兄,喜登中乘之境。” 雪禅道:“风儿,你年纪尚幼,沉心修炼不到二十岁便可达到你师兄目前境界,倒是不可泄气。”说完便起身回房洗浴换衣去了,安俊连忙随师父起身,回到客房清洗一身油腻。 安俊脱下衣衫,顿时发现满身都附着了一层厚厚的黑色污垢,一身气味难闻之极。他立刻冲进卫生间冲淋起来,几经冲洗方才污垢涤尽,却发现肌肤细腻白皙了许多。 忽然,安俊在镜中发现眉间一道淡淡光影闪烁,微眯双眼,禅房外光景却真实地呈现眼前,再一凝念,看见师父已经洗浴出来正在他的禅室里往自己身上套他惯常穿的白色衲衣,清风在他旁边收拾着换下来衣物,才知自己已开了“天眼通”,顿时心里欣喜不已。 安俊回到禅房,师父雪禅已坐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恭敬唤道:“师父。”忽然发现屋顶的那个漏洞的瓦片已经重新垒好,倒是诧异不已。 “俊儿,你坐下。”安俊依言落座在师父身旁蒲团上。雪禅睁开一双禅目,看安俊俊逸非凡,心里暗赞:真是江家的好儿郎。 “你幸得这大机缘短期内突破魂动下境,倒是这个境界已能修炼伽罗拳后面的潮起东海、鲲翔九天两个招式了。待过些天你稳定了境界,再把这两招一并学了,便下山动身去秦蜀之地,拜见那姬江两家家主也是不迟。” 雪禅说罢便闭了双目不再言语。安俊也在蒲团上收敛心神,催动真气继续修炼起神象卷来。几天后魂动初境稳定下来,丹田和经脉也是愈加粗壮,内里空间却扩充了一倍,内丹更是迸射道道金光,耀眼之极。 这天早上,雪禅见安俊师兄弟二人从湖边修炼回来,立刻催促一起用过早膳,略事歇息,便带着安俊向湖边走去,他心里纳闷,开口问道:“师父,你带我去湖边习练随后的两招吗?” 雪禅应道:“嗯,去湖边传授你。”不一会儿师徒二人来到湖边,便开始教他习练潮起东海、鲲翔九天两招。先向安俊解说了两招的运气诀窍,然后一边讲解运气之法,一边将两招三十六式一招一式演示起来。 安俊修炼天资不输其祖,虽然招式繁复,他却没感到太大难度,师父演示完,他也不差多少地记了下来,隐约感到这两招威力奇大,远超前面两招。 他运起真气一招一式习练起来,再次响起风雷之声,而自己此时内功修为却已提升了两个境界,威势却大了许多。只见劲气过处湖面初时激起阵阵涟漪,继而掀起滔天巨浪,安俊讶异不已,方才明了潮起东海这招起名的缘由。 “俊儿,这招诀窍乃是隐而待发,否则动静过大不仅让对方起了防备,真气也消耗太巨。”安俊依言再次习练这招几遍,真气方才收发由心,每当真气灌注,湖面顿起波澜。 安俊继续习练鲲翔九天。甫一催动气,运起招式忽然身子一轻缓缓向空中升起,方才明白这鲲翔九天乃是空中对战时的真气运行法门和致胜之招。 运掌前推空间扭曲,湖对面山尖一声炸响瞬间消失不见,安俊大惊失色,口中啊地一声叫了出来,险些跌落湖中。连忙控制真气稳住身形,继续后面的招式,直至最后收式,更感这招的强悍。尔后再经师父指点,这招方才圆满。 安俊又在师父这里待了几日,直到魂动初境与潮起东海、鲲翔九天完全融合,这才辞别师父和师弟下山。 五月中旬的临安已是炎热难耐,火球般的毒日头高悬中天,地面上热浪翻滚。道路依然拥堵不堪,座座高楼大厦不断在眼前划过。安俊忽然对于半个多月的寺庙生活,生出恍如隔世一般的感觉。 他先去康复中心看望父母,又在大门前的亲水平台上,看见父亲坐在遮阳伞下的椅子上,母亲陪伴在旁边,那辆轮椅已消失不见。安俊几步走到父母亲身后,叫了一声“爸、妈。” 江仲平夫妇忽然听见呼喊,又见出现在面前的儿子,久悬于心的忧虑和不安,合着乍见自己儿子的喜悦,让他们有些愣神,母亲一下从椅上起身紧紧抱住自己儿子,“俊儿!”口里喑哑难言。 安俊安抚好母亲,然后来到父亲身前,见他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伸得笔直身子,红里泛光的脸庞,心里欣喜不已,“爸,你身体大好了?都丢下了轮椅!” 江仲平盯着儿子脸庞如婴儿般细腻白晰的肌肤,触碰到他如电的眼神,心想儿子当是去见自己二叔归来,“已经恢复了,你母亲正准备打电话给你,去办理出院手续。”说完一顿,问道:“俊儿,从你师父那里回来?” “刚在师父那里呆了半月,他老人家讲了许多老江家和我爷爷的故事,又助我突破修为,再传了两招拳法,方才让我下山。”安俊一顿又道:“师父让我近日去秦蜀之地的老姬家和老江家走走,面见两家家主,早早将危害我和华瑞的祸端解决了。” 江仲平一脸淡然点头,杜歆然却吃惊不已,“俊儿,你要去隐世家族?老江家与我们向不来往,现在又来对付我们,他们家主会来帮我们?” 安俊见母亲的担忧,忙安慰道:“妈妈,没事的,师父最近先去见了姬家和江家家主,现在的江家家主是师父的侄儿,他已经与他谈好,我去只是见见面,不会为难我的。”又说了许多话,方才让她宽下心来。 中午安俊先陪父母亲在康复中心的餐厅用了午膳,然后去为父亲办理了出院手续,便返回父亲的病房一起收拾好住院的物品装入袋中。这时陶乐军也来到病房,与安俊一起提起几个袋子,随着他开车送江仲平夫妇回海滨碧墅。 安俊在家里陪着父母亲坐了一会,“爸妈,我在师父那里待了多日,虽然日常事务已在OA上签发,但依然还有一些重要的事务需要董事会研究决定后才能去落实。我现在回公司去做一些准备,临行前把这些事务处理好,也好放心前往。” 江仲平听了,“去吧,公司事务要紧。”得到父亲允诺,安俊带着陶乐军向公司赶去。 颜珊见到多日没出现的安俊忽然站在自己面前,脸上立刻现出惊喜之色,“江总好,你气色真好。……公司有许多事务等着你处理呢。”颜珊起身给安俊开了房门,然后跟着他进去。 安俊打量了一眼颜珊,见她头上依然是丸子头发型,身上穿着紫色底子点缀了许多细小黄花的真丝束腰连衣裙,更显她身材的修长。心想这女孩生得美丽又安分勤勉,倒是难得。“你好,谢谢你最近的工作。” 颜珊道:“江总,这是应该的。蓝色文件盒里有几份重要的文件需要你紧急处理,我都标注好了的,另外两个盒子的文件也需要补签,返回相关部委。” “好的,我马上处理,谢谢你。”颜珊带上门出去,安俊便静下心细细地批阅起来。一个多小时后,批阅完文件,然后叫来陈绍奎商量了明天董事会上需要过会的重要事务。 二人商量完出门,天已黑了下来,街灯已然亮起。想了想,他掏出手机,翻出傅芷菡的电话拨了过去。